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帆也是沒想到,這鄧九仙竟能鍛出這樣的兵刃。
“一種兵器,竟有兩種變化,我願稱你為一句鄧大師。”
他端詳了一下這棍刀,竟意外發現了許多兵器的影子。
感覺有點像是樸刀融合了連枷棍的樣子。
他收回刀刃,舞了幾下棍子,竟意外發現這長棍的重心控製得極好,沒有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欻的一聲,刀刃彈出,他又舞了幾下,竟也能施展多種刀法。
攥住前端時,適宜用殺豬刀法,握住棍柄時,又類似於苗刀。
長短刀在手,近可劈砍,遠可刺撩,還有全新的
鄧九仙顯然看不上這種俗名,“與其扯這些沒用的,不如早點把酒呈上來。”
陳長帆示意侍女上前倒酒,他直接搶過侍女手上的酒瓶,仰脖就灌了一口下去。
“啊——嘶——哈!”
這可是五十多度的二鍋頭,鄧九仙一口牛飲喝下,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又痛苦又享受,五官都仿佛第一次認識一般。
“好酒啊!這他媽才是人喝的酒!”
“鄧大師不如留在這裡,以後酒肉都不會缺。”陳長帆適時拋出橄欖枝。
從剛才那一套棍法和刀法來看,這個鄧九仙絕對不一般。
日後與他隨便過上幾手,把這兩套武學偷……呸!是學過來,也可以把酒肉的錢抵回來了。
“看在這酒的份上,留幾日也不是不可以。”
鄧九仙又喝了兩口下肚,表情頗為享受。
他拎著酒壺,噔吧兩下就直接就上了房頂。
迎著朝陽,鄧九仙斜倚著,口中發出嘿嘿嘿的傻笑,“潛龍九變,這才隻是兩變而已……”
……
“黑兄,快跟我說說,你平日裡都是如何修煉的?”老魏拉著黑角,死活也不撒開。
黑角:“魏兄,我……我真沒練過啊。”
老魏:“你小子表麵上裝的人畜無害,實際上背地裡往死裡練的是吧?快彆藏私了!”
黑角:……
老魏:“算哥求你了,行不?”
黑角:……
老魏:“要不我也去挖兩天煤?”
黑角:……
陳長帆沒有理會眾人,拎著藥箱子就往屋裡走。
他要儘快把老沈救醒,救他也是救自己。
半晌過後,陳長帆捏著手中的一枚紅棗大小的淡青色藥丸,臉上浮現喜色。
【煉成小靈丹5,點數+555】
既然有了係統認證,那便說明自己方向是對的,至少吃了這樣不會毒死人。
“真不容易啊,再不成功可就沒藥材了。”
陳長帆看著滿地的藥渣子,覺得也不能浪費了,就都收了起來,裝到另一個瓶子裡。
“回頭拿去喂魚,這可都是寶藥。”
三條蠱魚隻怕還不知道,自己要即將麵對什麼。
……
“沈管家,怕是要熬不住了……”劉嬸子一臉憂色。
沈萬五仰臥在床上,蠟黃的麵皮下隱隱透著青灰。
方長在屋裡來回走著,臉上焦急萬分。
“哎,這火掌門的毒怎這般狠辣,真想帶人打上門去!”
他隻覺得自己空有一把子力氣,卻沒地方使,隻得乾著急地轉來轉去。
“你個莽夫,知道火掌門的大門朝哪邊開嗎?還要打上門去,你是能打得過四階武夫,還是能殺得了三階武夫啊?”
一道喝聲從屋外傳來,方長正要發怒,卻見陳長帆掀開簾子進了屋,方長頓時縮了縮脖子,沒有一點脾氣了。
啵!
陳長帆取出藥瓶,拔下木塞,屋裡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弄一碗溫水過來。"
陳長帆扶起沈萬五的頭頸,觸手竟似捧著塊將熄的炭火。
看來這毒確實不一般,若不是以墨玉丸和毒蟲吊著命,老沈隻怕已經涼了。
他撬開沈萬五的嘴,放入一粒藥丸,送入少許溫水,淡青色藥丸隨即滾入喉頭。
沈萬五下意識吞下,死氣沉沉的喉結滾動,仿佛牽動著眾人的心神。
之後是良久的沉默。
就在眾人以為這丹藥無效的時候,沈萬五眼皮動了動,旋即有些艱難地睜開眼,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管事!這藥管事!東家出手就是靠譜!”
“老沈可算是醒了,剛才嚇死我了。”
陳長帆輕拍沈萬五後背,旋即眼眸微微一眯。
隻見一隻七彩毛毛蟲從沈萬五的脖頸皮肉鑽出,有些慵懶地伸展著肥嘟嘟的身軀。
陳長帆伸出食指,那七彩毛毛蟲竟順從地爬了上來,晃動著圓乎乎的小腦袋,似乎在親切地跟陳長帆打招呼。
“想不到,竟是這靈光蠱活到了最後。靈光蠱進化極難,即便是悉心培養,最少也要半年時間才可進化成七彩蠱。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這才幾天啊,就養出一隻七彩蠱來。”
這意外之喜,也算是一點補償。
當然,最後還是要與火掌門清算一下的。
撲通!
陳長帆剛把七彩蠱收起,就聽見撲通一聲,卻是沈萬五撐著病軀跪在地上。
隻見他雙手撐地,就要衝著陳長帆重重叩首,卻被陳長帆一把拉了起來。
“東家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沈萬五眼眶裡噙著淚,嘴裡說的話讓陳長帆一陣肉麻。
“趕緊給我打住!你趕緊好好養病,這一大攤子事還等著你張羅呢。對了,下次可彆乾這種傻事了,你這個管家的要是掛了,我可能也要累死了。”
沈萬五抿著嘴連連點頭,默默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裡。
……
三日後。
嗤——
鐵匠鋪裡騰起陣陣白汽,眾工匠們圍著一個一人多高的鐵疙瘩,目露期待之色。
“壓力差不多了,再啟動一下試試看。”
唐紹攥著工具的手青筋暴起,雙眼密布血絲,竟少有的露出緊張之色。
第三次啟動,失敗!
第五次啟動,失敗!
第六次啟動,失敗!
蒸汽閥終於正確閉合,四組連杆徐徐轉動,將那碩大的鑄鐵飛輪,緩緩推動起來。
活塞往複運作,推動連杆搖擺,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
“看來還是有地方的油沒塗勻,不過既然機器已然發動了,輕易還是不要停下。”
哐當!
哐當!
哐當哐當!
哐當聲由緩至急,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仿佛是一頭金屬怪獸在憤怒咆哮。
“動起來了!哈哈哈!蒸汽機動起來了!”
眼眶深陷的唐紹,與滿臉油汙的胡瓦匠激動相擁,激動得忍不住眼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