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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宗正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青山晴子坐在副駕駛。
青山秀信一個人坐在後排。
“我女朋友叫淺井綾,她父親叫淺井雄彥,兄長叫淺井澤喜……”
“等等!”青山宗正突然打斷青山秀信的話,隨口問了句“他們跟那個姓淺井的警察世家沾親帶故嗎?”
雖然他對司法界了解不多,但好歹也是從政的,像淺井家這種在司法界極有影響力的家族還是聽說過的。
“他們就是。”青山秀信答道。
“哦……”青山宗正先是下意識的點點頭,但隨後猛地睜大眼睛,一腳踩下刹車,扭過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青山秀信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女朋友她們家就是淺井家的主脈,她祖父,曾祖父都曾擔任過警察廳廳長。”青山秀信淡然說道。
青山宗正咽了口唾沫,滿臉不解的仔細打量著青山秀信,他實在是看不明白,自己弟弟哪有資格娶淺井家的女兒,“你確定是娶,不是入贅?”
原本他還嘲笑青山秀信這個家夥吃軟飯,但現在他隻剩嫉妒和羨慕。
淺井家的基本盤雖然是司法界。
但多年來在政界也有自己的親朋故舊,青山秀信如果真成了淺井家的女婿,那未來前途肯定比自己要好。
“當然是娶。”青山秀信回答道。
青山宗正更無法接受了,他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就算是你能追到淺井綾,但淺井家怎麼會接受你的?”
“因為我請了彥川家的公子出麵為我提親。”青山秀信風輕雲淡的道。
“彥川家?你是說彥川十郎那個彥川家?”青山宗正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炸開了,他不理解,自己不在家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在做夢?”
寫也不敢這麼編吧。
“你沒做夢,所以我說過了,你給我安分點,恢複家族榮光的重任交給我就行。”青山秀信語氣不鹹不淡。
青山宗正抿了抿嘴唇,再看向青山秀信時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挨打之前,他輕蔑不屑。
挨打之後,他又懼又恨。
現在,他眼神中帶著一絲諂媚。
“嗨!父親和母親如果知道秀信伱那麼有出息,一定會高興的。”青山宗正臉上擠出個笑容,熾熱而討好的說道“秀信啊,隻要我們兄弟聯手青山家必將再次偉大!說起來我在琦玉縣這屆議員也要到期了,你看明年的國會眾議院選舉,你覺得我……”
“閉嘴,開車,先老老實實待在琦玉縣,隻要你聽話,你的前程,我自然會替你考慮的。”青山秀信說道。
先畫個餅把他吊著再說。
青山秀信其實不想讓他回東京。
“嗨!嗨!嗨!”青山宗正連忙一陣點頭哈腰,笑嗬嗬的說道“哥都聽你的,以後什麼事全都聽你的。”
對於勵誌於要在政治上拚出一番事業卻屢次碰壁的他來說,討好權貴早已經成為了習慣,反正那天晚上被青山秀信暴打時身為兄長的尊嚴就已經碎了一地,既然如此,對著外人低聲下氣,那還不如巴結自己親弟弟。
至少丟臉不會丟到外麵。
青山晴子目瞪口呆,看向青山宗正的眼神有些茫然,仿佛是重新認識了自己的丈夫,緊抿著紅唇不言語。
她心緒久久難以平靜,曾經記憶中那個堅韌,正直,嫉惡如仇的丈夫的形象碎了一地,難道他這些年在琦玉縣當議員時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怎麼能對自己親弟弟都如此……
青山晴子心思複雜,難以言說。
另外她這也是頭一次知道淺井綾家世很強,不過她又想起前兩天初次見到對方的模樣,倒是沒什麼架子。
心裡為小叔子找到個這麼好的女朋友而高興,一方麵又有些酸楚。
她自己都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車重新啟動,很快到了淺井家。
進門前青山秀信囑咐道“大哥一會兒表現得體一點,不要太低聲下氣的討好他們,否則反而會被看低。”
“我……我儘量吧。”青山宗正深吸一口氣,這對他來說很有挑戰性。
畢竟他已經習慣了對身份地位高於自己的人卑躬屈膝,隻有在身份地位低於自己的人麵前才能保持風度。
“歡迎來家裡做客,裡麵請。”
淺井太太熱情的招待青山秀信一家人,相比對青山秀信明顯抱有敵意的淺井澤喜,和無奈接受現狀的淺井雄彥,她反倒是挺喜歡青山秀信的。
畢竟她一直很寵淺井綾,女兒喜歡就好,而且她覺得青山秀信個人也很優秀,家裡雖然沒落了,至少門第配得上淺井家,真選個高門大戶那女兒嫁過去後處處受氣,她才心疼呢。
不過淺井太太並不知道的是,淺井綾在青山秀信麵前也是處處受器。
“打擾了,初次登門,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請您務必收下。”青山宗正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遞上禮物。
好歹是個縣議員。
為人處事方麵的能力還是有的。
“實在是破費了。”淺井太太伸手接過,然後側身讓路,“快裡麵請。”
青山秀信三人換鞋後走進客廳。
“伯父,大哥。”青山秀信先對沙發上並排坐的淺井雄彥和淺井澤喜彎腰鞠了一躬,然後指著青山宗正和青山晴子介紹,“這是我大哥和大嫂。”
“打擾了!”兩口子一起鞠躬。
“嗯。”淺井澤喜雖然沒陰陽怪氣甩冷臉,但反應也不太熱情,這已經是他麵對青山秀信能做到的極致了。
讓青山宗正心裡不由忐忑起來。
淺井雄彥倒是很和煦,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說道“怪不得秀信這小子能把我家綾哄走,你們青山家儘是男俊女靚啊!行了,彆站著,坐吧。”
“嗨!”青山宗正和青山晴子又鞠了一躬,然後才有些拘謹的落了座。
青山秀信就隨意多了,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啃,“伯父,綾怎麼不在?”
“她在樓上房間,還不知道你們來了呢。”淺井雄彥語氣和善,看向淺井澤喜,“趕緊去叫你妹妹下來。”
“不用麻煩大哥跑一趟了,我去叫她吧。”青山秀信當即主動請纓。
他不是去叫她,而是去讓她叫。
淺井雄彥既然接受了對方當自己的女婿,那就不會再端著和表現出任何不樂意,笑著說道“行,反正都是一家人,三樓第一個房間就是。”
“好。”青山秀信轉身離去,留下大哥獨自麵對自己老丈人和大舅哥。
青山宗正一臉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弟弟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然後準備好硬著頭皮承受來自其嶽父的拷打。
“聽說秀信說青山先生在琦玉縣當縣議員?真是年輕有為……”
青山秀信來到三樓,悄悄打開淺井綾臥室的門,就看見她拿著一本書趴在床上看,絲質吊帶睡裙下沉甸甸的良心都被壓扁了,兩條白嫩的小腿往上翹起,纖纖玉足互相蹭來蹭去。
突然,淺井綾感覺自己一隻腳被人握住了,嚇了一跳,猛地扭頭看見是青山秀信後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差點嚇死我了,你大哥和你大嫂來了?”
說話的同時她變趴姿為躺姿,抬起纖纖玉足輕輕點著青山秀信胸口。
“來了,正在下麵接受你老爸的審問呢。”青山秀信伸手抓她的腳。
淺井綾挪動小腳躲他的手,腳趾靈活的解開他褲子的紐扣,一邊說著正事,“水源正久怎麼回事?都說中村和藤本一來就破個大案,但我一猜就知道背後肯定少不了你的影子。”
“你還真了解我,嘶~”青山秀信倒吸一口涼氣,繼續說道“水源正久錯完了還不一直改差點害死我,細節就不說了,最終我憑借智慧反敗為勝,收拾了他。”
“你哪有智慧,分明是陰險狡詐好吧。”淺井綾很快就感覺腳腕有些酸了,乾脆坐了起來手舞足導,仰頭望著青山秀信“你先去洗個澡吧。”
“洗個屁,我都不嫌你的腳,你還嫌我?”青山秀信直接壓了上去。
“哎呀!壓著我頭發了!”淺井綾推了他幾下,很快就嬌哼起來,微微喘息著說道“燈關一下,太亮了。”
頭一次在自己家裡,自己臥室跟青山秀信做,她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我乃君子,不欺暗室。”青山秀信義正言辭的回答道,這個成語的意思是從來不在昏暗的室內欺負女子。
所以關燈啪啪實非君子所為。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你電話,先接啊!”
青山拿起電話,“莫西莫西?”
“青山君,特搜部的人大規模行動了。”山田雄之激動的聲音傳來。
“好!”青山秀信掛斷電話,然後抽身而出,啵~,走到一邊打給了山川一城,“立刻把原生平二抓起來。”
“你又在搞些什麼?”等他掛斷電話後,淺井綾皺著秀眉疑惑的問道。
青山秀信卻不回答,丟了電話重新欺身而上,“我現在就隻想搞你。”
……………………………
“幾點了。”
穿著一身黑色和服,坐在軟墊上閉目假寐的黑澤信淡淡的問了一句。
“快八點了。”一名保鏢回答道。
“八點。”黑澤信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句,然後吩咐道“四個小時候後青山秀信和山田雄之來的時候如果沒帶照片就不用讓他們進來了,直接送他們下去,如果他們沒來,那就找到他們,送他們的家人一起下去。”
“嗨!”保鏢恭恭敬敬應了一聲。
“八嘎!你們乾什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竟然也敢隨便往裡闖!”
“滾開!”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鬨的聲音,黑澤信微微皺起了眉頭。
保鏢鞠了一躬,然後轉身準備出去查看,就在此時,哐當一聲木質樟子門直接被踹爛,一群人魚貫而入。
為首身穿銀色西服中年人客氣的對著黑澤信鞠了一躬,然而語氣卻毫不客氣的說道“黑澤先生,我是東京地檢特搜部部長高橋武義,有人檢舉您涉嫌貪汙,請配合我們調查。”
黑澤信沒說話,靜靜地盯著他。
“請黑澤先生上車。”高橋武義和他對視著沉默片刻,然後一聲令下。
身後兩名下屬出列,對著黑澤信鞠了一躬,繼而準備上前去攙扶他。
“我自己會走。”
黑澤信此時終於開口說話,聲音嘶啞,整個人一瞬間宛如老了十歲。
“請!”高橋武義和所有前來抓人的檢察官退到一旁讓路,彎腰鞠躬。
黑澤信艱難的爬了起來,杵著拐杖麵無表情的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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