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鹿微微一頓,眼神閃動,緩緩道:
“妖族聖泉……我能感應到一絲白虎氣息,尋常人族超凡若是飲了會引發不可控的異變,妖族超凡飲了可激活體內血脈之力,你修煉的法門層次很高,亦可飲此泉水,說不定可以在妖泉獲得好處。”
九色鹿的聲音逐漸變得縹緲,卻是給陳長帆吃了一顆定心丸。
陸知遙口中的妖泉邪異恐怖,而妖族卻將其奉為神聖,歸根結底還是天賦不同。
人喝了會妖化,妖喝了會強大,這似乎也很合理。
而且妖泉在實力方麵的提升的確是實打實的,不然的話公孫虯和龍二也不會特意跑到妖泉提升自身。
在九色鹿看來,自己似乎可以在妖泉獲得不小的機緣,或許實力還能再進一步。
畢竟現在各州郡的頂尖實力都維持在七階,而江堰郡那邊還有八階坐鎮,局麵還算不上穩固。
九色鹿身影逐漸虛幻,準備轉身離去,旋即,他就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事一般,回頭問道:
“你還有彆的問題嗎?”
陳長帆嘴角一抽,“暫時沒了……”
“嗯,有事再呼喚我吧。”九色鹿點點頭,身影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陳長帆點頭,目送九色鹿身影逐漸隱入虛空,心中暗自思忖。
跟位格高的存在聊天,就是如此省心,不僅能獲得寶貴信息,還能避免諸多彎路。
看來這一段時間,鹿神實力恢複了不少,不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精神汙染,講話底氣也是足了許多,下次打架若真是打不過了,可以直接呼喚對方出來。
當然,不到危急時刻,還是不要輕易打擾九色鹿,畢竟對方肯對自己青眼有加,多半是看在自己身上氣運這點上。
至於自己現在這點實力,估計還不能入九色鹿的法眼。
九色鹿的巔峰實力,至少也要超越九階了。
“實力提升之後,才發現一山更有一山高,仍需努力啊。”
陳長帆心中暗自感慨,旋即從鎮炁鼎中喚出胡姬。
胡姬前一秒還在鎮炁鼎中與蛟龍對打,下一秒就被陳長帆挪出鎮炁鼎,小拳頭一個沒收住,直接砸在鼎身之上,發出清脆的“咚”的一聲。
胡姬疼得嗚嗚叫喚,小臉皺成一團,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陳長帆見狀,不由得有些好笑。
這樣的笨女人,是怎麼敢跟蛟龍硬碰硬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壞男人!你乾嘛把我關在這破鼎裡,裡麵還有一頭惡龍要吃人!”
陳長帆直接無視了對方的抱怨,直接問道,“妖泉在哪個方向?前麵帶路。”
“你要去妖泉?不是說先去救我姐姐嗎?”
“能不能先去妖泉?”
“能是能,不過你隻能去南邊妖泉,北邊妖泉乃是我妖族聖地,外人不得入內!哎呀我都被你帶偏了,那不是妖泉,那是聖泉!”小狐妖抓狂道。
“南邊妖泉和……咳咳,南邊聖泉和北邊聖泉有何區彆?”陳長帆捕捉到關鍵信息。
胡姬嘟囔著小嘴,不滿地瞪了陳長帆一眼,最終還是指了指西北方向:“南方是下遊,泉水含有雜質,靈氣稀薄;北方是源頭,靈氣濃鬱,能助修行者突破瓶頸。但北泉禁地,非我族不得擅入。除非……”
“除非我能救你姐姐,才能進入北泉?”陳長帆直接搶答。
“對!”小狐妖頓時感覺孺子可教。
“那還等什麼,帶路吧。”陳長帆無奈挑了挑眉道。
……
“什麼?你說什麼?”
玄淵郡,巫神教總舵。
大主教古斷河怒不可遏道。
“費翔乃是六階,還有三階副將隨軍,居然連一個小小衛所都攻之不下?廢物!都是廢物!”
麵對著大主教的震怒,報子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顫顫巍巍道,“主教人人息怒!那陳長帆殺了個回馬槍,他埋伏在城頭之上,一刀伏殺了費大人,我們……防不勝防啊!”
“廢物!死吧!”
倉郎一聲,立在一旁的黑衣男子拔劍,直接將那報子頭顱砍下。
刷刷刷!
漆黑地麵忽地由黑變紅,竟然是數不清的滿地蠱蟲被血腥味吸引而來,仿佛倒流的血河一般紛紛湧入那報子的屍身,貪婪地吮吸著尚且溫熱的血肉。
“淩兒,你倒是等他說完再殺啊……”
古斷河歎道。
古淩,正是主教古斷河的兒子,同時也是這巫神教的少司命之一,他蠱武雙修,實力超凡,卻性情狠辣,動輒殺人。
“還有什麼可說的,要我說就不該派那費翔帶兵過去,隻要給孩兒一半人馬,孩兒此時已經將那衛所拿下了。”
古淩一臉的盛氣淩人。
“那陳長帆狡詐如狼,還懂得扮豬吃虎,淩兒你雖然天賦不凡,可若是對上他,絕不是其對手。”
“哼!”古淩冷哼一聲,明顯不服氣,可是在老爹的注視下,還不敢違逆。
“你們先下去吧,兩位大司命留下,如今清河郡、水泊郡局勢大變,我們須得從長計議一番。”
古斷河看向兩位胡須花白的血袍老者,一臉肅然道。
兩位老者緩緩點頭,神色同樣鄭重。
古淩等人拱手告退,出了廳堂之後,古淩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陳長帆!陳長帆!這兩年大家說的都是這個陳長帆,他就算再驚才絕豔,不也就是個粗鄙的武夫嗎?我蠱武雙修,豈會不是他的對手?”
古淩嘴裡念叨著,越發壓抑不住心中的嫉恨,旋即徑直前往了後山而去。
後山乃是巫神教的蠱蟲豢養之地,印象中他爹古斷河的幾隻珍貴蠱蟲就在這後山之中。
古淩知曉那些蠱蟲的操控之法,心裡已經有了決計。
“待我將那幾隻蠱蟲尋到,先驅使起來,再偷偷帶下山。有了老爹的蠱蟲相助,縱使是麵對七階,也不是我的對手。”
他在心中思忖著,快步來到後山,隻見這裡漫山遍野都是密密麻麻都蠱蟲,有的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有的在彼此吞食廝殺,整片山穀腥臭難聞,瘴霧彌漫。
“陳長帆是吧?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