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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的山本耀臉色煞白,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不斷顫抖,“快,快給青山君打電話,讓他給我們收尾。”
“我現在就打,現在就打。”中山穀司哆哆嗦嗦的撥號,接通後語氣急促的說道“青山君,我們剛撞翻了田中紀文的車,他目前生死不知。”
“哪個路口?路邊有監控嗎?”
“不……不知道,我們是去他家路上突然碰上他的,離他家不遠。”
“你們把車停到一個地方然後再打給我,我會安排人過去見你們。”
“嗨!請您務必要儘快啊!”
“會的。”青山秀信掛斷電話後冷笑一聲,打給了在刑事課任職的藤本良一,“良一桑,北新宿五丁目附近發生車禍,涉嫌故意殺人,你去看一下吧,有凶手的消息我會打給你。”
“秀信桑你在搞什麼?”藤本良一從青山秀信這句話裡聽出很多信息。
青山秀信當然不會解釋,隻是笑著說道“白送你的功勞,你不要?”
“我現在就去。”藤本良一應道。
掛斷電話後,青山秀信扭頭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語氣平靜的緩緩說道“真一啊,你知道那三個家夥是什麼人嗎?想聽聽這段故事嗎?”
“嗨!真一洗耳恭聽。”中村真一知道自己想不想聽不重要,是青山秀信想說,所以他也就得表現出想聽。
青山秀信笑了笑說道“他們三個跟伱一樣,曾經都是我的下屬。”
中村真一神色頓時有些愕然。
“但後來他們背叛了我,無視我對他們的恩惠,幫佐藤利富做假證汙蔑我,坐實了我擅自行動造成同僚傷亡的罪名,導致我被調離警視廳。”
“你說,這種背叛者該不該死?”
中村真一的心裡緊了一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忘恩負義,該死!”
他冷汗都流了下來,彆說他之前沒有背叛青山秀信的想法,看了今晚那三人的下場,他以後也不敢有啊。
“是啊,該死。”青山秀信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接著又歎道“但我念舊情啊,還是給他們留了一條命。”
“嗨!次長仁慈。”
你這還不如給他們個痛快呢。
分明是殺人又誅心。
“叮鈴鈴~叮鈴鈴~”
青山秀信的電話又響了,是中山穀司打來的,報了他們現在的位置。
“好,你們就在車旁等著,千萬不要到處跑,我安排的人馬上到。”
青山秀信掛斷電話後又給藤本良一打去,“良一桑,凶手在澀穀區和世田穀區交界處的野地裡,肇事車輛也在,共兩人,祝你抓捕順利,另外我手裡還有他們收黑錢的證據,明早給你,我猜他們殺人或與此有關。”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打開車窗,任由夜風不斷灌入車內,吹得額頭上原本整齊的發絲也變得淩亂。
“真一啊,放首歌吧。”
“嗨!”
一陣輕柔的前奏在車內響起。
另一邊,澀穀區和世田穀區交界處公路旁的野地裡,中山穀司和山本耀站在受損嚴重的車輛旁抽煙,焦急的等著,嘴裡吸煙的頻率越來越快。
一會兒擔心田中是不是死了,一會兒又擔心撞得不夠重,青山秀信會不滿意,總之腦子裡麵是一片混亂。
畢竟今晚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當警笛聲傳來那一刻,兩人同時循聲看去,隻見遠處警燈閃爍,紅藍兩色的光芒不斷向他們的方向逼近。
兩台警車在路邊停穩,藤本良一帶著幾名警察跳下來持槍衝向兩人。
“不許動!抱頭蹲在地上!”
兩人嘴裡的煙瞬間掉在了地上。
腦子如遭重擊,思維混亂。
哪還不知道被青山秀信給騙了。
在他們愣神的時候,四名警察已經猛然撲上去將兩人給摁在了地上。
“放開我們!我們是冤枉的!”
“青山秀信!是青山秀信,都是他陷害我們,全是他叫我們做的!”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在地上不斷的掙紮,嘴裡歇斯底裡的大吼大叫。
“砰!”藤本良一直接上前就是一個足球踢,然後踩著中山穀司的臉俯身惡狠狠的說道“有證據嗎?要是沒有的話那就是誣陷,罪加一等!”
兩人看著他冰冷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他也是青山秀信的人,心裡一瞬間哇涼哇涼的,知道已經無力回天。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
“青山秀信!你不得好死!”
“啊啊啊!你不得好死!!!”
兩人隻能雙目通紅,無能狂怒的詛咒青山秀信,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此刻他們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當初沒有背叛青山秀信……
如果今晚沒有背叛田中紀文……
如果……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
次日早上,青山秀信按時起床。
到警署後拿著中山穀司和山本耀的罪證去找藤本良一,卻從他口中聽見了一個不太好,讓他難過的消息。
“田中紀文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可能這輩子再也醒不來。”
藤本良一盯著青山秀信的眼睛。
“是嗎?那可真是遺憾。”青山秀信歎了口氣,有些悲傷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花,“我會去探望他的。”
看著還在貓哭耗子假慈悲的青山秀信,昨晚就已經從中山穀司口中得知真相的藤本良一很無語,“你可就彆裝了,他們仨一起出事,隻要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跟你脫不了關係。”
但這件事情妙就妙在所有人都知道是青山秀信乾的,但卻沒有證據。
從而隻會更怕他,更敬畏他,在得罪他之前都得掂量一下值不值得。
畢竟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你可彆亂說話啊,小心我告你誹謗我。”青山秀信指了指他,隨手將信封放下,“躺在醫院裡的好歹也是我老下屬,我買個果籃去看看。”
在青山太君買了個果籃去醫院對昔日下屬展現人性關懷時,野田已經帶著四名兄弟在前去搶銀行的路上。
按照和小林溝通的計劃,他們會在九點半時抵達目標銀行展開搶劫。
介時現場會有一位銀行高層誘導普通員工配合他們,完成整個搶劫。
但是往往計劃趕不上變化。
野田他們前往銀行的必經之路剛好是昨晚山本耀和中山穀司撞田中紀文那條,因為涉嫌故意殺人,昨晚警察一直在現場取證,所以車禍現場就直到今天早上才由交通科開始處理。
而這個點又恰好是上班高峰期。
因此自然而然就造成了大堵車。
“八嘎!還有二十分鐘,恐怕不能準時趕到了。”麵包車裡,副駕駛上戴著眼鏡的青年看了眼手表罵道。
現在已經是9點過10分了。
野田雖然也有些煩躁,倒是顯得不慌不忙,因為銀行高層等著他們去搶呢,所以不著急,“沉住氣,晚點就晚點,好飯不怕晚,反正要等我們這些主角到了今天這場戲才開始。”
聽見這話,其他人也都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他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以這麼輕鬆的心態去搶銀行。
那群搞金融的精英真他媽壞啊。
但是當一件事剛開始就不順利的時候,那往往意味著更不順利的還在後麵,就在野田五人被堵在路上的時候,他們意想不到的情況正在發生。
由於堵車的原因,北拓銀行東京新宿支店外平時早上繁忙的馬路今天顯得格外安靜,甚至有些門可羅雀。
銀行對麵一家老字號料理店裡。
三名男子正在吃早餐,腳邊各自放著一個大包,時不時看一眼銀行。
一名中年男子小跑進店,在三人旁邊的空位上坐下,喝了口水後緩了口氣說道“我打聽清楚了,是前麵發生車禍了,把路全給堵住了,所以這條路今天早上才沒什麼車。”
另外三人聽見這話都鬆了口氣。
他們是野田的同行,幾天前就已經盯上了北拓銀行,並且就在附近租了個房子住下,方便每天都來踩點。
今天早上就是他們動手的日子。
原本定的是九點鐘準時搶購。
但是卻發現今天這段路很反常的沒有多少車,讓他們擔心是否走漏了風聲,有警察埋伏,遲遲不敢動手。
現在搞清楚原因之後,他們不僅隻是鬆了一口氣,反而還喜上眉梢。
因為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前麵路口堵車,那麼警察的支援會來得比他們預想中更遲,完成搶劫之後成功順利逃脫的幾率也就更大。
這簡直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們!
“好了!都彆吃了,開始上班。”
為首的是個四十歲出頭,眉眼處有條刀疤的中年,他掏出幾張大額日元拍在桌子上結賬,緊接著就從懷裡摸出頭套戴上,一手拿著槍,一手提著包,大步流星向對麵的銀行衝去。
另外三人丟下碗筷後紛紛效仿。
由此可知在90年代打工人就已經很卷了,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得上崗。
銀行大廳,坐在角落裡休息的業務課課長一直頻頻外顧,並且時不時看一眼手腕上的表,終於看見四個匪徒衝進銀行後,他心裡才鬆了口氣。
總算是準時準點的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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