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浮空飛梭在雲層中翱翔。
沈夜本想一路睡過去,但是脖子和肩頸酸疼,一直沒睡著。
剛有點朦朦朧朧的困意,手機卻猛然震動起來。
他隻好拿起手機。
趙以冰?
——姑娘,你能不能先讓我睡一覺啊!
沈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點開訊息,手機上頓時浮現出一副照片。
趙以冰手持一份入學考試通知書,笑靨如花。
她似乎有些改變。
是因為染了醒目的紫色長發?
還是因為那雙原本純淨的明眸被深深的眼影勾勒?
又或是她神情間那種說不出的陰鬱氣質?
“沈夜,我也獲得了三大高中的入學試機會。”
“我們碰個麵吧。”
沈夜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許不對勁。
“錢總,我們學校還有一個女生也獲得了三大高中的入學考試資格,您知道嗎?”
沈夜問。
坐在他旁邊的錢如山正在看一份報紙,聞言哼了一聲,說道:
“我也是才知道的,據說那姑娘天賦驚人,一直被藏著,直到今天才曝光。”
“被誰藏著?”沈夜問。
“考古協會。”錢如山道。
沈夜微微點頭。
在這個世界,考古協會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組織。
它負責挖掘各類遺跡,尋找人類的過去,乃至尋找各種上古時代遺留的傳承知識、兵器、武技等,擁有極大的權勢。
趙以冰還有這種關係?
不對。
她如果早就站的那麼高,何必天天給我買早餐?
真喜歡我?
——真喜歡又怎麼會在我出事後踩我?
說不通。
根據自己的記憶,她從未表現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天賦和才能。
難道……
沈夜腦海中閃過陳浩宇的麵容。
陳浩宇死了。
那趙以冰呢?
對了,蕭夢魚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她對整體情況更了解。
可是之前自己把蕭夢魚說哭了。
小姑娘原本還準備跟自己一起走,結果被自己一說,斬了一劍,哭著跑掉了。
她還會搭理自己嗎?
沈夜猶豫了下,還是給蕭夢魚發了一條訊息:
“你知道趙以冰嗎?”
等了一息。
蕭夢魚的訊息立刻就來了:
“你當時來的晚,所以沒看見,她死了。”
死了?
怎麼就死了?
沈夜怔了怔,覺得一時有些說不清楚,索性直接把趙以冰的照片連同文字截屏,發給了蕭夢魚。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蕭夢魚的電話!
“喂?”沈夜道。
“你在哪裡?”蕭夢魚直接問。
“飛梭上——準備去參加考試。”沈夜道。
“我也要參加入學考試,一會兒我們見麵再說。”蕭夢魚道。
沈夜道:“好,我大約——”
“二十七個小時後抵達目的地。”錢如山的聲音從報紙後麵傳來。
“好,知道了。”蕭夢魚道。
沈夜情知對方有些事情要當麵說,便點頭道:
“一會兒見。”
蕭夢魚以嚴肅的口吻叮囑道:“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單獨跟趙以冰碰麵,一定記住我的話。”
“好。”沈夜也認真起來。
電話掛斷。
錢如山的頭從報紙後麵探出來。
“這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他一臉八卦地喃喃道。
“蕭夢魚。”沈夜直接道。
錢如山點點頭,重新用報紙擋住自己的臉。
他的聲音從報紙後傳來:
“昨夜淩晨3點25分,市郊白江上騰起一道衝天劍氣。”
“經過追查發現,此劍氣乃是洛家蕭夢魚施展。”
“智腦認定她在劍技上突破了。”
“她突破之後,於江上孤峰連演七七四十九招劍法,持劍踏江而行,飄然遠去。”
沈夜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立即問:
“突破了?為什麼她這麼早就會用劍技?而我們同樣讀初中,卻隻是學習基本的身體鍛煉法?”
錢如山道:“她雖然還沒上高中,但自幼修習劍法。”
“自幼修習劍法?不是上高中之後才有機會學功法麼”沈夜道。
“她可是世家女,家裡有劍法傳承的,自然就從小培養了。”
原來如此。
普通人一生之中,除非考上高中,才有機會學功法。
但是世家子弟自幼就開始修習了。
真正的贏在起跑線上。
看著沈夜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錢如山補了一句:
“還有啊,世家子弟從小就開始鍛煉‘悟性’、‘共鳴度’了,你們大概要上高中才會接觸這方麵的功課。”
沈夜歎了口氣道:“這差距也太遠了。”
“其實你也是世家子弟來著。”錢如山有意無意的補了一槍。
沈夜笑了笑,對他這句話表示了包容和理解。
身為人間武道集團的主管,錢如山當然不希望自己離開集團,回歸世家。
所以他才會這樣說。
但這也是事實——
自己馬上就要初中畢業了,卻從未接觸過家族的任何傳承,更沒有得到過各方麵的培養和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