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人一上了年紀,精力下降,雖然睡得是越來越早,但是起得也是越來越早,赤本建成就是處於這種狀態。
早上他早早的就醒了,簡單洗漱後穿著睡袍去陽台上坐坐,一如既往讓傭人泡了一杯茶和把當天各個大型新聞社的報紙送上來,他一一翻看。
這是每天早上都必須做的事情。
但今早看的第一份報紙就讓他臉色驟變,那是一份被傭人放在最表麵的北海道本地最大的報社《北海道新聞》的報紙,在最醒目的位置,有兩條新聞幾戶瞬間就吸引了他的眼球。
第一條是昨夜劄幌市中央區發生一起車禍,兩人死亡,一人送醫,警方到現場後從其中一輛車內發現一顆浸泡在組織液中的新鮮腎臟,死亡的兩人或涉到及人體器官販賣和走私。
第二條與他有關,正是赤本建設株式會社二公子赤本英男在慈善晚宴上企圖強暴旭川市市長之女鬆下伊織的消息,並注明有一份現場錄音會在今早的電視新聞和廣播新聞裡播放。
這讓習慣閱讀報紙的人在買了報紙之後也得去看新聞,提供收視率。
此時外麵已經因為這條新聞而喧囂塵上,議論紛紛,主要是感慨赤本英男膽子dl市長女兒都敢用強。
“八嘎呀路!賤人!”赤本建成目赤欲裂的怒罵一聲,將手裡的報紙狠狠拍在桌子上,咬著牙,氣喘如牛。
在看見這條新聞的刹那,他就想到是鬆下伊織將此事告知媒體的,至於錄音,當晚到場記者的相機和錄音筆都已經被他高價回收銷毀,所以隻可能是鬆下伊織身上藏了支錄音筆。
他本以為鬆下伊織被青山秀信哄上床一番蠱惑後去栽贓陷害赤本英男已經是極限,沒想到那隻是個開始。
這該死的女人真是蠢笨如豬!
她難道不知道赤本家和鬆下家有多少利益往來嗎?而且難道沒想過這麼做會讓鬆下家也損失多少利益嗎?
可她偏偏就是選擇這麼做了!
青山秀信的作案工具有毒嗎?直接捅到她腦子裡把她給洗腦了是吧?
赤本建成在心裡用極儘惡毒的話問候了鬆下伊織一邊,隨後又才想起錄音的時,猛地起身下樓,打開電視調到《北海道新聞》,裡麵正好在報道這條內容,聽完錄音後,他氣得渾身直哆嗦,這錄音開始和結束得都恰到好處,絕對是鬆下伊織自己錄的!
“父親……”赤本英雄驚慌失措的拿著一份報紙衝了進來,剛好看見電視上播放的內容,即將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說了句:“欺人太甚!”
他說的是青山秀信。
也是鬆下伊織。
這對狗男女,奸夫淫婦!
赤本建成麵沉如水,一言不發。
“爸,現在麻煩了,事情被公開出去,人儘皆知,鬆下佑康因此顏麵掃地,怕是從此恨上我們了。”赤本英雄深吸一口氣,麵色凝重的說道。
如果這件事隻是在上層社會小範圍流通,那讓赤本英男進監獄蹲一段時間已經能消除鬆下佑康的怒火並保住他的臉麵,可現在全國百姓都知道他身為一市主官,而女兒卻險些被當地富商的兒子強暴,他又顏麵何存?
必然會因此對赤本家懷恨在心。
如今那麼多人盯著這個案子,赤本英男被輕判的話,就更說明鬆下佑康這個市長沒什麼威信和臉麵可言。
而重判的話,又是赤本家難以接受的,畢竟他們很清楚赤本英男是被鬆下佑康那個賤人女兒栽贓陷害的!
而且不管赤本英男最終是個什麼下場,兩家中間的裂痕再難以修複。
赤本建成臉色陰晴不定,像是打翻的顏料盤,在短時間內迅速做出了一個決定,“走,現在就去鬆下家放低姿態,言辭懇切的闡明一切,信不信是他的事,但我們不能沒反應,更不能就不清不楚的背這麼大口鍋!”
他想不到什麼辦法,因為在短時間內他根本就找不到證據證明這是鬆下伊織和青山秀信合謀起來搞的鬼。
可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相當於默認了新聞報道的是事實,所以隻能去實話實說,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憑借雙方多年來合作建立起的情誼和信任,不求讓鬆下佑康完全相信他的話,哪怕能讓其心存疑慮都好。
“真是憋屈!明明是他女兒搞出來的事,還得我們自證清白尋求他的信任。”赤本英雄黑著一張臉說道。
赤本建成歎氣,“誰讓他掌握著權力,如果財富沒有達到那幾家財閥的程度,就永遠隻是權力的陪襯。”
日本也是有財閥的,還不少,隻不過沒有韓國財閥那麼高調和囂張。
而同一時間,鬆下家,客廳裡沙發上並排坐著的鬆下佑康和鬆下虎父子已經看完了新聞,臉上陰雲密布。
他們當然沒懷疑過錄音筆是鬆下伊織帶在身上的,隻認為是赤本建成的人辦事不力,沒能完全銷毀當晚那些記者的拍攝和錄音設備,導致事情泄露出去,嚴重損害鬆下家的名聲。
站在赤本建成的角度看,他們覺得自己很冤枉,很憋屈,很無奈,明明兒子沒錯也得為了大局被迫認罪。
可站在鬆下佑康的角度看,他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儘了,可偏偏赤本家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忍耐的限度。
雙方都覺得自己沒錯,都覺得自己委屈,都覺得對方實在是太過分。
“爸!”鬆下虎雙目充血,從牙縫裡擠出個字,咬著牙說道:“先是企圖侵犯伊織,又派人跟蹤伊織,現在還讓錄音泄露出去,欺人太甚啊!赤本建成究竟有沒有把您放在眼裡?”
“看來是我這些年太慣著赤本家了,讓他們掂不清自身的斤兩。”鬆下佑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褲腿,冷森森的說道。
就在此時,一名傭人小跑了進來彙報道:“市長,赤本先生來拜訪。”
因為鬆下佑康和赤本建成過去關係很好,赤本建成常來做客,所以傭人後麵每次再通報時都不用說全名。
“爸,果然跟你說的一樣,這是發現自己的狗聯係不上,知道事情敗露所以主動滾上門來請罪了。”鬆下豐冷哼一聲,語氣不陰不陽的說道。
“也許是因為看了新聞。”鬆下佑康搖搖頭,冷聲說道:“叫他進來。”
“嗨!”傭人鞠躬後轉身離開,一兩分鐘後又去而複返,身後跟著赤本建成父子,兩人一進客廳就看見了開著的電視機以及茶幾上的幾份報紙。
加上鬆下佑康和鬆下虎臉上毫不掩飾的陰沉,兩人就知道鬆下父子全都知道了新聞的事,一齊恭恭敬敬的鞠躬說了一聲,“市長,打擾您了。”
鬆下佑康冷著臉並沒有回應,自顧自的看著電視,將兩人晾在原地。
“啪!”鬆下虎拍案而起,眼神暴戾的指著赤本建成破口大罵:“你們到底想乾什麼,吃了幾天飽飯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是吧?沒有我們鬆下家會有今天的你們嗎?兩個混蛋!”
一個和自己平輩的人指著自己父親和自己的鼻子罵,讓赤本英雄憤怒不已,但理智還是讓他忍住了,麵無表情的低著頭緊握著拳頭一言不發。
“市長,我們交往那麼多年,我何曾做過冒犯您的事?這次的事情其實和我們根本沒關係,還請您給我個解釋的機會!”赤本建成直接無視了鬆下虎,對鬆下佑康鞠了一躬說道。
鬆下佑康不可置否,沒有邀請兩個人坐下,淡淡的說道:“行,我給你個解釋的機會,看你能說什麼,是不是能說出花,能把黑的說成白。”
“多謝市長寬容!”赤本建成深吸一口氣,隨後沉聲說道:“犬子英男告訴我,當晚他根本沒有企圖侵犯伊織小姐,是伊織小姐主動暗示勾引他去洗手間,然後又自己扯壞了衣服汙蔑他,當天為確保萬無一失所有現場的記者都被我的人搜過身,所以錄音筆八成也是伊織小姐帶進去的……”
“八嘎呀路!”鬆下佑康抓起一個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砰的一聲茶杯瞬間四分五裂,他皮笑肉不笑的斜眼看著赤本建成說道:“你知道你在些說什麼嗎?說伊織主動勾引陷害赤本英男?好,伊織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的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好玩?”
他眼中的嘲弄和怒火毫不掩飾。
“因為青山秀信!”赤本建成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個名字,眼見鬆下佑康皺起眉頭,進一步補充道:“伊織小姐近期和青山秀信關係密切,而我因為青山秀信獨吞劄幌市各項工程一事對其不滿,所以暗中使絆子,肯定是青山秀信發現了這點,所以利用和伊織小姐的親密關係蠱惑她這麼做。”
“哈!哈哈!哈哈哈!”鬆下佑康大笑起來,是被氣笑的,用充滿怒火和殺意的眼神死死盯著赤本建成寒聲說道:“你是在說,我女兒是個水性楊花,吃裡扒外的賤人,被一個男人蠱惑就不顧家中利益會受損,主動犧牲色相陷害你兒子,是這意思嗎?”
以他對自己女兒的了解,鬆下伊織絕不可能為男人犧牲到這個地步。
“不敢!”赤本建成鞠躬,隨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伊織小姐太過單純善良,容易被青山秀信這樣不懷好意的人利用,望您明察秋毫,犬子英男雖驕縱了些,但是他不會騙我。”
“我當時沒提此事就是知道沒證據的話您不會信,怕說出來反而加深誤會,想著為了大局主動犧牲,但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我的預期,所以不得不如實相告,請您相信我!”
他語氣抑揚頓挫,飽含感情,每個字聽起來都無比的真摯讓人動容。
“你兒子不會騙你,我女兒就會騙我?”鬆下佑康氣得不行,猛地站了起來,不顧形象的指著赤本建成劈頭蓋臉的質問:“說了一堆錯在我家伊織,既然如此,那你讓人跟蹤伊織又是怎麼回事?人就在我手裡呢!”
赤本建成臉色一變,這是出乎他意料的突發事件,完全沒想到派去跟蹤鬆下伊織的人會那麼快就被發現。
這讓他有措手不及,並且知道自己今天早上前來的目的徹底落空了。
但是他還想再做最後的掙紮。
“市長閣下請您聽我說,我讓人跟蹤伊織小姐絕沒有惡意,隻是想查明她陷害犬子的緣由,而正是因為派人跟蹤她,所以才能及時的發現了青山秀信在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
“啪!”鬆下佑康聽到這裡終於是忍無可忍,抬手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赤本建成臉上,惡狠狠說道:“我以為你會認錯,會求饒,沒想到你竟然隻是來狡辯的,並把一切臟水潑在我女兒身上,這些年我太縱容你了!以至於讓你搞混了誰是主誰才是次!”
眼見自己父親挨耳光,赤本英雄胸腔劇烈起伏,緊握著的拳頭指甲都快刺進肉裡了,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市長……”赤本建成聽見這話頓時知道鬆下佑康真怒了,顧不上臉頰火辣辣的疼痛,連忙還要解釋什麼。
但鬆下佑康已經不想再給他狡辯的機會,淡淡的說道:“今年旭川市各個工程的歸屬,我要重新考慮。”
“市長請三思啊!”赤本建成大驚失色,劄幌市的項目掛零,旭川市他仗著主場優勢才得到了鬆下佑康許諾給一半份額,這事如果黃了,那赤本建設株式會社今年可謂是損失慘重。
一直強壓著脾氣沒說話的赤本英雄終於忍不住了,“市長,這些工程不僅關乎我們的收益,也關乎您,所以在做決定之前,還請您想清楚。”
“你威脅我?”鬆下佑康猛地扭頭盯著赤本英雄,眼神冷冽得像是冰。
赤本英雄呼吸一滯,被這眼神盯著感覺胸口都有些發悶,低下頭去。
“啪!”
“八嘎!不知所謂,誰讓你亂說話的!”赤本建成反手抽了赤本英雄一耳光,又看向鬆下佑康道歉,“市長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請息怒,犬子隻是情急之下一時失態胡言亂語……”
“你赤本建成的兒子失態的時候多了,我習慣了,畢竟彆說隻是胡言亂語,連慈善晚宴侵犯我女兒這種胡作非為都有過。”鬆下佑康不鹹不淡的打斷他的話,淡漠的說道:“旭川市的項目和資金你們不要想了,等明年吧,赤本英男按法律嚴懲,另外我奉勸一句,不要想著魚死網破,有時候魚死了,這網也不一定會破!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恕不招待你們了。”
他話音落下,直接閉上了眼睛。
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
赤本建成萬分不甘,但他了解對方的脾氣,知道再糾纏下去也隻會適得其反,隻能鞠了一躬後轉身離去。
“爸,他們真不會亂來吧?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啊?”目送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鬆下虎問了一句。
“不用。”鬆下佑康搖搖頭,胸有成竹的說道:“哪怕沒了今年的項目赤本建設株式會社也依舊是北海道最大的幾家建設株式會社之一,會因此而少賺,但又不會因此破產,至於赤本英男,按頂格判也蹲不了幾年。”
“他什麼都不做,等赤本英男出來依舊是吃喝不愁,衣食無憂,他敢亂來,一定兩敗俱傷,而且他還是傷的重的那個,沒了家業,等赤本英男出來時恐怕連工作都找不到一份。”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沉聲說道:“他不亂來,大家就好聚好散,否則,他會付出代價的。”
“爸爸!”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鬆下佑康回頭向上望去,隻見穿著睡裙的女兒正趴在欄杆上梨花帶雨的看著自己,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
“爸爸!”鬆下伊織又動情的喊了一聲,隨後跑下來撲進了鬆下佑康懷裡緊緊抱著他,哽咽著說道:“我剛剛全部都聽見了,爸爸,你真好。”
一副被父愛感動得不行的模樣。
“你是我女兒,我當然不能容忍人欺負你。”赤本建成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可以欺負,但是不能反複欺負,否則就不是欺負他女兒,而是欺負他了,那他就必須要給予回擊。
隨後他看向鬆下虎,“把昨晚抓那隻赤本家的狗放回去吧,既然話都已經說明了,再留著也沒什麼用。”
“嗨!”鬆下虎點點頭應了一聲。
正如鬆下佑康所料,赤本建成的確沒準備因此就狗急跳牆和鬆下家兩敗俱傷,那太不值得。他打算一麵儘量彌補和鬆下佑康的關係,哪怕回不到曾經,也不能讓其仇視自己;一麵物色新的官麵的靠山或者說合作者。
而同時他也沒打算咽下這口氣。
隻不過是要將這口氣發泄在青山秀信這個罪魁禍首的頭上,他推測現在自己被鬆下佑康拒之門外,而青山秀信又有鬆下伊織的關係,以他那貪婪的嘴臉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必然會想辦法吃下原本鬆下佑康承諾交給赤本建設株式會社的項目。
赤本建成發誓絕不會讓其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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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好,好,好啊!”
接到鬆下伊織的報喜的電話,得知鬆下佑康和赤本建成已經翻臉,並且撕毀對赤本建設株式會社的承諾後青山秀信大笑不止,連說三個好字。
“青山君,赤本家被我爸親自踢出局了,我接下來是不是直接順勢推薦你接手這些工程?”雖然坑的是自己親爹,但鬆下伊織也很有成就感。
“不急。”青山秀信拒絕了,有耐心的解釋道:“如果你推薦我,你爸肯定會想起赤本建成那些話,我會親自去拜訪他的,隻要赤本建設株式會社出局,我就有信心說服你父親。”
“嗨!既然青山君你那麼有信心的話,我就祝你馬到成功一舉說服家父了。”鬆下伊織笑吟吟的送上美好的祝願,又問了一句,“你幾時來?”
“這個月22號之前我會解決這件事的。”青山秀信給出個大概時間。
因為23號就是乾爺爺的壽辰。
到時候他要回東京,不在此之前敲定這件事,害怕他在離開北海道這段時間生出變故,而他又鞭長莫及。
“咚咚咚!”突然敲門聲響起。
“我還有工作,先不說了。”青山秀信掛斷電話,然後喊道:“進來。”
隨後門就被推開,中村真一走了進來,“警視正,昨晚車禍的另外兩名死者身份已經確認,是食品加工廠采購部的員工,已入職多年……”
“等等!”青山秀信突然打斷了中村真一,皺著眉頭問了一句,“你說這個食品廠的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他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公司名字。
“失蹤的工藤桂,就是在這家公司當保安。”中村真一提醒了一句。
青山秀信頓時恍然,隨後又生出許多懷疑,這家食品公司先是有人離奇失蹤,現在又有兩名員工大概與販賣人體器官有關,到底是這些員工本身的問題,還是這家公司存在問題?
他抬抬手示意中村真一繼續說。
中村真一微微鞠躬,說著最新的調查進展,“早上有警員前往食品廠問詢兩人的同事和上司,同時有人去兩人家中問詢了家人和親戚鄰居。”
“食品廠的同事和上司都說兩人平時關係好,為人和善,沒與誰起過矛盾,家人和親戚的評價類似,但鄰居卻說兩人比較孤僻冷漠,不愛和人來往,另外到兩人家中進行問詢的警員同時記錄了個比較奇怪的地方。”
“是什麼地方?”青山秀信見他說到這停了下來,很配合地進行捧哏。
中村真一咽了口唾沫潤喉,這才麵色嚴肅的繼續說道:“家庭經濟條件和他們的職業收入不符,兩人都隻是采購部的普通員工,因為資曆夠深的原因工資在食品廠內不算低,可拿到整個社會上來說就顯得很一般。”
“但就是這一般的收入,卻能讓他們住在高檔公寓樓內,供應著全職的妻子和上學的孩子,而且兩人家裡都有車,家中裝修也很精美,按理說他們的收入支撐不起這樣的生活。”
“所以我推測他們可能是長期參與人體器官販賣,並從中牟利,可既然有這麼一條財路,他們又為什麼還要在食品廠乾工資如此低廉且辛苦的活呢?畢竟嘗試過暴富,習慣賺快錢的人是受不了賺打工那份辛苦的微薄收入的,隻是想用這麼個身份作為掩護嗎?我覺得不儘然如此,我懷疑食品廠有問題,準備重點進行調查。”
“你的看法跟我一樣。”青山秀信點了點頭對此表示讚同,又補充了一條理由,“工藤桂也是這個食品廠的員工,太巧了一些,大膽猜測一下或許他之所以失蹤,就是因為他在食品廠裡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事情。”
最後又問道:“你準備怎麼查?”
“沒有九成把握,不能貿然對食品廠進行搜查,否則不僅找不到證據還會打草驚蛇,我準備先安排個臥底進去看看。”中村真一慢悠悠說道。
“可以。”青山秀信同意,靈活的轉動著手裡的寫字筆說道:“人體器官販賣涉及的東西很多,牽扯的範圍很廣,值得我們花時間進行深挖,你先去忙吧,有進展再來向我彙報。”
不過提到臥底,他就想到了自己的王牌臥底野比倉健,之前說要披著宮崎家的外衣用23號釣魚執法,結果因為調查組空降北海道的原因一直沒有行動,也不知道現在開始了沒有。
打發走中村真一後,青山秀信就給野比倉健打了個電話,“野比君。”
“警視正,您有什麼吩咐嗎?”另一邊的野比倉健刹那間就坐了起來。
“許久沒聯係了,你之前說的那個釣魚計劃怎麼樣了,最近還有在推進嗎?”青山秀信輕描淡寫的問道。
野比倉健回答道:“在,不過我準備做些改動,我想同時邀請多家勢力進行交易,然後一網打儘,否則一家一家的來,前麵幾家出事後,其他人肯定會更加防範,不一定上當。”
一次性來一波大的後就拋棄宮崎家這個外殼,這也有利於他的安全。
“可以,我等你好消息,一切以你那邊的安全和方便為主。”作為躺賺功勞的臥底上線,青山秀信給了對方極高的自由度和極大的支持力度。
“嗨!”野比倉健應了一聲,接著彙報了下進度,“我目前已經接觸了兩夥販毐勢力,今晚約了一群主動聯係上我的韓國人,他們想把23號引入韓國,我多騙點送上門的蠢蛋,把交易時間都約在同一天,等我覺得可以收網時再約您見麵聊聊詳細計劃。”
日本離韓國不遠,而且毐販和吸毐人員往往都是背著各種罪名的犯罪分子,這種人流竄各地,所以23號會傳到韓國引起那邊販毐團夥的注意。
“嗯,野比君如今果然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青山秀信哈哈一笑。
一對一都已經滿足不了他。
必須得一對多才夠刺激。
野比倉健沉默片刻後,才滿懷感慨的說了一句,“人都是逼出來的。”
“野比君,你這已經不叫釣魚執法了,叫撒網,那這個行動就叫捕魚達人計劃吧!”青山秀信笑著說道。
野比倉健自然沒意見,“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