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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沒有開燈,坐在辦公桌後的青山秀信也像藏在陰影中,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單手搭在辦公桌上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擊桌麵,咚咚咚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不斷回蕩著。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青山秀信瞬間睜開眼睛,身體也不由坐正了,拿起桌上的電話接通。
“秀信,匪徒來通知了,讓我在八點前趕到日高市鹿山,而且點明讓我親自帶著錢一個人去,怎麼辦?”
青山宗正聲音焦急,頭一次經曆這種事,他有些怕,雖然他覺得對方隻是求財,不敢把他個議員怎麼樣。
日高市,位於東京和琦玉縣之間一個小城市,小池平穀和山上澈雲把位置選在這裡除了夠偏外,也是為了同時方便青山宗正和仁平國雄趕路。
“你現在就帶著錢過去吧,我也從東京出發。”青山秀信語氣沉穩。
他本來不準備跟著去的,但青山宗正的話讓他察覺到不對勁,匪徒要求隻能一個人去送錢沒問題,但是為什麼就非得指定青山宗正親自去送?
如果隻是求財的話能拿到錢不就行了嗎?何必管錢是誰送過去的呢?
所以他得親自去一趟,既是保護身為綠林豪傑的大哥,也是為了確保能萬無一失將絡腮胡重新掌控在手。
青山宗正重重的答道“好!”
青山秀信拿出配槍,檢查了一下子彈,雖然隻有五發,但應對突發情況夠用了,何況他準備把伊蓮娜和金宇城帶上,對付幾個蟊賊綽綽有餘。
當他走出辦公樓時正好看見仁平國雄的車駛出警視廳大門,心裡有事的他也沒在意,急急忙忙上車離去。
他的座駕駛出警視廳後,不遠處路邊金宇城駕駛的一輛白色豐田緩緩的跟上,相距不近,但卻始終保證青山秀信的虎頭奔在他視線範圍之內。
仁平國雄的車上高速時,一輛在入口等候的黑色本田跟了上去,車內一共三人,都是稻川會的正式成員。
就像匪徒要求青山宗正必須親自前去贖人一樣,也要求了仁平國雄一個人去,仁平國雄和青山秀信一樣察覺到不對勁,所以找稻川會要了人。
除了從東京跟著他一起去的這三個人外,在日高市當地還有一群稻川會子組織的成員等著聽候他的命令。
如果不是絡腮胡太過重要,他都不想親身涉險,當然,他雖然覺得事情不對勁,但也沒往綁匪要殺他那個方向去想,畢竟他可是警視總監啊!
七點五十左右,青山宗正,仁平國雄,青山秀信三人前後腳抵達日高市鹿山,當車停下來後,青山秀信一眼就認出了前麵那是仁平國雄的車。
此時仁平國雄從車上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亮著燈的車,同樣認出是青山秀信的座駕,頓時愣在原地。
兩人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
視線透過擋風玻璃碰撞在一起。
八嘎!匪徒想兩頭吃!
這念頭同時在兩人腦海中誕生。
仁平國雄本就是下車上廁所順便等候匪徒的進一步指令,他停頓一下後收回目光,若無其事走進了公廁。
青山秀信下車跟了進去,就看見仁平國雄站在小便池前放水,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後評價道“**蟲小雞。”
“哼!”仁平國雄臉一黑,抖了抖向青山秀信看去,頓時臉就更黑了。
青山秀信手握鋼槍,得意洋洋的仰著頭問了一句,“總監是自卑了?”
“八嘎!少逞口舌之快,你出現在這裡也是衝那個長著絡腮胡的家夥來的吧。”仁平國雄說話的同時飛快拉上褲鏈把自己的小東西藏了起來。
“不錯。”青山秀信點點頭,放完水後將巨物塞回去,拉上褲鏈淡淡的說道“怪不得那群家夥安排的交易處處透著古怪,原來是貨賣兩家。”
“你什麼意思?”仁平國雄問道。
青山秀信說道“先聯手把不講究的綁匪解決了,然後我們各憑本事搶絡腮胡,不能動槍,不出人命。”
動槍的話會把警察引來,到時候反而麻煩,能控製住事態是最好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仁平國雄緩緩頷首,他們都是有官身的,當然不想把動靜搞得太大,而且他覺得自己這邊人手多,搶絡腮胡肯定占優勢。
兩人又交流了片刻,各自離去。
回到車裡後,青山秀信打電話給青山宗正說了和仁平國雄合作的事。
八點,匪徒準時先後打給青山宗正和仁平國雄,讓他們去秋田茶社。
青山宗正先到,遠遠的他就看見在茶社門口站著個皮膚黝黑的青年。
“茶社正門有個人守著。”
說了一句後他掛斷一直保持暢通的電話,接著下車,提著一個包裹向茶社走去,說道“我是來贖人的。”
話音落下,他打開手裡的包裹露出一遝遝的散發著油墨香味的現金。
“青山議員,得罪了。”皮膚黝黑的小池平穀咧嘴一笑,一口牙齒顯得很白,他先上前在青山宗正身上搜了一遍,然後才說道“議員裡麵請。”
青山宗正提著錢袋走進了茶社。
不一會兒,仁平國雄也到了,同樣經曆了一遍和青山宗正一模一樣的待遇才被放行,小池平穀也跟著進了茶社,並緩緩將大門關好從內鎖死。
青山秀信,伊蓮娜,金宇城和一群稻川會的人繞到茶社後門,拿著靠警察身份從某商戶家征用的梯子搭在院牆上,一個接一個翻進了茶社內。
與此同時,茶社大廳。
“他怎麼會在這裡?”青山宗正裝作又驚又怒的樣子,指著後進來的仁平國雄,質問小池平穀和山上澈雲。
仁平國雄同樣麵露驚容,隨後臉色十分難看,“你們這是想兩頭吃?”
絡腮胡被捆在一邊堵住了嘴巴。
“不不不,敬愛的議員先生和警視總監大人,你們這兩個眼裡隻有錢的貪官到現在還覺得我們是衝著錢來的嗎?”山上澈雲露出嘲諷的笑容。
青山宗正和仁平國雄這下是真的大驚失色了,“你們這話什麼意思?”
不是衝著錢來的,那是衝什麼?
“我們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錢,而是你們的命!”小池平穀麵露猙獰。
青山宗正聞言嚇得臉色一白。
仁平國雄滿臉不可置信,“你們想殺我們?伱們敢殺我們?你們知道殺官的後果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感覺這倆人是不是瘋了,居然有膽子謀殺一位縣議員和警視總監。
“殺官的後果?”小池平穀露出嘲弄之色,聳聳肩,“這我們還真不知道呢,畢竟殺了三個都沒啥後果。”
“至於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殺你們這種貪官能讓我念頭通達,這個理由夠了嗎?夠了,你們就去死吧。”
小池平穀和山上澈雲拔出匕首。
“入江陽銘是你們殺的!你們就是分屍殺人魔!”仁平國雄驚呼道。
“你也會被煮熟喂狗,這是你們這種肮臟的人能做出唯一的貢獻。”
小池平穀和山上澈雲手持短刃步步緊逼,隨後加快腳步向兩人撲去。
“住手!否則就開槍了!”
就在此時,一聲大吼傳來。
小池平穀和山上澈雲下意識止住腳步抬頭看去,隻見門外已經站了二十幾個人,其中幾人持槍指向自己。
“秀信!”
青山宗正和仁平國雄連忙轉身跑出茶社,躲在了青山秀信等人身後。
“八嘎!兩個狡詐的家夥!”
小池平穀和山上澈雲臉色陰晴不定的站在原地,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山上澈雲,小池平穀?”青山秀信試問道,他白天看過兩人的資料。
仁平國雄陰沉著臉說道“他們兩個就是殺害了入江陽銘的凶手。”
“原來還真是你們。”青山秀信恍然大悟,又喝道“把刀丟在地上!”
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我更想捅在你身上!”小池平穀咬牙喝道,直接向青山秀信衝過去。
山上澈雲緊隨其後。
不用青山秀信動手,伊蓮娜和金宇城腳尖點地高高躍起,同時一個鞭腿橫掃而出,伴隨著破空之聲兩人身體斜飛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昏死。
當啷一聲,刀也脫手而出。
仁平國雄趁機喊道“搶人!”
他剛剛跟青山秀信溝通過後就已經給稻川會的人交代過,所以聽見他一聲令下,稻川會的人立刻紛紛向大廳裡被捆在一旁的絡腮胡前仆後繼。
金宇城和伊蓮娜一言不發的同時暴起,齊齊反身一腳各踹倒一人,隨後轉身堵在門口,擺出了格鬥架勢。
青山宗正連忙默默溜到了角落。
其餘人繼續試圖往裡麵衝,伊蓮娜和金宇城沉默著不斷出手,將一個個稻川會的成員打倒在地,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兩人很快就露出了頹勢。
茶社大廳內,青山秀信撿起地上的刀,割斷絡腮胡手上的繩子,接著把地上昏迷的山上澈雲和小池平穀一個用手銬銬著,一個則用繩子綁著。
“他們撐不住了!加把勁!搶到人我重重有賞!”仁平國雄大喊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有戰鬥力的九名稻川會成員不要命的往上撲。
“散開!”
青山秀信的聲音突然傳來,已經大汗淋漓的伊蓮娜和金宇城都同時鬆了口氣,一左一右的退到了他身邊。
那九名稻川會成員看著擋在最前方的青山秀信怔了一下,回頭看向仁平國雄,見其點頭後再度一擁而上。
“砰!”
青山秀信原地起跳踹飛一人,落地後踹人那隻腳在離地麵二十厘米的高度停頓了一下才收回,褲腿筆直。
“啊!”
那人直接倒飛十米狠狠的砸在院牆上,落地後蜷縮成一團口吐鮮血。
隻是一腳,讓原本往前衝的其他人紛紛止步,麵露驚容,不敢上前。
伊蓮娜和金宇城對視一眼也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駭,自己的雇主西裝革履,斯斯文文,居然如此能打。
這他媽哪還需要他們保護啊!
相反,跟著這樣的雇主,他們反倒是覺得自己應該給點保護費才對。
“還來嗎。”
西裝革履的青山秀信麵色從容的站在原地,抬起手理了理領帶說道。
“你們這些混蛋!怕什麼!他再能打也不是機器,也會累,都趕緊給我上!”仁平國雄聲嘶力竭的吼道。
“媽的!大家一起上!”
剩下八人一咬牙又衝了上去,衝在最前麵的一人掄圓拳頭狠狠砸下。
青山秀信麵不改色,一拳打在迎麵而來的拳頭上,哢嚓一聲,那人拳頭表麵皮開肉綻,手肘骨折斷,斷掉的半截骨頭直接刺破肘關節處的皮膚鑽了出來,血淋淋的還掛著些碎肉。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那人直接倒在地上翻滾哀嚎,麵色慘白,顆顆豆大的冷汗不斷從額頭滑落,血液流在地上彙聚成了小潭。
剩下七人硬生生停下,眼神驚恐的望著青山秀信,見了鬼一樣,隨後都緩緩後退,退著退著就轉身爭先恐後的往外跑,踉踉蹌蹌的奪門而逃。
同樣臉色煞白的仁平國雄甚至都沒阻止這些人,因為他也被嚇住了。
無他,青山秀信太尼瑪凶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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