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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柳生君的長子已經很出色了,沒想到柳生家一門雙傑,在教育子女一道,柳生君能力過人啊。”
“自衛隊皆知柳生家長公子是人中龍鳳,要繼承將軍的衣缽,沒想到二公子也不差,可為青年俊傑……”
柳生結成今天的心情很愉悅。
無論走到哪兒,上司,同級,下屬都對次子柳生多聞所為讚不絕口。
為人父母,你誇他本人,他可能心裡毫無波動;但你誇他孩子,而且還是誇到點上,那他一定會很高興。
長子柳生兵俑性格堅毅,軍事能力出眾,寡言少語,乃軍人典範,而立之年已是二等海佐,在他的庇護下未來不出意外將撐起柳生家的大旗。
他一直都以自己的長子為驕傲。
次子柳生多聞性格跳脫,喜歡奢靡的生活,貪財好色,明明能力平平卻又膽大妄為,始終都不為他所喜。
這樣的性格也不適合從軍,在軍中反而還會敗壞柳生家的名聲,所以被他扔到了海上保安廳去自生自滅。
這樣哪怕惹出什麼禍,也不會在相對比較封閉的軍隊中傳播開,不會影響到柳生家在海軍的形象和威望。
但萬萬沒想到,或許是脫離了家族的管束和庇護開始獨立自主,柳生多聞這個以往隻會闖禍,給柳生家抹黑的逆子居然為柳生家帶來了榮譽。
次子成熟了,懂事了,長大了。
柳生結成既高興又欣慰。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柳生結成說道“進來。”
“將軍!”一個穿著海上自衛隊軍官製服的三等海佐推門而入,先抬手敬了個禮,然後彎腰,畢恭畢敬的雙手遞上一個信封,“這是給您的信。”
“誰送來的?”柳生結成問道。
信封上寫著由他親收的字樣。
三等海佐答道“您家裡,夫人讓人送來的,說在家門口發現的。”
柳生結成揮了揮手。
三等海佐又敬了個禮才離開。
隨著辦公室門輕輕關上,柳生結成拆開這個鼓鼓的信封,等看見裡麵的東西後頓時是臉色大變,隨後麵孔陰沉得可怕,五官扭曲,略顯猙獰。
“八嘎呀路!這個該死的混賬!”
柳生結成終究是沒能把怒火壓製下去,破口大罵的同時,一揮手將辦公桌上的一盞精美台燈給打翻在地。
“嘩啦!”
聽見裡麵的聲音,門外的兩名警衛瞬間就推開門衝了進去“將軍!”
“滾出去!”柳生結成咆哮道。
“嗨!”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輕輕關上。
“呼——呼——呼——”
柳生結成雙手撐著桌麵,俯身死死盯著上麵散落的照片和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太陽穴一鼓一鼓的。
信的內容簡單清晰,寫明了柳生多聞也參與了人口走私一事,常年累月的拿分紅,這次為了功勞而出賣金宏益太不地道,要求柳生結成必須想辦法撈出金宏益,否則就將柳生多聞參與人口走私的證據全部公之於眾。
而那些照片就是部分證據,有衣衫不整的白人少女在集裝箱內站成一排供柳生多聞挑選的畫麵;有他咧嘴大笑著收錢的畫麵;有他和金宏益在無數美女的簇擁中勾肩搭背的畫麵。
柳生結成怒不可遏,原本以為柳生多聞懂事了,沒想到他是變得更加惡劣了,而且還更加愚蠢,居然參與這種事,傳出去柳生家將如何自處?
他兒子在海上保安廳任職就能包庇走私,那他呢?肯定有人會質疑他們自衛隊有沒有可能利用軍艦走私?
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隻要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形成輿論,那麼海上自衛隊就得千方百計的去自證清白,而他這個教子無方的海軍少將就得鞠躬。
為海上自衛隊帶來麻煩,其他人肯定會對柳生家有意見,他和長子想往上更進一步的阻力自然也會增大。
之前因為人口走私一事他對柳生多聞有多滿意,那現在就有多憤怒。
柳生結成目赤欲裂,抓起電話打給了長子,“叫你弟弟回家,現在!”
隨後他就立刻往家裡趕去。
柳生多聞今天也很高興,不僅從人口走私案中逃過一劫,還因禍得福立下了大功,升職有望,風頭無兩。
之前帶手下的人發財,現在又帶手下的人立功,下屬對他更加敬佩和言聽計從,可謂是讓他過足了官癮。
而最讓他感到開心的,還是得到青山秀信的認可,和他成了朋友,讓他感覺自己就算是離對方還有一點點差距,但也能稱得上一句青年俊才。
青山秀信這樣的人傑,不會跟庸人交朋友,願意跟他結交就是真心認可他的能力和才華,畢竟以青山秀信的背景又不需要巴結他們家,柳生家的人脈在軍隊,幫不上對方什麼忙。
除非那家夥想搞軍事政變,準備用艦隊炮轟皇宮,否則未來必然從政的他沒必要刻意和自己交好,所以答案隻有一個他是真的欣賞自己啊!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最想要什麼?
錢?權?乃子?
都對,但是也都不對。
他們最想要的是認可!
特彆是公認有能力的人的認可。
青山秀信深知這一點,所以給他情緒價值拉滿,未來還準備在物質上也滿足他,直接輕鬆拿捏這軍二代。
接到兄長叫自己回家的電話,柳生多聞有些疑惑,不明白工作時間叫他回去乾什麼,但也規規矩矩照辦。
………………………………
“大哥……爸也在,什麼事啊?”
柳生多聞走進客廳,發現父親居然也坐在沙發上,讓他驚訝和不解。
而等發現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他就更加疑惑了,“大哥,爸,怎麼了?”
因為知道自己不被喜愛,同時麵對出色的大哥又有些自卑,以往在家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如今因為功勞和榮譽加身,早上又被父親和兄長誇讚過,所以他現在顯得輕鬆自然。
“你過來。”柳生兵俑招了招手。
柳生多聞走過去準備坐下。
下一秒,麵無表情的柳生兵俑突然暴起一腳將其踹倒在地,又順手抓起桌上的精神注入棒就是一頓暴打。
“啊!大哥你乾什麼!住手!”
“父親!父親救我!彆打了!”
柳生多聞猝不及防,連滾帶爬的想逃,但酒色掏空身子的他根本不是大哥對手,被抓住腳拖回來繼續揍。
柳生兵俑一言不發沉默著揮棍。
“啊!彆打了!大哥我快死了!”
柳生多聞抱頭蜷縮成一團硬抗。
“當啷!”終於,柳生兵俑丟掉了精神注入棒,彎腰一把揪住柳生多聞領子將其提起來,咬牙喝問“昨晚的人口走私案到底怎麼回事?說!”
柳生多聞頓時心裡一驚,依舊硬著頭皮裝傻充愣,“什麼怎麼回事?”
“啪!”柳生兵俑抬手一個耳光狠狠的抽過去,一腳將其踹翻,抓起照片和信砸在他臉上,“還不肯承認?”
柳生結成始終陰沉著臉沒說話。
隻是瞟了一眼那些照片,柳生多聞瞬間如墜冰窟,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惶恐不安,後悔莫及。
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是什麼狗屁功臣,而是走私共犯。
“父親!大哥!我錯了我錯了!”
他忙爬起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你個雜碎!居然為了錢乾出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我們柳生家將為人所不齒!多年的名聲將毀於一旦!”
柳生兵俑怒不可遏,破口大罵。
“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我真的以後再也不敢了,父親,大哥!”
柳生多聞哭的鼻涕眼淚一把抓。
“廢物!蠢貨!”看著次子的模樣柳生結成就一陣惱火,抬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說!所有事都說出來!”
“嗨嗨嗨!”柳生多聞爬起來連連點頭,不敢隱瞞,將自己參與走私被抓但被青山秀信救了的事和盤托出。
柳生兵俑聽完後皺起了眉頭。
柳生結成麵露思索,沉吟不語。
柳生兵俑開口打破沉默,“他是不想得罪我們?還是想交好我們?”
“或許兩者皆有,但理由已經不重要了,我們柳生家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柳生結成吐出口氣說道。
青山秀信保住了柳生家的名聲。
以及他們父子的前途。
柳生結成又道“我得親自當麵表示感謝,否則是我柳生家無禮。”
“這倒是不急,關鍵是這次的事怎麼解決?”柳生兵俑無奈的問道。
讓他們把金宏益撈出去,雖然難度很大,但也不是做不到,可不能那麼做,一旦走漏風聲,柳生家必亡。
實在沒辦法,寧願放棄柳生多聞和蒙受一定的損失,也不能去撈人。
柳生結成緩緩吐出口氣,“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宜過多,正所謂送佛送到西,再麻煩一下青山警視吧,他在外麵的人脈,比我們柳生家廣,或許有解決之法,正好也當麵感謝他。”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不想撈人,也不想放棄柳生多聞,那就隻能乾掉寄信威脅的人。
而他們的人脈主要在軍隊,想達成這個目的,還得是通過青山秀信。
正好青山秀信知道真相,請他幫忙解決,總比重新找其他人好,少一個人知道,那就少一份暴露的風險。
“父親,青山秀信此人能力和手段雖有,但野心勃勃,為往上爬先靠上淺井家,又巴結上彥川家,短短一年光速晉升,是個不擇手段之人。”
“我懷疑他釋放多聞也是存心想討好您,這件事如果請他幫忙,那我們與他之間的聯係就更緊密了,不得不防啊。”柳生兵俑嚴肅的提醒道。
雙方如果合謀殺人。
以後就真成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柳生結成說道“兵俑,你太過多慮了,我們是軍人,他能利用我們的地方有限,就算故意討好我,他圖什麼呢?難道還能讓我們幫他搞政變不成?相反,他倒能幫我們很多。”
柳生多聞覺得父親說的對,大哥完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青山君就不能單純是因為欣賞我所以才幫我嗎?畢竟巴結我們又有啥好處?
較真他們家還沒對方勢力大呢。
“既然父親已經有決斷,那麼我沒有意見。”柳生兵俑低著頭說道。
柳生結成起身拍了拍柳生兵俑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他肯定是要從政的,而且看樣子未來多半是會一路高升,與他交好,有利無弊,何況他本身就已經對我們柳生家有恩。”
軍人要遠離政治,但軍官不能。
不然又靠什麼問國會多要軍費?
沒有足夠的軍費,那全體軍官靠什麼買彆墅……啊不是,是買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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