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鄧九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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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戰鬥中,他已經思考過數種思路,如何才能更有效地將這黎安擊殺。

思來想去,還是用蠱惑之心硬控對方一秒,然後用五雷符結束戰鬥。

畢竟藝術就是爆炸,隻要威力夠大。

饒是如此,剛才也是有些驚險。

他揉了揉後腰,心裡有些後怕。

他也是沒想到,這老匹夫的拔龍筋,居然如此恐怖,剛才若是自己反應慢了一瞬,現在隻怕屍體已經涼了。

將對方蠱惑之後,他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將對方的腦袋扭斷,可那樣的話,自己便來不及在第一時間脫身,要是玩雷把自己炸死了,那可真的沒處哭去。

所以當時的最優解,就是掰斷對方的一隻胳膊,儘快遠離雷區。

事實證明,他當時的抉擇是正確且及時的,當時如果有一絲的猶豫,自己隻怕要比現在慘無數倍。

不過,這四階武夫給出的獎勵也是不少,係統居然財大氣粗地給出了18萬點,這下手頭又富裕起來了。

隻可惜那黎安已經被劈成了一堆焦炭,縱然是身上有什麼好寶貝,也已然毀了。

“這老登應該隻是護衛一類的角色,他身上應該沒有解藥,隻能看老魏那邊有沒有收獲了。”

先前給沈萬五服下墨玉丸,以及用蠱蟲以毒攻毒,隻是暫時吊住他一口氣,若是三日內還找不到合適的解藥,隻怕沈萬五還是會死。

他之前雖然嘴上罵著沈萬五愚蠢,可心裡卻是明鏡似的。

若不是沈萬五當時以命維護,隻怕這坊市剛一開張就得關門大吉,不但如此,名聲一旦臭了,以後想在這競爭如此激烈的郡城裡經商,隻怕是寸步難行。

“喂,你小子不錯,要不要一塊喝點?”

就在陳長帆蹙眉思索之際,一道有些滄桑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陳長帆循聲看去,一眼便注意到了那個有些邋遢的漢子,那漢子頭發淩亂,胡子臟汙,幾乎虯結成一團,可唯獨一對眸子,卻是雪亮雪亮的。

“你剛才一直在這?”陳長帆有些好奇道。

從這人身上,他並未察覺到氣血波動,顯然他並非武夫,可從對方走路的姿勢看,他又似乎是會武的。

這人似乎不簡單。

剛才的戰鬥激烈異常,旁人都不敢隨意靠近,唯恐避之不及,而這個邋遢漢子就一直在這麼近的距離觀看著?

“接著。”邋遢漢子見陳長帆端詳自己,也不廢話,直接將手中酒壇拋出,陳長帆穩穩接住。

輕輕一嗅,便知道是自家新釀的燈籠酒。

沒有猶豫,他直接舉起酒壇,將酒水灌入口中,大口大口地牛飲。

“斯哈——痛快!”

方才酣戰許久,他正覺得渾身肌肉酸痛,口乾欲裂,此時喝上幾口美酒,渾身都覺得暖烘烘的,舒暢無比。

“你不怕我在酒裡下毒?”邋遢漢子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大牙。

“你一看就是好酒之人,好酒之人是不會舍得在酒裡下毒的。”

說著,陳長帆又灌了一口酒下去。

你還彆說,喝彆人的酒跟蹭彆人的煙一樣,感覺格外的過癮。

“差不多行了!給你喝一口你還沒完了!”那漢子見陳長帆又要喝酒,頓時露出肉疼的表情,他上前一把奪過酒壇子,低頭看了眼,表情更加悲傷了。

“牲口啊你是,這燈籠酒可是100兩一壇,你咋就當水喝啦!”邋遢漢子猛灌了一口酒,咋咋嘴巴罵道:“該死的奸商,怎麼不去搶?”

陳長帆乾咳幾聲,100兩的價格貴嗎?

不貴,一點都不貴。

說起來,這燈籠酒也算得上是一種藥酒。

效果堪比一些寶魚寶藥,不僅凡俗喝了能養身,武夫喝了還能增長氣血。

一條寶魚現在要賣十兩銀子,這一壇酒能增長的氣血,可不止十條寶魚的量。

“這位兄台莫急,我剛才喝了你的酒,回頭便請你一頓便是,他日你若得空,去永新街的坊市尋我便是,我叫陳長帆。”

陳長帆覺得這人有點意思,便直接將自己的名諱告知,對方也鄭重拱手,自報家門:

“我叫鄧九仙,是個酒鬼,另外,我現在就有空。”

陳長帆也是沒想到,這漢子竟然如此直白,直接給他都有點整不會了。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了,他也自然是不會收回。

“那你便跟著我吧,此間事了後,你我好好喝一頓。”

說實話,陳長帆還真的有點好奇這鄧九仙的酒量,之前跟嶽靈霏喝酒都把她給喝大了,也不知道這酒鬼的酒量如何?

“喂,那些城衛軍已經恭候多時了。”

鄧九仙語氣玩味,顯然並沒有把這些城衛軍放在眼裡。

見到登階武夫就躲得遠遠的,而麵對平頭百姓的時候,一個個比鬼還凶。

這樣的軟蛋們,能指望彆人如何尊敬?

陳長帆也渾不在意,他好整以暇地扯了扯身上的碎布,對於周身那些看上去有些可怖的傷口則是不管不顧。

武夫肉身強悍,可衣服卻並不耐造。

原本好好的一身衣服,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看上去比一旁的鄧九仙好不了多少。

將一身爛衣服扯成了大褲衩大背心,強健有力的肌肉在不經意間露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城衛軍為首的那軍漢喉結忽然滾動了一下。

“這位……好漢,你……你當街鬥毆,毆殺人命,將這一條街砸成廢墟,就不怕衙門治你的罪嗎?”

衙門?

陳長帆心中冷笑。

這清河郡裡如果衙門頂用的話,又如何滋生出這麼多的禍亂,如何讓超凡者們橫行無忌,以至於成就了如今的十大宗門。

這城衛軍之所以現在才上來討要說法,顯然也隻是例行公事,治罪恐怕是談不上,他們應該是為了彆的。

“當街鬥毆?毆殺人命?不不不!”陳長帆擺擺手道。

“我放在是在與那位故人比武切磋,隻是動靜稍微大了些,至於說毆殺人命,這就更談不上了,他分明是遭了報應,被雷劈死,你們可不能誣陷好人!”

城衛軍們顯然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能反咬一口,頓時表情一滯,仔細一想,似乎還真的沒有確鑿證據,就是眼前這青年殺了人。

隻是他們顯然也並不關心這點,重點是後半句,“算你能說會道,可你破壞了這整條街道,該賠的銀子還是要給的。”

這也就是忌憚著這青年是個強悍得好似牲口的武夫,城衛軍們才選擇理論,若是旁人,早就被刀架在脖子上了。

賠錢。這才是他們出麵的根本緣由。

至於剛才有沒有人因此受傷,有沒有無辜百姓被波及,誰在乎呢?

“嗐,你不早說,雖然這並不是我故意所為,可這裡已經是這樣了,我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

陳長帆立刻收斂起方才的凶狠眼神,表露出通情達理的一麵。

聽見這話,那領頭的城衛軍暗暗鬆了一口氣,既然肯掏錢,那就可以。

“這位好漢還是明事理的,一共是5000兩銀子,你看……”

“5000兩不算啥,我那朋友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直接去他那取就是了。”陳長帆指了指那已經炭化的黎安,那領頭之人頓時嘴角一抽。

“好漢,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沒看到那家夥的骨灰,有什麼異樣嗎?”

領頭軍士凝眸看去,隻見那具焦黑的屍首,竟泛著點點金屬光澤,在日頭下熠熠生輝。

“那是……金子?”領頭軍士臉上浮現狂喜之色。

“算你識貨,把他骨灰上的金子都摳下來,換成銀子遠不止5000兩。”陳長帆大言不慚道。

“如此一來,”那領頭軍士衝著陳長帆一拱手,“那便多謝好漢了。”

踏踏踏!

老魏等人策馬而來,見到居然有一隊城衛軍正在盤問自家大人,眾軍士立刻衝了上來,將城衛軍團團圍住,這些漢子們一個個怒目而視,或是按住刀柄或是打開火銃保險,仿佛隻要對方有一句話不敬,便要當街殺人。

他們都是從土匪窩裡拚殺出來的狠人,心裡隻認陳長帆一人,隻要這位大人動動嘴唇,他們一個個都敢把命豁出去。

“東家,可是被刁難了?”老魏沉聲問道,目光不善地掃向那些神色不安的城衛軍。

這一幫城衛軍,戰鬥力可能不咋樣,但像今天這樣被人直接圍了起來,一個個臉上也是忍不住浮現怒意。

可是當他們看到這些軍士裝備精良,殺氣騰騰,甚至還有火銃這種稀罕玩意兒,火氣立刻也就沒了。

不敢吭聲,根本不敢吭聲。

最後,還是那為首的城衛軍神色尷尬地向陳長帆一拱手,“好漢,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

陳長帆擺擺手,也懶得搭理這些兵痞子,帶著這一隊人馬大搖大擺地走了。

隻留下這一地狼藉,和臉色鐵青的城衛軍。

見陳長帆領著一個邋遢漢子走著,老魏一行人也紛紛下馬。

“東家,那裴碩已經被我們結果了,他爹是火掌門掌門,裴謙。不過目前還未見到火掌門那邊有何反應,或許是那裴謙無暇顧及吧?”

老魏將自己的猜測徐徐講出。

他們都知道,那裴碩雖然自稱是少門主,可那裴謙有七個兒子,裴碩其實根本不受重視。

陳長帆顯然不信。

作為一個堂堂掌門,即便是再不待見,也不可能放任不管,除非這兒子不是他親生的。

而對方遲遲並未有所動作,倒是值得推敲。

要麼就是那裴謙被什麼事情牽扯住了精力,要麼就是在憋著什麼壞招。

講真的,若是真與火掌門起正麵衝突,他也渾然不懼,一方麵是自己有著墨刀門這一有力盟友,自身實力也算可以,在高端戰力這方麵,或許並不輸於火掌門。

而在軍隊方麵,自己有騎兵、火銃兵這些特殊兵種,還有火炮手雷等先進火器,甚至都用不到盟友出手,便可壓著對麵打。

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剛一入局就十分激進,先是在對方地盤打殺了兩人,而後又開坊市搶市場,如今雙方已經勢如水火,相信那火掌門隻怕會很快有所動作。

這不是陳長帆自大,主動挑釁作死,而是他現在有這個實力,可以跟當地的宗門勢力掰一掰手腕。

在這十大宗門的影響下,清河郡這塊蛋糕早已被瓜分完畢,而他想要上桌,便隻能將彆人的凳子撤走,自己坐上去。

很顯然,是火掌門主動找上門來的,他自然也不會慣著。

說最狠的話,就要挨最毒的打。

火掌門,就是他上桌之後,第一個胖揍的對象。

“解藥的事,暫時還沒有頭緒,或許壓根就沒有解藥。”

說起這個,老魏臉色一暗,顯然一直牽掛著老沈。

“你帶隊時刻警戒,以防火掌門突然偷襲,解藥的事我來想辦法。”

陳長帆也感覺這毒藥似乎不太一般,除非把刀架在那裴謙脖子上,隻怕難以拿到解藥。

不過也不是隻有這一個法子。

就他知道的,就有幾種寶藥搭配寶魚可解百毒,隻是極難尋找罷了。

聽說地肺山上有許多珍貴寶藥和靈獸,或許可以尋到解毒之物。

說起這個,之前在清河裡布置下的“蠱魚”,應該也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想起這個,他心底就隱隱有些期待。

畢竟已經好久沒捕魚捉蝦了。

等處理完手頭的事,便去河邊山上轉一轉吧。

不一會,眾人回到永新街的坊市,小風莊的夥計們個個都手腳麻利,此間已經恢複如初,人氣絲毫不減。

老百姓買東西看重的無非就是兩樣,一樣是價錢,一樣是品質。

隻要把這兩樣做到極致,那買賣想不做好都難。

“等下,你是說這家坊市就是你的?”鄧九仙見到那些夥計們紛紛衝著陳長帆行禮,還都一口一個“東家”的喊著,他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不錯,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奸商。”陳長帆坦然承認,看著鄧九仙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無措,最後化為了深深的嫉妒。

“你小子,我咬著後槽牙才買得起的燈籠酒,你怕不是天天當水喝吧?”

沒錯,而且不隻是燈籠酒,還有二鍋頭呢。

陳長帆沒直接說出心裡話,怕鄧九仙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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