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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秀信認真的看著藤原拓宏。
“嗨!”藤原拓宏挺胸抬頭答道。
青山秀信以前是不怎麼信任藤原拓宏的,因為這人有點背景,而有背景的人往往不甘居於人下,他怕這人不安分,所以沒跟他進行深入接觸。
真正讓青山秀信決定試著將其變成自己人的契機是酒井良才槍殺武井寶雄一事,藤原拓宏沒有亂說什麼。
“酒井良才擊斃武井寶雄本是職責所在,但我得到消息,武井寶雄一個叫長穀川澤的保鏢卻將其視為仇人準備報複,我剛剛和酒井商量了一下決定引蛇出洞,將長穀川澤摁住。”
“所以需要一些人手隱藏身份暗中保護酒井的安全,他是藤原君你的下屬,這件事就交給你吧,謹記三點就行,一是不能讓人看出來有人在保護他,二是儘量保證他的安全,三是在長穀川澤動手時要將其給抓住!”
青山秀信麵色嚴肅的交代道。
“嗨!”藤原拓宏應了一聲,眼神堅定的保證道“請警視放心,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務,絕不讓您失望!”
“嗯,去吧。”青山秀信點點頭。
藤原拓宏鞠躬後轉身離開。
青山秀信這才看向中村真一。
“警視,渡邊佑理提出要見您。”
青山秀信答應了,並且在審訊室接見了渡邊佑理,“怎麼,昨天話還沒說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可以告訴你個秘密,以換我兒子一條命。”渡邊佑理沉聲說道。
他已經通過律師求過橫山亮平。
可橫山亮平卻以難度太大,隻能儘量保他為由,拒絕了救渡邊美部。
渡邊佑理清楚,這是因為橫山亮平覺得自己已經沒用了,能保自己一個自由身已經仁至義儘,不願意費功夫再去運作他兒子的事,但他卻不能不管渡邊美部,哪怕是無期也好啊。
青山秀信皺起眉頭,“我最討厭這種交易,你的秘密還是留著爛在肚子裡吧,你兒子會爛在焚化爐裡。”
話音落下,起身就準備離開。
“橫山亮平之所以讓我抓住長穀川澤,主要原因是懷疑武井寶雄將武富士的暗賬交給了他。”渡邊佑理脫口而出,語速飛快,“你先戳破了他的錢袋子,現在又斬斷了我這條他在警視廳最大的觸手,橫山亮平一旦騰出手來,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拿到暗賬,交給彥川憲友,不僅能度過危機還能進一步得到彥川家的重視。”
青山秀信在門口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道“我可沒答應伱的條件。”
“少一個敵人,比多一個朋友更重要,隻要我兒子還在監獄,我出去後也不敢對你懷恨在心,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青山秀信,做人做事需留一線。”渡邊佑理語氣誠懇的說道。
青山秀信笑了笑,“其實我更喜歡斬草除根,不過你說的這個情報對我的確很重要,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會給你兒子爭取成無期。”
隻要把渡邊美部關起來,拿了這個功勞,讓他沒機會作惡,無論是死刑還是無期對青山秀信來說都一樣。
而且渡邊佑理的話也確實有理。
隻要他兒子還活著,他就不會走極端,監獄裡的兒子永遠會限製他的一切行為,讓他不敢奢想報仇雪恨。
“謝謝。”渡邊佑理緊繃著的身體終於鬆懈下去,抬起鐐銬鎖住的雙手捂住臉低聲說道“他再壞,也是我兒子,青山秀信,希望你以我為鑒好好教育你的孩子吧,奮鬥半生因為後代栽了,這種滋味,真不好受啊。”
如果是栽在彆人手裡,至少還有個可以恨的對象,但栽的核心原因是因為自己兒子,他連恨都恨不起來。
“多謝提醒,有機會找你給我兒子上上課。”青山秀信笑了笑離去。
不過他心裡確實敲響了警鐘。
多少官員,不論本身好壞,但至少人是不蠢的,可最終卻因為後代而落馬,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們隻想著努力進步,忽略了對孩子的教育。
等他們有這個時間時,已經錯過了塑造孩子三觀的最佳年齡,一個沒有得到良好教育的後代,仗著他們的權勢飛揚跋扈,乾出什麼都有可能。
青山秀信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也成為一個坑爹的人,可以沒有那麼聰明能乾,但是一定不能又蠢又壞。
……………………………
和渡邊佑理交流完後,青山秀信進一步重視長穀川澤,專門打電話告訴藤原拓宏,這個人一定要留活口。
正如渡邊佑理所言,橫山亮平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哪怕有彥川家幫自己撐腰,但被對方搞一下也很難受。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最好是能直接把橫山亮平這個源頭給除掉。
下午三點,青山秀信通過山川一城約了山口組,住吉會,福龍幫,極東會,工藤會,共政會,幸平一家七家暴力團的乾事長在一家茶社見麵。
約的是四點,但三點半茶社外已經停滿豪車,一個個西裝革履的暴力團成員在外麵站崗,不遠處還有兩個警察拿著本子記錄前來的人員名單。
三點五十分,在青山秀信的車輛抵達前,那兩名負責現場記錄與會人員的警察接到上級電話後迅速離場。
隨後青山秀信的座駕姍姍來遲。
車停穩後,離他最近的一名暴力團成員立刻上前彎腰開門,“警視。”
青山秀信下車後理了理西服。
所有暴力團成員齊刷刷鞠躬。
他們把腰彎得很低,隻能看見兩雙蹭亮的皮鞋先後從眼前經過,大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才緩緩直起身體。
“警視!”
當青山秀信走進茶室,七名跪坐的乾事長齊齊雙手扶膝,低頭行禮。
青山秀信神色淡然的從他們麵前經過走到最上方的位置坐下,緩緩開口說道“行了,諸君都不必多禮。”
七名年齡最低都在40歲以上的乾事長這才敢抬起頭,等著聆聽命令。
青山秀信伸出手。
站在他身後的金宇城見狀,立刻彎腰將一個文件袋雙手遞到他手上。
“裡麵這個人,給我找到他。”青山秀信晃了晃文件袋,隨手丟出去。
“啪!”
文件袋落地。
馬上有一名負責安保的暴力團成員彎著腰跑上去,撿起文件袋,拆開後拿出裡麵的資料給眾人依次傳閱。
“嗨!請警視放心,我們將整個東京翻過來,也會揪出這個家夥!”
山口組的乾事長最先看完表態。
其他人也緊隨其後。
“喲西,那麼辛苦諸君。”青山秀信微微頷首,端起茶杯對眾人示意。
他們如果能找到長穀川澤最好。
但如果找不到,也能逼得長穀川澤沉不住氣,儘快對酒井良才動手。
七人連忙舉起茶杯回應。
“為警視效勞!”
又簡單的交流了一會兒後,青山秀信因為還約了田宮慧子,所以先便一步離場,所有人都起身鞠躬相送。
等他來到約定的咖啡廳,一身白色長裙的田宮慧子已經等在裡麵了。
酒紅色的長發,和白色的長裙形成鮮明對比,看著更有視覺衝擊感。
“青山警視約了我,結果自己還遲到了,這可真是一點都不紳士。”
田宮慧子攪動著咖啡搖頭歎氣。
“那你也沒走,不就說明我值得你等嗎?”青山秀信微微一笑說道。
田宮慧子麵對他如此不要臉的說法還真就沒辦法反駁,對方的確值得她等,“行吧,青山警視找我何事?”
“隻是想給你們一個忠告,不要再接近我大哥,否則會變得不幸。”
田宮慧子皺起眉頭,“我們會長之前是有這個打算,但是那天和你談完後我就回去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那我不知道,但總之有韓國人企業接觸我大哥,表示要支持他競選國會議員。”青山秀信平靜的說道。
“會不會是巧合?”田宮慧子沉吟片刻,又問了一句,“公司叫什麼?”
青山秀信說出一家會社的名字。
“沒聽說過這家會社。”田宮慧子搖了搖頭,“我回去查一下是不是我們的人,如果是,會給你個交代。”
接著她停頓片刻,又露出玩味之色說道“由此可知,你們兄弟的關係並不像你們表現出來的那麼差。”
今天又確定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打斷骨頭連著筋,在外人眼裡我們終究是一家,他怕被我牽連,我也怕被他牽。”青山秀信沒多解釋。
兄弟反目這種事信的人會信。
不信的人怎麼說都不會信。
隻能說是專門坑信了的傻子。
“要不要換個地方聊聊?”田宮慧子踢掉高跟鞋,肉色絲襪包裹的纖纖玉足從桌下伸過去蹭青山秀信的腿。
青山秀信越不碰她,她心裡就越不忿,越是癢癢的想他被蛄蛹一下。
畢竟青山秀信真的很能乾。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曖昧氣氛。
青山秀信沒有理會桌下那隻越來越過分的小腳,拿起手提電話接通。
“莫西莫西,我是青山秀信。”
“警視,我是酒井良才,您讓我查的井原西子與其男友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是直接放在您辦公室嗎?”
此刻酒井良才就拿著文件袋在他辦公室的門口,反複敲門沒人答應之後,他才確定青山秀信不在辦公室。
“放我辦公室吧,我馬上回來。”
青山秀信掛斷電話,對田宮慧子遺憾的笑笑,“我有工作,先告辭。”
話音落下,便直接起身離去。
隻留下身後眼巴巴的田宮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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