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帆回憶著春秋釣法中的刺魚技巧,攥緊了手中的鐵叉。
他緩緩調整呼吸,雙眸微閉,感受著手心中傳來的陣陣涼意,在腦海中將其想象成一個巨大的魚鉤。
下一刻,他重心移動,左腳一步踏出。
腰部發力,手臂力量瞬間爆發,腕子一抖,將鐵叉猛地送出,伴隨著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鐵叉精準刺中一顆碗口粗細的小樹,幾乎將之洞穿。
“看來推演技藝也不單單是提升釣技,其中的許多發力技巧似乎都可以活學活用到其他領域。”
陳長帆看著自己剛才這一叉的破壞力,有些滿足地點點頭。
“接下來就試試模擬器麵板,能不能推演出一門實戰攻擊法。”
在心裡默念一句“灌注奇遇”。
下一刻,麵板上的字體再次快速滾動起來:
【你自研武學,日日操練突刺技巧,在第八年初窺門徑】
【第十三年,技法日益純熟,其中有三招威力最大,足以洞穿大樹,此乃小成】
【第十八年,你感覺到了瓶頸,突刺招式已經爛熟於心,但仍無刺破山匪的鐵甲,你一時心灰意冷】
【第二十五年,你忽悠所悟,不再執迷於招式路數,你開始嘗試將三招進行融合】
【第三十年,你輕飄飄刺出一棍,竟隔著鐵甲將一名馬匪活活震死,技藝大成】
【第四十二年,你隱隱領悟這門技藝還有可以精進之處,奈何氣血下滑,再無望寸進……】
推演結束,一門名為“鐵山刺”的技藝領悟於心。
【鐵山刺(大成)】
陳長帆心滿意足地收起鐵叉,果然跟自己預料的不差。
有了這模擬器係統,即便是自己這個門外漢都能領悟武學。
這樣一來,他底氣更足了幾分。
亂世之中,不但要有營生謀財的本事,還得又守住財富的本事。
不然苦心經營了大半生,最終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對於這鐵山刺的威力,陳長帆還是很滿意的。
大成境界的鐵山刺,足以一招擊斃全副武裝的馬匪,尋常村夫自然更不在話下。
雖然說他心裡有點好奇,當這鐵山刺練至圓滿境界,將會有怎樣的不凡之處。
可是手裡隻有一點奇遇點了,還是先省著點用吧。
又給出一刺,將那棵小樹直接鏟倒,去掉雜枝樹葉,這光溜溜的一截木頭正好當扁擔使。
挑起兩個籮筐,陳長帆帶著好心情一路回到家中。
剛一進院門,就聽見沈翠雲的大聲怒斥,“滾出去!”
陳長帆還以為是在罵自己,接著就聽到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嘿嘿,小娘子彆叫,等哥哥我進來了你再好好叫……”
聽著那道猥瑣的聲音,似乎有些像隔壁的孫三。
他隻知道這貨是個憊懶貨,三十了還沒媳婦,沒想到居然敢摸進自己家門!
好大的狗膽!
將扁擔一扔,陳長帆抄起鐵叉就闖了進去。
一進屋就看到沈翠雲手裡拿著菜刀抵在身前,小臉嚇得煞白,整個人已經被逼得縮到了牆角。
而那孫三此時已經褪去了外衣,露出兩排肋骨和黝黑的大肚子,正一臉淫笑地看向梨花帶雨的沈翠雲。
“聽說小娘子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村花,果然生得極為標誌!隻可惜你這一朵鮮花插在了陳二郎那坨狗屎上,還是讓哥哥我來好好疼愛一番吧……”
說著,他就要撲上前去,而沈翠雲已經退無可退,她把心一橫,就打算跟這流氓拚命,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就看見一道頎長身影從門外撞了進來。
陳長帆一雙眸子冰寒如雪,暴喝了一聲“狗賊”,便是一叉刺出。
孫三連忙護住頭部和胸口要害,誰知陳長帆卻是直直此向這狗東西下體。
鐵叉精準刺中那孫三的繡花針,輕輕一震便是雞飛蛋打。
“啊啊啊——我的娘嘞——”
孫三的身子立刻弓成了蝦米狀,一路哀嚎著奪路而逃。
沈翠雲還想追上去砍人,卻被陳長帆攔下,“殺人償命,那孫三狗命一條,不值得你冒險。”
沈翠雲見陳長帆一臉關切看向自己,頓時所有委屈湧上心頭。
她嘴角一癟,手中菜刀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直接撲在陳長帆懷裡大哭起來。
“二郎,我拚死抵抗,那滾蛋根本沒碰我……”
美人在懷,陳長帆那顆原本暴怒的心此刻都被融化了。
他憐愛地捧起媳婦哭紅的小臉,輕輕一吻印了上去。
沈翠雲的臉頰頓時紅得像是要燒起來,這幅含羞帶怯的模樣看得陳長帆心裡是一陣火熱。
正打算進一步下手,忽然聽見屋裡傳來落落的啼哭聲。
懷裡的美人兒逃也似的轉身進屋,抱起落落輕聲安撫起來。
陳長帆不禁苦笑。
這娃娃是有多不想要弟弟妹妹啊,偏偏挑這個時候哭。
壓下心中的旖旎,陳長帆將他在縣城裡購買的米麵油鹽和布匹拿出。
直把沈翠雲看得是兩眼放光。
旋即她想到了這些可能要花不少錢,頓時又心疼起來:
“買了米麵油鹽也就罷了,你還扯這麼大一塊布,又不是過年……”
尋常人家,過年也是沒錢扯布做新衣裳的!
“你這就去把布退了,能換不少糧食吃呢,我知道你釣魚厲害,能賺錢,可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果然是會過日子的媳婦,不貪圖享受,隻是一心想著如何過好日子。
陳長帆在心裡默默誇獎了一句,旋即在懷裡摸了摸。
額……隻剩下一個銅板了。
他又摸了摸,直接摸出了一兩碎銀。
“銀子?”
沈翠雲一雙美眸瞪得老大,忍不住驚呼一聲,旋即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生怕被彆人聽去了一般。
陳長帆見自家媳婦這幅沒出息的樣子,頓時有些好笑。
一兩銀子就把她給嚇傻了?
他拉住沈翠雲的手,將這枚碎銀放在她的手心,講出了一句可以讓無數女人瞬間折服的話:
“拿去花!不夠再管我要!”
沈翠雲緊緊攥著手裡的銀子,看著眼前那道頎長的身影,眼前忍不住一陣陣發暈。
她快要被幸福衝昏頭腦了。
當晚,小兩口支起一張小炕桌,開始準備吃飯。
油燈下,火炕上,沈翠雲的臉始終帶著好看的紅暈,看得陳長帆心裡癢癢的。
落落這小家夥飽飽地吃了頓奶,又開始呼呼大睡,此時正是拉進感情的最佳時機。
陳長帆正待說話,隻聽得院外傳來一道破鑼般的聲音,打破了這份難得的溫馨。
“陳二郎寵妻滅母!自個兒帶著小金庫出來賃房子住,讓我們一家老小挨餓受凍!你以為落落那小雜種是你的種?自己當了王八還挺美是吧?”
陳長帆臉色一冷,還不待下炕,就聽見剛修好的院門被直接撞開。
他那便宜爹娘和廢物大哥一家子擺開架勢,站在院子裡就放聲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