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搜查三課課長,秋野永直警視。
警視廳欣賞青山秀信的人有,佩服他人的有,厭惡他的人自然也有。
特彆是同級彆的人大多敵視他。
畢竟他們哪個不是熬了好幾年才升警視,青山秀信憑什麼?不服氣!
但平時自然沒人觸他黴頭,畢竟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現在秋野永直驟然發難,顯然是自覺抓到了把柄。
“秋野警視,不知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青山秀信不鹹不淡反問。
秋野永直冷笑一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寒聲說道“昨天三島一夫的秘書就向搜查一課報警,說三島一夫遭人綁架,可青山警視卻指示不予立案,才造成這等慘禍!一樁本可以避免的事件卻因為青山警視的疏忽職守鬨到這個地步,不該負責嗎?”
他得知此事時,隻是驚訝於青山秀信的傲慢,並沒有多的想法,但是現在三島一夫死了,他就可以借此事抨擊青山秀信,打擊其囂張的氣焰。
就因為這個混蛋的升值速度,讓他覺得“警視”的含金量都被拉低了。
“還有這事?八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青山警視的確難辭其咎。”
“以三島一夫的身份,既然有人報案不管是真是假都應該先立案。”
“疏忽職守倒也稱不上,不過青山警視是應該就此承擔部分責任。”
不少平時看不慣青山秀信,但又沒膽子惹他的人,此刻都是裝作理中客你一言我一語的給青山秀信定罪。
仁平國雄目光看向了淺井雄彥。
淺井雄彥靜坐於己位,慢條斯理的喝著水,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就似乎沒聽見那些對於自己女婿的指責。
他因為身份原因不便開口。
但其他和青山秀信關係好,以及有受過淺井家福澤的人卻不能沉默。
“請聽我一言!”搜查四課的課長宮崎稻文率先起立,看著秋野永直不陰不陽的說道“秋野警視從何得知此事的?又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那可是惡意誣陷同僚,影響內部的安定團結,是要負責任的!”
他根本沒有替青山秀信辯解。
而是直接倒打一耙說對方誣陷。
畢竟吵架是有技巧的,首先要明白吵架的目的是什麼?自然是拉攏其他人站在自己這一方一起抨擊對手。
所以在被對方指責時,千萬不要就對手的指責進行辯解,而是要向對手發起新的指責,讓他來進行辯解。
如果他也不辯解的話,那無非就是要繼續指責你,無所謂,你也就繼續指責他,那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會覺得雙方都是無事生非,胡攪蠻纏。
就算最後吵不贏,也是個平手。
“哈!”秋野永直冷笑一聲,胸有成竹說道“我剛剛恰巧碰到三島一夫的秘書,是她告訴我的,查查昨天的監控就知道她見過三木一郎,而三木一郎當時去向青山警視請示過!”
有監控為證,而且三島一夫的秘書就在他辦公室,所以他勝券在握。
“是嗎?”宮崎稻文笑了,不鹹不淡的道“說的那麼信誓旦旦,我還以為昨天你在場親眼所見呢!秘書見的是三木一郎,又不是青山警視!而且你怎麼保證秘書是來報警的?萬一她是仰慕青山警視,央求三木一郎代為通報想見其一麵,被青山警視拒絕後懷恨在心,所以專門誣陷他呢?”
三言兩語,直接就把水給攪渾。
“哈哈哈哈,是啊,畢竟青山警視長得帥,能力又強,被小姑娘喜歡很正常,這種事也未嘗不可能啊!”
“秋野警視,你剛剛說的那麼有板有眼的,我還差點就信了,搞了半天你沒有證據,也隻是聽人家一麵之詞而已,嗬嗬,這可不應該了啊。”
“就是,聽信外人的一麵之詞就質疑同僚的職業素養,警視廳要都是伱這樣的人,那誰還能安心做事?”
淺井係的警官,和與青山秀信交好以及想與他交好的人紛紛附和道。
“你……你是強詞奪理!”秋野永直氣得夠嗆,對宮崎稻文怒目而視。
“我還說你是惡意誣陷呢!”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反倒青山秀信這個當事人全程笑吟吟的沒說話。
他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插嘴。
特彆還是插男人的嘴。
“夠了!”仁平國雄嗬斥,不鹹不淡的批評了秋野永直一句,“秋野君以此為戒,內部問題要慎重,對待同僚沒有證據,就彆說不著邊的話。”
他一開口,最後一部分沉默的人跟著紛紛附和,指責秋野永直不對。
聽著四麵八方的指責,秋野永直又驚又怒,同時還有些絕望和恐懼。
總監兩個兒子被青山秀信逼得遠走國外,雙方不是不合嗎?他還一直捧殺青山秀信,怎麼不支持自己呢?
這是多好的複仇機會呀!
他驟然發難,除了是本身對青山秀信不爽外,也是想為仁平國雄分憂解難,從此走上升職加薪的快車道。
但是他顯然沒想到仁平國雄和青山秀信已經化乾戈為玉帛,從捧殺變成了真捧,這就是信息的重要性了。
發難失敗,那麼要擔憂的就是對方的反擊,秋野永直已經汗流浹背。
他抬起頭看了青山秀信一眼。
青山秀信回以一個溫和的笑容。
秋野永直頭皮發麻,對他微微鞠了一躬,算是表達歉意,然後落座。
接下來的會議他已經沒心思開。
隻是知道警視廳會發起全國通緝令要求各地警方協查,同時這案子由搜查一課負責,青山秀信親自督辦。
散會時他整個人還渾渾噩噩的。
而青山秀信特意留在了最後麵。
其他人都知道他要乾什麼,所以都很給麵子的紛紛給他騰出了場地。
秋野永直也知道青山秀信是在等自己,等所有人走光後,他才硬著頭皮上前深深鞠躬,“青山警視,剛剛人多,現在我給您鞠一個,求您一定彆跟我計較,務必原諒我的莽撞!”
“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青山秀信皮笑肉不笑抬手拍打著對方的臉。
啪啪聲在會議室裡不斷回蕩。
感受著臉上不輕不重的巴掌,秋野永直心裡感覺屈辱無比,但也隻能攥緊拳頭強忍著,希望對方能消氣。
見對方沒有反應,青山秀信也沒了羞辱他的興趣,“你自己辭職吧。”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看自己不爽。
但之前一直沒有人跳出來,搞得他想殺雞儆猴都沒機會,秋野永直主動撞到槍口上,那就彆怪他不客氣。
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踩著他上位。
就得承受踩滑了摔下去的結果。
“什麼!”秋野永直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瞪著青山秀信,隨後焦急萬分的連連搖頭,“不!我不會辭職!”
就這麼點事,就逼自己辭職?
“那你就等著明天因為左腳先進辦公樓而被開除,哪一種離開方式更屈辱,相信你心裡有杆秤,不要給臉不要臉。”青山秀信眼神冷冽如刀。
區區一個警視,他隻要給乾爺爺打個招呼,說將其革職也就革職了。
不服氣,又還能咋滴?
秋野永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青山秀信卻沒有時間陪他浪費。
轉身就往外走。
“噗通!”
秋野直跪倒在地,毫無形象一把抱住青山秀信的雙腿,“青山君!青山警視!求求您原諒我!原諒我!”
現在他也顧不上什麼尊嚴了。
沒了官位,那就沒有尊嚴。
“啊……八嘎呀路!”青山秀信暴躁的罵了一句,抬起一腳踹他頭上。
秋野永直當場鼻血橫流,但雙手依舊不肯鬆開,“青山君!我有今天不容易,我也是以您為榜樣,實在太想進步了,求求您體諒體諒我吧!”
而青山秀信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沉默著一腳又一腳的踹在他頭上。
“砰!”“砰!”“砰!”
秋野永直昏死過去後才鬆開手。
青山秀信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他直奔監控室強行要走了會議室門口走廊上監控的錄像帶,如果落在有心人手裡,會成為抹黑他的工具。
問怎麼抹黑。
答把他打人的事實傳播出去。
………………………………
青山秀信把抓安倍四人的任務交給了殺人犯一係,同時發動所有受他影響的暴力團,懸賞這四人的蹤跡。
這四個人綁架三島一夫時,他抱著同情及不激化矛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選擇了縱容不聞不問。
但這四個家夥拿到錢把人殺了。
還將其吊在電線杆上,嚴重影響社會治安,引起了部分人士的恐慌。
那就是在給他惹麻煩了。
站在他的立場上,這四個人必須抓住,否則警視廳的顏麵往哪兒放?
但另一方麵他又很清楚,這四個人昨晚就逃出了東京,同時他們是能吃得苦的人,隻要躲起來就很難抓。
所以得逼他們主動獻身才行。
為此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當晚約見了朝日新聞社的主編蒼井原一,讓他利用影響力幫個小忙。
雖然發生了這麼一件糟心事兒。
但今天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
鬆下介之約了青山秀信,給他看了一份錄像,錄像裡鬆下青雲在一個包間中毆打並強暴了一名妙齡女子。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還能讓這個女的出麵報警。”鬆下介之說道。
青山秀信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鬆下君,乾得漂亮,有了這份錄像和那個女人,除是非鬆下俊能狠心對獨子大義滅親,否則足以逼他主動放棄競爭最高法院院長一職。”
而且就算他大義滅親,但子不教父之過,國民也會“自發”組織起來遊行反對他,一個連自己兒子都違法的人又怎麼能夠擔任最高法院的院長?
“求得嘛嘚!隻是逼他放棄院長的位置嗎?”鬆下介之不安的問道。
青山秀信點點頭,“狗逼急了還會跳牆呢,他能讓內閣有人跳過副院長提名他,就說明有點東西,可不能把他往死裡逼,達成目的就夠了。”
他是個喜歡斬草除根的人,有時候不是他想留一線,是必須留一線。
畢竟憑借這份錄像足以讓鬆下青雲萬劫不複,但是不可能徹底扳倒鬆下俊,畢竟監控裡終究不是他本人。
而打不倒他的隻會使他更強大。
使他不顧一切的瘋狂實施報複。
那絕不是青山秀信想要的結果。
這次失去當院長的機會,但名聲和官位及兒子都還在,還有點奔頭。
不至於歇斯底裡,破罐子破摔。
“可是……”鬆下介之臉色難看。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對方如果要報複的話,那他肯定就是第一個。
青山秀信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溫和的安慰了一句,“放心,你又不是單打獨鬥,還有我在呢,他不會貿然報複你的,你現在要做的是去找你家老爺子告知一切,體現自己有被培養的價值,趁他還活著給你鋪鋪路。”
人死如燈滅,人死了,有些沒用的人情可就散了,發現有個值得培養的後輩,肯定會趕緊用在後輩身上。
“嗨!”鬆下介之深深鞠了一躬。
但心裡還是有些堵,他不敢想象如今一口一個介之哥的鬆下青雲得知一切真相後,會對自己多恨之入骨。
而青山秀信卻不關心他的擔心。
迫不及待的去找瀧澤老燈邀功。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