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飽喝足後,陳二郎騎著小矮馬走了。
看著東家那瀟灑的背影,坐在牛車上慢慢晃悠的三人眼裡止不住豔羨。
“你們說東家這麼有錢,為啥要買個驢騎呢?”劉嬸子表示自己看不懂有錢人的世界。
“那是馬,要好幾兩銀子呢。”老魏忍不住糾正道。
“馬不是好馬,可東家真是好人呐……”胡瓦匠歎道。
三人這話如果讓陳長帆聽見了,估計得拉著三人好好科普一下,什麼叫正宗的雲州矮腳馬,什麼叫山路王者,什麼叫全地形小鋼炮。
他既然決定要上山搭建庇護所,那腳力自然不能少,矮腳馬則是最佳選擇。
這矮腳馬若是被跑山商人看到,哪怕是十兩銀子也要買下。
畢竟這一匹矮腳馬,跑起山路來,抵得上兩匹大馬。
一想到自己隻花了不到六兩銀子就買到了矮腳馬,陳長帆不禁暗暗有些得意。
“也就是隻有這一匹矮腳馬,不然弄上一個馬隊,南來北往的跑幾趟買賣,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當然,陳長帆也就是想想而已。
最近總是聽說外麵鬨匪患,短期內他還真不太敢往外跑。
不一會,小矮馬嘎達嘎達的就到了大河村,陳二郎牽著馬進了院子。
“二郎,這是你買的馬?”
陳二郎拍了拍馬兒的頭,有些得意的點點頭。
沈翠雲還在為明日的秋稅發愁呢,忽然看見自家男人賣了匹馬兒回來,臉色頓時有些不快。
她忍著心疼,問道:“花了多少銀子?”
“不到六兩銀子,很值吧?”
陳二郎本見沈翠雲臉色忽然難看了幾分,心裡暗道壞了。
“娘子放心,秋稅的錢綽綽有餘!”
他將小矮馬拴好,拉著沈翠雲進了屋。
沈翠雲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家裡剛買了舢板,存銀已不足五兩,今日自家男人卻花六兩買了匹馬回來。
不拉下饑荒就不錯了,居然還跟自己說秋稅的錢綽綽有餘?
他這一日,到底賺了多少錢?
陳長帆掏出錢袋子,往桌上一丟,嘩啦啦的聲音,聽著不像是銅板。
難道是銀子?
沈翠雲打開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還真是銀子!
白花花的碎銀子足有二十幾粒,甚至還有一枚銀錠子!
“這麼多銀子?怕不是有七十兩!”
沈翠雲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自家男人不是賣魚的嗎?賣魚能日賺七十兩?
“是那巨骨魚?想不到居然這麼值錢!”
沈翠雲立刻反應過來,今兒早上自家男人捕的那條巨骨魚,到現在想起來還有些駭人。
陳長帆點頭,然後笑眯眯地抽出懷裡的銀票,放在炕桌上。
沈翠雲都傻眼了,這是啥?銀票?
她拿起銀票反複看了幾遍,仍然覺得很不真實。
五百兩!
她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我不是在做夢吧?哎呦!”沈翠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確認了自己不是在做夢。
可這也太突然了!
前天還在為湊不齊十兩的秋稅而發愁,今日自家男人居然帶了五百多兩銀子回家。
一想到自己剛才見到自家男人買了馬回來而有些不悅,自己真是不應該!
看到自家媳婦這完全被錢砸暈了的樣子,陳長帆不禁有些想笑。
剛才還有點掉臉子,現在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
試問如何才能哄自家老婆開心?
很簡單,給錢就夠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沈翠雲是個愛財的女人,相反,正是她知道顧家,才心急意亂的。
“二郎,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給你臉色,我還以為……”
沈翠雲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我夫妻,何必說這種話呢?”
陳長帆摟著臉色羞紅的嬌娘子,正欲親近,沈翠雲卻是嗔了他一眼,“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做了,我吃過了,”陳二郎取出一個精致的食盒,將飯菜擺上炕桌,“這是給你帶的,趁熱吃吧。”
“這是……酒樓裡的飯菜?”沈翠雲看著那濃油赤醬的菜肴,忍不住食指大動。
“食味齋的手藝,你嘗嘗看。”
在陳長帆看來這廚子手藝一般,可對於從未去過酒樓的沈翠雲來說,這頓飯簡直就是米其林大餐。
趁著沈翠雲吃飯之際,陳長帆將巨骨魚的魚鱗魚骨取出,打算泡在清水裡去去腥味,忽然瞥見了屋裡水桶裡有一條樣子奇怪的魚兒。
【獲得獺獁魚(紫色品質),奇遇點+1】
“這是……獺獁魚?”陳長帆有些不可思議。
“嗯,我今天收上來的靈魚,是雨生兄弟捕到的。”沈翠雲嘴裡嚼著飯菜,含糊說道。
陳長帆不禁有些驚訝,這魚兒他都沒見過,居然被那兄弟倆捕到了。
現在家裡條件好了,捕到寶魚他也不買,而是選擇自己吃。
也許是武道精進了許多,陳長帆近日總覺得氣血虧空,很容易餓,就特彆想吃肉。
可吃普通的魚肉也不頂用,隻有吃了寶魚才會覺得渾身舒爽,仿佛渾身氣血都旺盛了許多。
難怪武者們都喜歡吃赤尾,靈魚真的可以補充氣血,強筋健骨。
“雨生兄弟挺有本事的,每次都能摸一大桶螺螄上來。”沈翠雲頓了一下,“當然,還是我家二郎本事最大。”
平日裡也沒見村民們捕到靈魚,今日想必都是被那巨骨魚的血液吸引而來,雖然自己接了一大桶魚血回來,可仍然有大量的魚血灑在河裡了,估計被那兄弟倆給歪打正著了。
“明日繼續收魚,我估摸著還能有靈魚。”
“嗯,我肯定仔細留意著。”
陳長帆取來一盆魚血,倒入窩料浸泡,便是最好的餌料,可以專釣靈魚。
他又將魚鱗魚骨清洗乾淨,放在火上烘烤卻,去除多餘的水分。
尖刀劃過魚腸,陳長帆用刀尖輕輕跳開,竟真的被他翻出了幾塊殘缺的人類骸骨。
將骸骨收攏在小木盒中,他敏銳地發現其中一根腿骨,帶有明顯的骨痂。
“可憐的老丁頭,明日便將你送回丁家灣,讓你入土為安。”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陳長帆也算是個漁民,他知道水裡究竟有多凶險,也知道捕魚這行當有多不易。
“我承了你的魚檔和寶書,今日殺了那巨骨魚,也算是替你報仇了。”
陳長帆處理完骸骨之後,有些沉悶地回到屋裡,沈翠雲似是察覺到自家男人的異樣,她一頭紮進男人的懷裡,將陳二郎一顆心焐得熱乎乎的。
感受著懷裡的軟玉溫香,他橫抱起媚眼如絲的嬌娘子。
呼!
油燈被輕輕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