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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渡邊所料,對麵在短暫的沉默後接受了隻能得到一億的事實。
“嗨!我馬上就去!”
等對麵掛斷電話後,渡邊修則立刻打給了青山秀信,“青山君,勒索者聯係我了,讓我現在帶著錢去荒川自然公園,你要先去公園埋伏嗎?”
通過兩次電話聯係,雖然對麵已經極力裝得鎮靜,但他能聽出其氣息中的緊張,應該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對這種沒經驗的菜鳥,渡邊修則覺得直接在交易現場就能將其摁住。
“不,把錢給他。”青山秀信不慌不忙,沉著冷靜的分析道“要防止對方不止一個人,又或者會雇一個人前來交易而自己躲在幕後,所以不能打草驚蛇,老老實實的交易吧,但是要在裝錢的袋子裡藏一個跟蹤器。”
他們必須一擊即中,否則一旦驚了對方,導致其藏起來不再露頭的話可就難抓了,因此必須防範於未然。
“嗨!青山君還真是謹慎呢。”
渡邊修則直接從警署拿了兩個微型跟蹤器,然後來到停車場,一億現金昨天晚上就被他放在了後備箱裡。
作為個並不大的小貪官,如果不算折扣金融債券的話,這已經是他在短時間內能湊齊的最大數額,所以不管對方想要多少,他都隻會給一億。
用句霸氣的話來說勒索我,不是看你想要多少,而是看我有多少!
渡邊修則將兩個跟蹤器分彆藏在兩個裝錢的袋子裡最底部縫隙,然後駕車一路狂飆,直奔荒川自然公園。
這個公園位於荒川區7丁目,距離赤阪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渡邊修則緊趕慢趕,也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將車停好,他拿起手提電話給勒索者打了過去,“我到公園門口了。”
因為正是上班的時間,加上這邊又相對比較偏僻,公園裡沒什麼人。
“看見門口的垃圾桶了嗎?”勒索者問了一句,隨即不等渡邊修則回答就繼續說道“把錢放進去,然後開車走人,警告你,不要耍花樣,我要是不能在安全時間內返回,我同伴就會把你的照片散播得全日本都是!”
對麵說話的同時呼吸有些粗重。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為了這點錢賭上前程。”渡邊修則冷哼一聲掛斷電話,下車後環視一周,從後備箱裡提出兩個大包裹丟進了垃圾桶內。
隨後上車駛離公園,一邊打給勒索者,“已經按你說的做了,錢在垃圾桶裡,我的照片什麼時候給我?”
“我會再聯係你的。”對麵丟下一句話,然後就直接掛斷,並關了機。
渡邊修則走後不久,一個身材不胖不瘦,個頭一米七左右,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年輕清潔工便出現在了自然公園的門口,推著垃圾桶緩緩離去。
“哼!愚蠢的家夥,你完蛋了。”
另一邊,車裡,渡邊修則看著副駕駛上跟蹤器的信號接收器上顯示包裹開始移動,他露出個輕蔑的笑容。
最終接收器顯示包裹在涉穀區原宿一丁目的一片住宅區停下,渡邊修則帶著接收器換了輛出租車前往這片住宅區,拿出證件以要求司機配合查案為由讓他從每家每戶的門前經過。
最終通過對比信號的強烈度鎖定了具體房號,他立刻打給青山秀信。
“在涉穀區原宿一丁目15-17。”
“喲西,渡邊君,剩下的就交給我吧!”青山秀信語氣輕鬆的說道。
“那麼一切就拜托青山君了!”
另一邊,青山秀信掛斷電話後沒帶下屬,帶著槍獨自前往目標地點。
在半路上給藤本良一和中村真一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倆也往那邊趕。
畢竟隻有這兩人值得完全信任。
無論是警視廳還是新宿警署距離涉穀區原宿一丁目都不算遠,所以雙方十幾分鐘後就目標房屋前彙合了。
“裡麵有幾個人暫時未知,但應該沒有熱武器,進去後全部摁住!”
青山秀信拔出槍對兩人說道。
“嗨!”兩人麵色凝重的點頭。
隨即中村真一上前摁下門鈴。
“叮鈴鈴~叮鈴鈴~”
門鈴響了足足快一分鐘,通話器才傳出一道警惕的詢問聲,“誰啊?”
“有伱的信。”中村真一回道。
“我的信?”裡麵的人疑惑的自言自語一句,不多時腳步聲響起,透過門縫可以看見一道身影正漸行漸近。
隨後院門被從裡麵開了一條縫。
藤本良一抬起就是一腳,哐當一聲把門徹底踹開,門後正準備開門的人猝不及防直接被門板給撞倒在地。
“不許動!警察!動就打死你!”
中村真一緊隨其後衝入院內一腳踩在地麵男子的頭上,持槍警告道。
而與此同時,藤本良一也已經邁過院子衝進了屋內,“警察!蹲下!”
兩人配合得可謂是行雲流水。
“屋內安全。”過了一會兒,藤本良一從屋裡走出來,他手裡還拎著一個披頭散發,戴著手銬的年輕女人。
青山秀信這才走進院子,看見藤本良一手裡的女人後先是錯愕,隨後笑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昨天在醫院你演技不錯啊,把我都騙了。”
女的正是報警人,麻生彩花。
麻生彩花此時低著頭一言不發。
“全部帶進屋裡。”青山秀信揮了揮手,然後走進屋內,就看見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一遝遝的大額鈔票,而地上的兩個包裡還有很多錢沒拿出來。
畢竟這可是整整一個億啊,光是從裡往外拿都得要很久,所以他們還沒來得及發現藏在最底部的跟蹤器。
青年和麻生彩花被帶入了客廳。
青山秀信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一遝錢把玩著,看著被強行摁下跪在地上的兩人說道“用一句話來概括整個事件經過,就是奸夫銀婦見財起意,對摯友痛下殺手,沒錯吧?”
“不……不是!”麻生彩花突然抬起頭來,情緒激動的說道“我沒殺雅子,雅子不是我殺的!我們隻是拿走了照片,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殺她,嗚嗚真的不是我……”
“那麼就是你殺的咯?”青山秀信將手裡的錢扔出去砸在青年的臉上。
其臉上有幾道很明顯的抓痕。
“不!也不是我!”青年驚慌失措的為自己辯解,磕磕巴巴道“我是跟她發生過打鬥,但……但我就隻是把她打暈了而已,我沒有殺她啊!”
看著兩人惶恐的模樣,青山秀信眯起了眼睛,他們看著不像在說謊。
“真的不是我們殺的!”麻生彩花喊了一聲,為證明清白,她跟倒豆子似的交代一切,“我們……我們隻是想求財而已,怎麼可能殺人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訴起來。
青年叫北野京華,是麻生彩花交往時長兩年半的男朋友,感情很好。
但就是好賭,欠了一屁股債。
所以全靠著麻生彩花賣身養他。
但這次北野京華欠了山口組的高利貸,對方威脅還不起錢就摘器官。
就在麻生彩花為了男朋友的債務愁眉不展時,前幾天好閨蜜三上雅子卻突然找到她,並拿出和渡邊修則的床照邀請她配合自己對其實施敲詐。
麻生彩花為了能幫男朋友還山口組的賭債當即答應下來,並將此事告知了男友,但北野京華得知此事後卻貪心不足,想把照片搶過來吃獨食。
畢竟敲詐又不是隻能乾一次。
這是一條長期穩定的發財路啊!
最終麻生彩花卵蟲上腦,被男友說服,選擇了為愛背叛好閨蜜,偷偷配了三上雅子家的鑰匙給北野京華。
兩天前的淩晨,北野京華戴上頭套和手套用鑰匙打開三上雅子家的門潛入進去,趁其正熟睡時將之挾持。
逼問她把床照放在什麼地方。
之所以用這種方式,是因為怕偷的話遲遲找不到照片藏在什麼位置。
以及想給三上雅子造成一種自己是渡邊修則派來的人的假象,這樣事後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麻生彩花。
三上雅子很害怕,老老實實說出了藏照片的地方,但趁北野京華去拿時卻想逃跑,兩人因此而發生纏鬥。
最後北野京華將其打暈。
拿了照片後急匆匆離去。
“事後過去一整天雅子都沒有聯係我,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我不放心才去她家裡,沒想到……”麻生彩花哭得淚流滿麵,哽咽難言,聲音嘶啞的喊道“我們真的沒殺她啊!”
“是啊,我們就是想搞錢,哪有膽子殺人啊!有殺人的膽子,我早就發財了!而且我照片都拿到了還殺她乾什麼?就算要殺她,也不會用那麼殘忍的方式!”北野京華連連喊冤。
青山秀信覺得兩人說的是實話。
但又怕萬一兩人說的是假話呢?
可是很快他就想通了,自己糾結這些乾什麼?真相究竟如何重要嗎?
青山秀信看著北野京華“臉上的傷是和三上雅子纏鬥時留下的?”
“是,我身上也被抓傷了。”北野京華點頭承認,又補充道“但我也隻是把她打暈而已,絕對沒殺她!”
“也就是說,三上雅子手指甲裡殘留著你的人體表皮組織。”青山秀信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隨後眼神冷厲的肯定說道“你就是殺人凶手!”
“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殺人啊!”北野京華哭天喊地起來。
中村真一和藤本良一對視一眼。
北野京華有沒有人殺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誰讓現在有證據能證明他是凶手呢,那就彆怪青山秀信用他來結案,如果人真不是他殺的,那也隻能怪他運氣不好,替彆人背了鍋。
“嗬嗬,每個罪犯都這麼說。”
青山秀信根本就不在乎真凶究竟是誰,已經打定主意用眼前這兩人來結案,反正這兩貨也不是啥好東西。
他又不是真要當神探主持正義。
隻要能抓個凶手結案立功就行。
“求求你再查查吧!一定會有彆的線索,真不是我,不是我們啊!”
“我沒殺人!我沒有,嗚嗚……”
麻生彩花和北野京華嚎啕大哭著不斷以頭搶地,磕頭哀求青山秀信。
但青山秀信不為所動,伸手拿了幾遝鈔票丟給中村真一和藤本良一。
“今天幸苦你們了,拿著吧。”
“嗨!”兩人並沒有客氣。
“把錢重新裝起來。”青山秀信示意兩人幫幫忙,嘴裡說道“我會儘快想辦法把你們都弄來警視廳的。”
“嗨!多謝警部!”
兩人聽見這話頓時興奮不已。
青山秀信讓他們把錢拉走,而自己則是給酒井良才打去電話,讓他帶兩個人來將麻生和北野接回警視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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