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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防止老楊一家淪為給他背鍋的出氣筒,老實人異國他鄉討生活不容易,他不能惹完事拍拍屁股就走。
二是讓福龍幫的話事人來找他。
相較於山川家這種本土暴力團。
扶植外國勢力更好掌控,而他們相較於本土暴力團,做事也更大膽。
而且用完後嫌臟的話隨時都可以拋棄,完全不用擔心會尾大甩不掉。
最關鍵的是他們確實能打,如果不是比政治背景和勢力玩不過本土暴力團,早就一躍成為日本第一幫派。
歸根結底,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是人情世故。
順便也是給山川一城找一個競爭對手,給他製造點危機感,讓支兩支勢力互相內卷,來爭奪自己的寵愛。
再說了,都混黑澀會了,還隻會欺負國人又算什麼本事?當然是跟著青山太君一起欺負小鬼子才有意義!
畢竟青山太君是日本人的福報。
到警視廳後,青山秀信就叫來了中村真一,說道“彆再查木村了。”
跟自己的親戚不用拐彎抹角。
“啊?”中村真一臉色一變,他有些不甘心,但是也能猜到青山秀信受到了壓力,應道“嗨!屬下明白。”
他明白自己的個人意誌不重要。
一切行動聽從青山秀信的指揮。
“木村會拿一筆錢出來,當做你這段時間的辛苦費,也不算是白查他那麼久。”青山秀信開玩笑似的道。
中村真一再次應道,“嗨!”
青山秀信起身,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一啊,這是為你好,我可不想你莫名其妙被調職,或者是聽見你出車禍,跳樓之類的壞消息。”
這話並非是危言聳聽,中村真一再查下去,肯定會為自己招來災禍。
畢竟木村家和不會坐以待斃。
“嗨!屬下都明白,多謝警部的關照。”中村真一態度真誠的說道。
他調查木村家和,說白了還是出於職責以及對銀行人員的厭惡,但本身並沒有什麼非得追求正義的執著。
青山秀信讓他不查那就不查唄。
能白得一筆錢就已經很不錯了。
“喲西,識時務者為俊傑。”青山秀信露出滿意的笑容,轉身又回到了位置上,“沒彆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警部,如果不查木村家和的話這個案子怎麼結?”中村真一問道。
總不能查了那麼久還搞成懸案。
青山秀信輕飄飄的說道“不是抓了兩個疑犯嗎,野田和他同夥屢次因罪入獄,是有前科的,又出現在作案現場,不是他們殺了人,是誰?”
要怪隻能怪他們倒黴,誰讓他們運氣不好偏偏在凶案現場留下痕跡。
不讓野田團夥背鍋的話,那他怎麼結案和立功?隻能委屈下他們了。
國民要的隻是個交代,他要的隻是功績,真相如何,並沒有人在乎。
哦,可能野田團夥會在乎。
但可惜,沒人在乎他們的想法。
“嗨!”中村真一再次鞠躬,沉聲說道“警部放心,我會讓他們認罪並完善證據鏈,給此案畫上句號。”
青山揮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中村真一轉身離去並把門帶上。
青山秀信這才有時間拿出昨晚麻生修一給他的那個文件袋拆開查看。
裡麵裝著他對此案的心得筆記。
都是最近一年陸續總結出來的。
麻生修一在筆記裡提出,兩男一女的組合,多半是以女的為主,從三人連續作案,而且手法惡劣來看他們在心理上有些變態,喜歡虐待同類。
一年內連殺五人,而五名死者都是隨機挑選,說明他們就隻是單純為了殺人而殺人,對這種事有些成癮。
但之後就徹底消聲滅跡,肯定不是因為怕了,或者膩了,否則之前不會連續犯案,所以很可能是有其他不可抗力,導致三人不能再一起殺人。
五次作案地點都在東京。
說明他們很可能是常住東京。
從現場的腳印能判斷出三人作案時年齡都不大,極可能是十七八歲左右的學生,能導致他們分開的無非就是死亡,殘疾,轉學,輟學,留學。
青山秀信立刻給酒井良才打去。
不多時酒井良才前來報到。
“警部,您找我?”
“你去調查一下,東京所有高中和大學在1990年11月7日至1991年新學期前這段時間裡退學,轉學,死亡的學生。”青山秀信看著他吩咐道。
雖然三名凶手是隨機殺人,死者身上沒有共同點,但卻有一點規律。
死亡間隔時間都在兩三月左右。
如果真如麻生修一所推斷,那麼凶手之一,或者說三名凶手,肯定就是在1990年11月7日最後一次作案後的兩三個月裡分開的,雖然這個時間段不算長,但查起來仍是個大工程。
不過和對超過10萬人進行指紋和dna比對來說,這也就並不算什麼。
至少有了個可以去調查的方向。
“嗨!”酒井良才應道,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沒彆的事後才鞠躬離去。
中村真一是有手段的,軟的硬的一起上,一個上午,一個奇跡,野田認罪了,承認了綾瀨美智是他所殺。
“中村刑事,你之前不是說凶手不是野田,而是農林銀行信貸部部長木村家和嗎?”新上任的殺人犯1係次長淺野宏文看著手裡中村真一送來的報告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中村真一歎了口氣答道“是我之前想的太多了,總認為案情不會那麼簡單,但經過一番調查求證,沒有證據證明木村家和是凶手,案情確實就這麼簡單,野田也已經認罪了。”
雖然他是青山秀信的人,但頂頭上司是淺野宏文,交報告這些還是得先交給次長簽字,由次長交給係長。
“是這樣嗎?”淺野宏文深深的看了中村真一一眼,然後說道“你先去工作吧,報告等我晚點再看看。”
“嗨!”中村真一鞠躬後走人。
淺野宏文本沒在報告上簽字,趁著所有人去吃午飯,他提審了野田。
當他看見野田臉色蒼白,眼神躲閃的模樣時,他就麵色一沉,心中怒火中燒,意識到對方被刑訊逼供了。
這是他最討厭的事。
“野田君,我是殺人犯一係的次長淺野宏文,請問,綾瀨美智真是伱殺的嗎?”淺野宏文忍著怒氣問道。
“是,是我殺的,是我,不要再試探我了,我不會改口供的,人就是我殺的,求求你了,我真的認罪。”
野田瑟瑟發抖,鼻涕眼淚一把抓的連連點頭,殺人如麻的悍匪進了警方的審訊室,也跟流浪貓一樣可憐。
“八嘎呀路!這些該死的混蛋!”
看著疑犯被搞成這副精神失常的樣子,淺野宏文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拍案而起,惡狠狠的破口大罵。
“啊!彆搞我!彆搞我了,我真的認罪了,嗚嗚嗚,我什麼都認!”
野田被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淺野宏文陰沉著臉摔門而去。
“哐!”
門重重的砸在牆上反彈後關上。
…………………………
辦公室裡,青山秀信因為一直在看麻生修一的筆記,所以並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直接讓人給他打上來。
在辦公室裡一邊吃一邊看。
他現在破案的需求很急切,因為仁平國雄那銀幣,如今已經通過警視廳宣傳課把這件事搞得人儘皆知了。
各媒體很關注他接手這個案子。
甚至還要邀約他對此進行專訪。
但青山秀信都拒絕了,仁平國雄已經把他架在火上烤了,他要是答應采訪的話,那不是在給自己添柴嗎?
“哐!”
此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青山秀信下意識抬頭看去,就見自己的副手淺野宏文怒氣衝衝進來。
“淺野君,這是出什麼事了?”
青山秀信放下資料和勺子問道。
“青山警部,中村刑事突然放棄了調查木村家和,而以野田為凶手對綾瀨美智被殺一案結案。”淺野宏文將中村真一的報告拍在了辦公桌上。
青山秀信拿起報告,隨意的翻看了一下,問道“淺野君,這上麵不是說的很清楚嗎?現場發現了野田的腳印,周邊監控也拍到了他,就連他自己都認罪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青山警部,如果你去看看野田就知道問題何在了,這是典型的刑訊逼供強迫其認罪!”淺野宏文提起此事怒不可遏,拍著桌子說道“我們警察就是這麼辦案的嗎?怪不得一些國民對我們畏之如虎!我很認同中村刑事此前的推測,他為什麼突然不查木村家和?我懷疑他是被收買了!”
“我要求換個人重新負責調查這個案件,中村刑事已經不可信了。”
看著氣勢洶洶的淺野宏文,青山秀信突然理解了淺井綾之前說他是個很麻煩的家夥是什麼意思,草,怪不得會被警察廳那群領導層給踢出去。
這年頭,除了普通百姓。
哪個當領導的會喜歡這種人啊?
“淺野君!請慎言,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更不要隨意懷疑自己的同僚!”青山秀信提高了嗓門,晃了晃手裡的報告,質問道“我認可中村刑事的報告,你是不是要說我也被木村家和收買了?啊?淺野次長!”
雖然他的確跟木村家和達成了皮炎交易,狼狽為奸,但他此時拿出的氣勢很強,卻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臉上絲毫看不出有心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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