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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掛斷電話後很快就冷靜下來。
對方手裡既然有自己的把柄那肯定不會隻敲詐一次就罷休,真給了第一次錢,還會有第二次敲詐,一定會把自己敲骨吸髓,一步步逼上絕路。
所以這錢絕對不能給。
但這件事必須要解決。
他想到了向彥川家求助,畢竟彥川家剛接收了一批自己這樣原本跟橫山亮平混的官員,正需要穩定人心。
哪怕是為表現出誠意,也不可能對自己坐視不管,否則會叫人寒心。
有了這個念頭後,麻生久保單位也不去了,直接駕車奔彥川家而去。
等抵達目的地,被保姆引進客廳時他卻愣住了,彥川十郎獨自一人在餐廳慢條斯理的吃早餐,而客廳沙發上戰戰兢兢坐著四個他認識的熟人。
追隨橫山亮平的官員也有圈層。
他們這種課長,係長級彆的低級官員是一個圈子,互相間經常聚會。
那四人看見他後,對他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並給他讓出了個空位。
而麻生久保也不敢打擾彥川十郎用餐,雖然心裡焦急,但還是先坐在了沙發上等候,同時很好奇,另外這四個家夥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來送禮求官的?還是被叫來的?
終於,彥川十郎放下碗筷,漱了漱口,擦乾淨嘴上的油漬,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你們五個誰先說?”
平常這種低級官員連他家門都進不了,但第一個來的人很焦急,剛剛接收橫山亮平遺產的他出於千金買馬骨的想法,接見了對方,但之後接二連三來人,讓他意識到事情不一般。
“我……我先!”一個地中海中年人連忙舉手站了起來,看了另外四人一眼,硬著頭皮說道“大人,我今早接到了個勒索電話,對方準確說出了我從武富士得到的幾筆利潤,要我出一千萬美元,我不怕給錢,但是怕給了錢也沒用,懇請您幫幫我吧!”
話音落下,他直接趴下行了個去士下座大禮,額頭觸地,畢恭畢敬。
“啊!你……你也接到了電話?”
“也是一千萬美元?我也是!”
“也是武富士……”
麻生久保四人聽見這話後頓時驚訝不已,甚至是顧不上彥川十郎還在麵前,就很無禮的七嘴八舌交談著。
“安靜。”彥川十郎皺起眉頭淡淡的說道,臉色卻是顯得略有些凝重。
五個人,曾經收武富士賄賂的證據都被人掌控了,這絕對不是巧合。
彥川十郎能順利接收這些人靠的就是手裡那份武富士暗賬,但現在這種情況表明還有人掌握著這本暗賬。
如果暗賬大範圍泄露的話,涉及的官員必定被清洗,不但會引起政壇動蕩,還會把他手裡那份暗賬變得毫無價值,如果不能掌控這些官位為彥川家效力,那麼就相當於是白把橫山亮平扳倒了,真純粹成反腐倡廉了。
這怎麼能行?
到現在這一步,這已經不是麻生久保五人的事,而是彥川家的事了。
當然,話肯定不能那麼說。
彥川十郎吐出口氣,目光緩緩掃過麵前五人,沉聲說道“你們既然是彥川家的人,為彥川家做事,我就有義務保證你們的利益,儘管你們現在寸功未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嗨!多謝大人,我願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永遠忠於您!”
“大人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五人欣喜若狂,激動不已,對著彥川十郎千恩萬謝,都快感動哭了。
有大佬兜底的感覺真好。
“希望你們不隻是說說。”彥川十郎氣定神閒,揮了揮手,“好了,隻要彥川家沒倒,天就塌不下來,現在是上班時間,回去工作吧,要對得起國民的稅金,這件事我會處理,有需要你們配合的地方,會再找伱們。”
他打算把這件事交給青山秀信。
在他的定位裡,青山秀信就是一個專門乾這些事的人,為彥川憲友處理麻煩,掃清道路護送他登臨高位。
剛好晚上的宴會青山秀信作為主角之一要來,到時候跟他當麵詳談。
“嗨!屬下告辭!”
五人齊刷刷的彎腰鞠躬說道。
……………………………
同一時間,警視廳。
搜查一課課長辦公室。
“藤原君,這個人怎麼回事?”
青山秀信滿臉不悅的拿著份監察官發的報告隨手丟到藤原拓宏麵前。
監察官,就字麵意思,負責監察警察執法的,被稱為警察中的警察。
主要向公安委員會負責,各管區警察局設有總務監察部,而警視廳和各都道府縣警察本部則設置監察官。
日本各個公務部門都有監察官。
藤原拓宏低頭看了眼,報告上的主角叫野比倉健,是中村真一升警部補當次長後新補進來的一個巡查長。
這個人的確是個不省心的刺頭。
但確實很有本事,他用著順手。
藤原拓宏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說道“警視,野比君就是有些不拘小節,但查案的本領不差,不至於因為些細枝末節就否定他的能力吧?”
野比倉健剛調來不久,但已經被屢次投訴違規執法,以及被監察官抓住他不修邊幅,隨地吐痰等等行為。
這次更是有人匿名投訴他不顧上級命令,私自行動,雖然最後抓到了嫌疑人,但在過程中導致隊友受傷。
“我手底下不需要這種人,再有本事,但是不聽話,他就不應該來當警察,讓他主動申請調職吧。”青山秀信敲了敲桌子,不容反駁的說道。
違規執法不是問題,這年頭誰不違規?但違規執法後被人投訴,那就是問題,他作為領導是要被問責的。
更讓他惱火的是對方在行動中違背上級命令,是,他最後是抓到嫌疑人了,但也導致同伴受傷,而且這樣的人留在團隊中還會影響集體氛圍。
電影裡的很多主角都是這樣,但那是劇情需要,而青山秀信不需要。
這種人的存在,隻會讓上級質疑他的領導能力,縱容下屬屢次犯錯。
那麼有個性進紀律部隊乾什麼?
去當藝術家不好嗎?
藤原拓宏臉色一變,還想為野比倉庫健說話,“警視,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你一定監督……”
“怎麼,你被他傳染了?也要違背上級命令?”青山秀信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身體後仰,表情似笑非笑。
藤原拓宏連忙噤聲,鞠躬致歉。
“屬下不敢!”
青山秀信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藤原拓宏麵前,搭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藤原君,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這樣的人,自以為是,眼裡沒有警隊紀律,覺得其他人都是隻會拖他後腿的廢物,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闖下大禍,我不希望你被他牽連。”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就不是讓他主動申請調職,而是我直接將他滾蛋了,明白了?去工作吧。”
青山秀信收回手,轉身對著他。
“嗨!”藤原拓宏鞠躬後離去。
他回到辦公室後把野比倉健叫了過去,直直盯著他,半響沒有說話。
“警部,到底什麼事,你老是這麼看著我,讓我心裡有點發怵啊。”
野比倉健打了個激靈,他看起來二十六七歲,頭發很長,胡子拉碴不修邊幅,身上的西裝也已經很舊了。
站著的時候就像沒有骨頭支撐。
歪歪倒倒的,毫無形象可言。
說是警察,更像街邊的二流子。
“還有心思開玩笑?”藤原拓宏怒其不爭,起身將從青山秀信辦公室帶回來的那份監察報告砸他臉上,“現在警視要你調職,你說我怎麼辦?”
野比倉健拿起報告看了一眼,皺起眉頭,“八嘎!那群廢物自己抓不到嫌疑人,我抓到了就告我黑狀!”
話音落下,他氣衝衝就要離開。
“站住!”藤原拓宏怒喝,繞到他麵前攔住他,揪著他快要包漿的領子說道“你想乾什麼?去打人?僅僅是被調職還不滿意,想被革職嗎?”
野比倉表情陰沉健滿臉不服氣。
“唉!”藤原拓宏歎了口氣,鬆開他的衣領,“我們是一個集體……”
“我一個人能搞定的事,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多人?那些家夥就隻會拖後腿。”野比倉健不屑一顧的說道。
藤原拓宏又氣不打一處來,“警視說的對,你不適合當警察,至少不適合一線,自己打報告去當文員。”
比起被調去當文員,自己主動申請相對來說至少還能保留一點顏麵。
“文員?”野比倉健驚了,滿臉不可置信,“我拿槍的手讓我去拿筆?”
“彆看我,這是警視的命令……”
“八嘎呀路!我現在去找他!”
還不等藤原拓宏把話說完,野比倉健就已經是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野比倉健!你乾什麼!站住!”
藤原拓宏愣了一下連忙追出去。
“放心,我不會動手揍他的。”
野比倉健衝進電梯,把門關上。
“啪啪啪!”
藤原拓宏追上來焦急按了好幾下按鍵,但已經晚了,電梯開始上行。
“蠢貨!我他媽是怕他揍你!”
藤原拓宏一揮拳又氣又無奈的罵了一句,隻能往旁邊的樓梯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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