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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下介之已經醉了。
麵色泛紅,額有細汗,領帶鬆鬆垮垮掛在脖子上,滿身酒氣,眼神迷離渾濁,一杯又一杯給自己灌著酒。
甚至都沒發現青山秀信的出現。
青山秀信皺了皺眉頭,從冰鎮的酒桶裡抓起一個酒瓶倒持,冰涼的酒水霎時流在了鬆下介之頭上,臉上。
“誰……誰?是誰!”鬆下介之冷得打了個激靈,酒醒了些許,滿臉憤怒的抬頭,看見是青山秀信後眼神頓時清澈了許多,猛地起身,“會長!”
“把這桌撤了,重新上一桌一模一樣的。”青山秀信衝服務員喊道。
服務員畢恭畢敬的應聲離去。
片刻後,兩名服務員端著托盤出現在包間,開始撤桌上的酒菜糕點。
青山秀信坐下,倒了一杯剛送上來的熱茶推到鬆下介之麵前,漫不經心的問道“看你這副模樣失戀了?”
對這位官二代他還是挺重視的。
雖然本身能力平平,但隻要鬆下老爺子能在死前給他鋪好路,那未來高低也是主政一方,或者國會議員。
這個世界就是那麼不講道理。
他那麼優秀的人卻得憑自己拚死拚活,努力上進;而鬆下介之那麼平庸的人卻能夠按部就班,官運亨通。
“如果是失戀就好了。”鬆下介之跟著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表情苦澀的說道“但可能是要失業了。”
“嗯?”青山秀信頓時眼神一凝。
鬆下介之的事業不僅僅是關乎其自身,作為雄成會的一員,還關乎著他這個會長和廣大會員的共同利益。
如果鬆下介之的事業出現問題。
那他必須幫其解決麻煩,雄成會草創之際這有利於提升團隊凝聚力。
要讓其他會員明確感受到,為了共同的理想一起進步不隻是一句口號而已,否則大家都隻會各顧各,那團夥的力量就得不到最大限度的發揮。
趁著服務員上菜的間隙,鬆下介之擦了擦臉上的酒水,滿臉憋屈的咬牙切齒說道“鬆下俊要回鬆下家。”
這個老逼燈!
青山秀信聞言先是一怔,隨後恍然大悟,鬆下老爺子培養鬆下介之的前提是家裡無人可當大任,所以矮個子裡拔高個,但現在回來了一個真的高個,再培養鬆下介之就沒必要了。
把浪費在鬆下介之身上的資源給鬆下俊,能達成的效果翻倍,鬆下家甚至可能在老爺子死後更上一層樓。
鬆下老爺子的做法是理智的。
隻是對鬆下介之有些太無情。
不過鬆下俊此人倒也靈活,之前還與家族不共戴天呢,現在事業受挫就光速向爸爸滑跪,回去繼承家業。
果然,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隻要是能在官場上取得一定成就的,那就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善於妥協。
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
“會長,之前鬆下青雲強暴民女的錄像……”鬆下介之試探性問道。
“不行。”青山秀信毫不猶豫打斷他的話,解釋道“那份錄像是給最高法院院長瀧澤司空的,他已經用其達成了目的,我們再用這份錄像節外生枝給他帶去麻煩,他會不滿意。”
“而且錄像隻能證明鬆下青雲的犯罪事實,鬆下俊頂多是有教子無方之責,傷不到他的筋骨,更會逼得他狗急跳牆,同時還會讓鬆下老爺子對你這種損害家族利益的行為不滿。”
“所以不動則以,動則必須將鬆下俊一擊斃命,讓老爺子縱然憤怒你的行為,但除了你外也沒有彆的人可選擇,為了家族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培養你,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就像古代爭奪皇位,隻要乾死其他有能力的兄弟讓皇帝沒得選,為了江山的傳承,皇帝也得硬著頭皮把皇位傳給對兄弟痛下殺手的那個逆子。
“聽君一席話,可真是勝讀十年書啊。”鬆下介之恍然大悟,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多謝會長的指教。”
“馬上一號了,等雄成會的內部會議上將此事拿出來商討,大家群策群力。”青山秀信沉吟片刻後說道。
扳倒一位頗有勢力的**官。
將是雄成會的第一次集體行動。
鬆下介之激動的應道“嗨!”
有組織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
“好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吃會兒飯。”青山秀信對鬆下介之說道。
他今晚可還一直餓著肚子呢。
鬆下介之起身鞠躬,倒退著往外走去,到門口處才轉身,開門離去。
吃飽喝足後青山秀信打道回府。
“我回來啦。”
剛一進門他就喊道。
“歡迎回家。”一身白色吊帶裙的青山晴子趕緊來給他拿拖鞋,蹲下時兩顆碩果被膝蓋托著,像是q彈的果凍在鑲著圈花邊的領子裡晃晃悠悠。
青山秀信忍不住多看了億眼。
感受著其熾熱的目光,青山晴子有些不好意思,雙頰微微泛紅,抬起頭嬌嗔道“夠了,有什麼好看的。”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衣中啊。”青山秀信博學多才,搖頭晃腦間張口就是一首古詩念了出來。
廬山有美景,更有美食,但以青山秀信的評價是皆不如乳山生蠔。
青山晴子哼了一聲,揮手在他腿上打了一下,隨後起身往客廳走去。
半個玉背露在外麵,細膩的絲質睡裙緊貼著肌膚,滿月圓潤的輪廓顯露無疑,裙擺晃動間,一小截白潤豐腴的大腿若隱若現,真是撩人心弦。
青山秀信想吃餃子的餃子皮了。
到沙發上坐下後,他自然而然將青山晴子摟入懷中,大嫂也沒掙紮。
習慣了。
她小小的一隻,在青山秀信高大身軀的襯托下就像個孩子,但是又凹凸有致,風情萬種,彆具一番風味。
真的是能輕鬆端起來用的那種。
“大嫂,你身上好香啊。”
青山秀信低頭嗅了一口後說道。
“彆鬨。”青山秀信的鼻息撲在脖子上讓青山晴子酥酥癢癢的,伸出小手推了他一把,板著臉說道“不許亂動,否則我可不讓秀信抱了哦。”
“大嫂,磨練一下我吧,我涉濕未深,需要你這個長輩的磨礪才能自強不息。”青山秀信低聲細語說道。
“才不要。”大嫂在他懷裡扭捏了一下,紅著臉拒絕,“我剛洗過澡。”
她怕又被弄得身上屍橫遍野。
在青山秀信死纏爛打下,大嫂最終無奈答應了手舞足導,麵麵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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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衝衝而過,白濁覆蓋黑夜。
睜開眼睛,已是次日天明。
一個警視被另一個警視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槍打死,事情是瞞不住的。
所以與其等著被記者根據聽到的一些小道消息瞎寫新聞,警視廳今天一早就主動召開記者會公布了此事。
在警方人員的描述中,米倉律宏為了破案立功,喪心病狂抓捕無辜的綾瀨雪頂罪,但是因為綾瀨雪拒不配合而遭到暴力對待,最終崩潰自殺。
青山秀信被綾瀨葉攔車喊冤報警後帶著她去中央警察署要人,得知綾瀨雪自殺後要抓捕米倉律宏,米倉律宏及其爪牙垂死掙紮,持槍試圖挾持青山秀信外逃,最終被其奪槍擊斃。
綾瀨葉的母親也出席了記者會。
基於對青山秀信的感激,害怕說實話會影響對方的前程,所以她沒有提淺川醫院的事,而是公開認可了警方的說法,並對青山秀信表示感謝。
警視廳發言人承諾,縱然米倉律宏已死,但昨天參與審訊綾瀨雪的警員將被送檢起訴,得到應有的嚴懲。
並且再次聲明警方人員應該正確執法,恪守相關條例,不能使用屈打成招,栽贓陷害等暴力手段,歡迎所有人隨時向警視廳舉報類似違規。
這樣一來國民縱然會因為警視廳有米倉律宏這樣的敗類而憤怒,但也會因為有青山秀信這樣的警察而感到欣慰,加上警視廳的立場很正,不至於因此就地圖炮式的無腦抨擊警方。
該如何牧民,是古今中外統治者研究了上千年的學問,永遠不過時。
“咚咚咚。”
青山秀信敲響總監辦公室的門。
“進來。”
他推門而入,“總監您找我?”
“是秀信呀,坐。”仁平國雄放下手裡的報紙,麵露笑容,語氣溫和的說道“之前不是說我申請了成立一個網絡安全課嗎?但警察廳那邊一直在研究,今天上麵批示通過了,並且將撥一筆經費,從科搜研那邊抽調部分人作為骨乾把架子搭起來,再麵相社會招聘相關專業人員進行填充。”
“這是好事啊。”青山秀信說道。
但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雖然這件事他提議的,但總不會要把他從搜查一課調去這個網絡安全課吧?他根本不懂技術!當然,領導不需要懂技術,隻需要懂權術就行。
但他可不想去,畢竟網絡還得發展十幾二十年才成熟,權力哪有搜查一課大,立功機會也沒搜查一課多。
“是好事。”仁平國雄點頭,接著又敲了敲桌上一份文件,“網絡安全課草創,有什麼樣的效果,誰心裡也沒個數,算是試驗品吧,上麵說既然事情是伱提議的,那就由你把這個責任擔起來,兼任網絡安全課課長。”
“哈?”青山秀信都有些沒控製住表情,因為這理由實在是太強行了。
仁平國雄也覺得強行,這純粹是暫時沒辦法給青山秀信升官,所以就變著法的給他增加權柄,一人身兼兩課課長,在警視廳裡也是頭一遭啊。
甚至他覺得,這個申請之所以能突然間批示下來都和青山秀信有關。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青山秀信。
青山秀信一臉懵逼,“總監,這是怎麼回事?這……這不合常理。”
“我打聽了下,昨天淺川名揚約了我們廳長。”仁平國雄解釋完後又緊跟著補充了一句,“淺川名揚是淺川夏二伯,經濟企劃廳政務次官。”
經濟企劃廳負責製定國家基本經濟政策和長期經濟規劃,權利很大。
沒背景的人才需要講究常理。
而有背景的人都是不講道理。
青山秀信恍然大悟,這應該就是淺川夏昨天對自己承諾要給的好處。
以她的性格的確是能乾出這事。
他突然覺得淺川夏這大嫂能處。
“秀信呐,很多人在幫你,不要辜負大家的期望。”仁平國雄說道。
青山秀信鄭重應道“嗨!”
“好了,去忙吧,抓緊調查太子殿下遇刺一事,等網安課的經費下來和辦公場地騰後出來我再告訴你。”
“嗨!”青山秀信鞠躬後離去。
往辦公室走的路上,他琢磨著要感謝感謝淺川大嫂,畢竟她和彥川憲友會成為兩口子,一家人,自己怎麼能因為大哥的話就對大嫂有偏見呢?
他們夫妻之間的是家庭矛盾。
和自己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之前可太不應該了啊!得反思!
沒辦法,大嫂的大腿可真香啊,是他最喜歡的權力味兒(づど)。
他剛到辦公室門口,等候在外的藤原拓宏就拿著一遝資料快步迎上。
“警視,查到了,這幾個人就是和刺殺太子的凶手經常來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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