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赤本建設株式會社的大會議室裡,赤本建成正在開高層會議。“接下來我們會社的主要……”“哐!”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赤本建成不悅的扭頭看去,隻見赤本英雄焦急的看著自己說道:“爸,出事了。”“會議先暫停。”赤本建成丟下一句話後就將一頭霧水、麵麵相覷的高層們拋在原地,自己則起身走出了會議室,並關了上門,問:“怎麼了?”“安排去春山家看守春山空妻子的人彙報,說剛剛去了群警察將人和孩子都帶走了,警署那邊稱是警察本部的人,剛剛才聯係他們,以特彆搜查本部的名義,要帶走春山空的屍體和要求他的妻子去劄幌配合調查。”赤本英雄語速飛快的說完,臉上陰雲密布,“爸,青山秀信果然從春山空家人下手,接下來該怎麼辦?”“不行,決不能讓他們把人和屍體帶走。”赤本建成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立刻說道:“你馬上安排人去圍堵警察本部的人,指責他們想包庇青山秀信,為了保證春山太太不受威脅改口供,必須在旭川進行調查!”春山太太就是個普通婦人,麵對警方的審訊肯定會跟吐豆子似的老實交代,介時哪怕沒有物證,隻憑她的口供就會把赤本家也拖入這個漩渦。而與之相對,青山秀信的壓力便會小很多,並且青山秀信在民間的聲望和知名度可比赤本家高,到時候就彆說利用輿論攻擊青山秀信了,他們赤本家反而會受到更大的輿論衝擊。何況他後續的計劃還要用到春山太太呢,人被帶走的話得全部作廢。“嗨!那我現在就去聯係暴力團的人!”赤本英雄說完便轉身離去。要在短時間內聚集一大群有組織而且敢鬨事的人,唯有暴力團可以。警察本部方麵這次帶隊來旭川的是刑事部部長織田武,刑事警察和機動警察加起來一百多人,全副武裝。因為提前預料到肯定會有人有組織的圍堵警方,所以織田武采取了一定的策略,去警察署接屍體和“請”春山太太時隻分彆派了七八個人前往。大部隊躲在暗處,並沒有露麵。這樣就會讓赤本家錯估他們來旭川的人數,又因為情況緊急,從而不派的太多人前來圍堵,而等那些圍堵的人到了後,大部隊再突然衝出暴力清場打個措手不及,迅速殺出重圍。事實上也正如他所料,為了不耽誤時間,以及考慮到警察本部來的人並不多,赤本建成讓給赤本家當狗的暴力團匆匆召集了幾十人就出發了。連橫幅標語等都沒來得及準備。因為有警察署的人作為眼線給赤本英雄通風報信,十多分鐘後,警察本部三輛裝著春山空屍體和妻兒的車在出城路上遭到這些人的精準圍堵。這樣的場景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圍觀,徹底堵死了車隊出城的道路。“各位同胞們,這車裡是春山空的屍體和妻兒,警察本部想包庇青山秀信,否則為什麼不在旭川調查?我們絕不能讓他們把屍體和人帶走!”“身為旭川人要為旭川人出頭!”為首的暴力團頭目聲嘶力竭,擲地有聲的煽動四周不明真相的路人。“沒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毀屍滅跡,要求立刻釋放受害者家屬!”“旭川的事在旭川調查!憑什麼無故就把人帶走,是不是想恐嚇受害者家屬改口供!放人!立刻放人!”其他暴力團成員紛紛附和造勢。一些意誌不堅定,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路人也義憤填膺的加入進來。更多的人或是因為怕事,又或是不願輕易站隊,都隻是單純看熱鬨。“各位,警察本部已經針對此事成立了特彆搜查本部,我就是搜查本部的負責人,這件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們立刻把路讓開,否則就是在阻攔執法!”織田武坐在車內通過喊話器和外麵情緒激動的人群溝通。“砰!”人群中飛出一塊石頭砸在警車的擋風玻璃上,瞬間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去尼瑪的阻攔執法!有種就開槍打死我們!不然就絕對不會坐視你們把人帶走!大家說是不是!”“是!說的對!說的沒錯!”“放人!放人!放人!”呼喊聲如山呼海嘯,不絕於耳。“一幫子刁民!”車內的織田武關了喊話器低聲罵道,以他從警多年的經驗一眼就看出圍堵人群中大部分都是黑澀會成員,哪有那麼多染著各式頭發又紋龍畫虎的熱心群眾,他拿起手提電話打出去淡然說道:“動手。”唯有拳力才能說服這些人。隨著他一聲令下,很快後方就響起了尖銳刺耳的警笛聲,十多輛大型警用車輛疾馳而來,停穩後一名名手持警棍和防爆盾,頭戴鋼盔和防毒麵罩的機動警察跳下來,踏著整齊的腳步列隊,地麵揚起一層薄薄的灰塵。“放!”煙霧彈,催淚彈投入人群,刺鼻的煙霧彌漫開來,尖叫聲,哭喊聲和叫罵聲交織在一起,彙聚的人群驚慌失措的四散逃竄,又根本看不清路。“上!立刻驅散所有暴徒!”機動警察舉著盾牌,揮舞著警棍如狼似虎的衝入混亂的人群直接見人就打,儘顯凶殘,慘叫聲不絕於耳。“警察打人……啊!彆!彆打!”“打死人了!快跑啊!彆打我!”“彆彆彆,跟我沒關係,我隻是在旁邊看熱鬨啊!真的啊我的腿!”“我是記者!相機還給我!你憑什麼砸我相機!你們這些……啊!”這些機動警察不僅使用武力驅散人群,看見有記者,就衝上去粗暴搶過其手中的相機狠狠的砸在地上,並會取走其中的膠片又或者是儲存卡。鐵拳之下,記者這個被稱為無冕之王的群體也得乖乖趴下避免挨打。很快前麵的道路就變得暢通。被圍堵的警車終於順利離去。等煙霧散開,現場聚集的大量人群早已經消散一空,隻有地上躺著幾十個哀嚎呻吟的人,地麵血跡斑斑。“八嘎呀路!趴好!不許動!”每個全副武裝的機動警察腳下都踩著一名暴徒的頭,並用手中的警棍指著他們大聲警告,動輒一棍下去。麵對匪徒,他們束手無策。麵對百姓,他們戰無不勝!“呸!不知死活!”機動警察的管理者輕蔑的吐了一口唾沫,“收隊!”所有機動警車立刻有序登車。幾分鐘後便揚長而去。當地警署的警察這才姍姍來遲。看著現場的慘狀都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還得是本部的哥們兒狠啊!赤本建成很快就得知了此事,呆呆的坐在老板椅上,半響沒有說話。良久才喃喃自語道:“警察本部那邊是鐵了心的要保青山秀信啊。”不然不會乾得那麼簡單粗暴。“是啊,他們動手是真狠,好幾個人腿都被打斷,爸,要不要在這上麵做點文章?”赤本英雄試探性道。赤本建成搖了搖頭,“這麼做隻會得罪全體警察,而且現在春山太太落到了青山秀信手中,隻要她扛不住坦白背後有人指使,那警方就能對外稱圍堵的人都是幕後主使組織去衝擊警力的暴徒,他們鎮暴合理合法。”“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赤本英雄皺起眉頭,感覺接下來事情麻煩了。為了安全起見,春山空這事全程都是他親自出麵操作的,因為之後隻要再按計劃將春山太太也殺了,那就永遠都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幕後主使。可現在春山太太落在了青山秀信的手中,可想而知必然會供出他來。赤本建成也很頭疼,抬手搓了搓臉說道:“現在主動權和優勢已經不在我們這邊了,青山秀信雖然有春山太太的口供但也沒有物證,我們隻能死不承認,並收買媒體質疑警方為包庇青山秀信脅迫春山太太改口供。”你來我往的打一段時間嘴仗。這件事自然就會不了了之了。他沒辦法再用這件事去針對青山秀信,而青山秀信也沒有確切證據用這件事咬死他,不會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接下來怎麼出招是以後的事。“唉!多好的機會,接下來青山秀信有了防備,再想出其不意搞他可就難了。”赤本英雄遺憾的歎息道。赤本建成淡淡的說道:“接下來是我們要防備他的反擊了,我研究過此人的過往,瑕眥必報的小人,待他從此事中抽身後必然會圖謀報複。”“讓他放馬過來吧!這裡是北海道不是東京,在我們的主場上未必會輸給他!”赤本英雄信心十足的道。赤本建成吐出口氣,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我兒說的對!既然矛盾已經公開化了,那就各憑手段吧。”隻要能夠抗住青山秀信的第一波報複,就能讓其他早已對青山秀信心懷不滿的人看出他也不過如此,而赤本建成就能付出部分利益說服他們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度過此次危機。但他不知道的是藤本良一不會給他這個時間和機會,已經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