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裡響起一道聲音。
緊接著。
一個大王八從地窖裡飛了出來。
守在外麵那人一看,喜道:
“這王八個頭兒大啊,肉一定多!”
他放下刀,雙手去抓那王八。
噗。
尖銳的骨刺從王八身上冒出來,一下子就刺穿了那人的頭顱。
撲通。
屍體倒下。
小骷髏急急忙忙把沈夜從灶台下扒拉出來。
兩人一起將屍體推進地窖,再蓋上木板,這才喘了口氣。
“辛苦了。”沈夜道。
“主要是我們才三歲,屬性太低,連個術法都發不出來,不然還用費這麼多功夫?”小骷髏歎口氣。
“他們剛才說中午集合,那麼一旦到了中午,這些人發現有兩人失蹤,立刻就會搜尋整個村子。”沈夜道。
“還有兩三個小時才到中午,不急。”小骷髏道。
“不急個毛線,我們要立刻逃。”沈夜說。
“為啥?我累死了,還想再休息一會兒。”小骷髏忍不住道。
“你也說了,敵人幾手落子,就讓我遺忘了記憶,變成三歲模樣——”
“如果敵人趁著這裡到處都是強盜,再落子下來,我們又要如何應對?”
“萬一敵人能把強盜變成實力超強的修行者呢?”
“豈不是死翹翹?”
沈夜一口氣說完。
小骷髏呆了呆,攤手道:“可是我們現在才三歲,剛才已經用儘了力氣。”
“我記得我可以召喚你。”沈夜道。
“是的。”小骷髏說。
“我有一計。”沈夜道。
“……難嗎?”小骷髏問。
“十分簡單——對了,你說過你能複活,是真的嗎?”
“真的。”
“那就ok了,咦?我為什麼要說ok?ok是什麼意思?”
幾分鐘後。
火光熊熊的村落裡突然響起一聲尖叫。
“有鬼呀!”
喧嘩聲漸起。
光禿禿的土路上,一隻骸骨貓奮力咬斷強盜的手,敏捷地躲過幾道攻擊,爬上了圍牆。
“手!我的手!”強盜發出淒厲的叫聲,一聲接一聲,驚動了洗劫的盜匪頭目。
“什麼情況!”
他騎著馬趕了過來,看見牆上的骸骨貓後,也是哆嗦了一下。
那貓嘴裡還叼著一隻人手,遠遠地瞪著盜匪們。
“上!”
“不過是一隻鬼貓而已,我們這麼多人,怕什麼!”
盜匪首領喝了一聲。
“是!”盜匪們齊聲應道。
骸骨貓聽著他們的交談,努力感應著活人的氣息。
忽然。
它身形一轉,朝著斜對麵的院落攀爬而去。
“快!追上去,乾掉它!”
盜匪們衝進那處院落。
隻見這院子裡躲著幾名盜匪,正在聽牆根。
——他們沒有聽號令!
盜匪首領大怒,取了弓箭,一箭接一箭射死了躲藏不出的手下。
“——全部來殺那條鬼貓!誰敢不聽,我宰了他!”
首領怒吼道。
趁這時,鬼貓躲過一次次攻擊,再次朝著另一處院落奔跑而去。
盜匪們全部跟上。
村子的另一邊。
與鬼貓完全相反的方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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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三歲的小男孩躲在牆壁的陰影裡,慢慢地朝著村子外走去。
那些呼喊、火光、黑煙全部被他拋在身後。
前方是一座石橋。
橋後是叢林。
隻要過了這座橋,進入林中,強盜們想要再尋找,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小男孩有些累了,索性就靠著牆壁,略做休息。
對於三歲的他來說——
一路不停地穿過整個村子,還是非常消耗體力的。
但也不能休息太長時間。
感覺到身體裡又恢複了一點力氣,小男孩再次邁開腳步,朝村子外走去。
一陣風吹來。
熹微的聲響傳遞到了耳邊。
是哭聲。
小男孩目光緩緩移動,朝斜對麵的一戶人家望去。
誰在那裡哭?
不。
哭聲斷了。
小男孩等了數息。
死寂。
再也沒有聲音響起。
小男孩一步一步走上前,朝門裡飛快地看了一眼。
其實不用看也完全可以想象。
被砍手砍腳砍頭的男人屍體,光著身子的女人屍體,以及釘在地上,剛剛才咽氣的小孩。
以及凶手。
也許這裡距離村落中央太遠,也許他並不想遵從首領的號令,也許——
他喜歡這裡的殺戮與折磨。
風再次吹來,帶著腥鹹的海風。
這裡本就是海邊的小村落。
日光從湛藍天空灑落,明晃晃地照著地上的殺戮與醜惡。
那個提著刀的人獰笑著抬頭朝外望來。
沈夜歎了口氣,然後——
轉身就跑。
石橋下。
水流無聲。
石橋上,三歲的孩童回頭望去,將燃燒的村落映入眼簾。
焦灼的、渾噩的、難過的情緒烏泱泱湧上來。
那個殺人的盜匪一身黝黑肌肉,臉上帶著瘋狂的快意與暴虐,朝著石橋追來。
——跑不掉了。
一定會被追上的。
風吹來,一道聲音在耳邊輕語:
“你們人類永遠都是這樣對待同族,不是嗎?如果人類能堪大用,我又為何這麼多年沒有找到一個傳人?”
小男孩抿緊嘴唇,忽然一笑,開口道:
“還真不是。”
“——你看到的這些是畜生。”
他也不管說話的是誰,畢竟自己已經遺忘了太多事情。
眼下自己心裡隻有一件事。
卷。
那個女聲告訴自己要卷。
“要比彆人做的更好。”
——卷贏一次,獲得了召喚骷髏。
那——
再卷一次呢?
小男孩記起了什麼,快步走到橋邊,順著欄杆朝石橋下望去。
石橋下的河流並不深,水流也不快。
它通往遠處的大海,是一條河流的入海口。
每年夏天。
村裡的孩子們都會泡在這條淺淺的小河裡。
大家會一個猛子紮入水底,看看自己能被水流衝多遠。
我會遊泳嗎?好像是會的吧……
不管了。
他前衝幾步,從欄杆下方的空檔跳出去,“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河水冰冷。
小男孩憋著氣,奮力朝前遊去。
那個盜匪落在石橋上,朝下方的河流望去,臉上流露出猶豫之色。
——要去追嗎?
下河是個麻煩事,衣服濕了穿在身上很難受。
相比之下一條命算什麼呢?
不過剛才沒看清。
或許是個小女孩?
那就值得追下去了。
撲通!
盜匪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把上衣脫了,鞋子也放好,刀擺在石橋上,這才跳入河中。
一個小孩。
遊不了多遠的。
然而在水流的前方,沈夜依然在全力潛遊。
之前所有紛紛擾擾的情緒消失一空。
他在水下全力潛遊,偶爾側身躲開石頭。
一直遊。
遊到所有體力耗儘。
沒有辦法。
自己太小了,完全不能跟那些七八歲的大小孩比。
想要贏的話——
就必須一直遊下去,絕不能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
直到連意識都開始漸漸模糊——
四周的水流忽然變得更加迅猛。
已經進入大海了!
沈夜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直到最後——
身為小男孩的他,吐完了所有的氣,身體失去全部力量,思維也逐漸停滯。
一行微光小字浮現在眼前:
“你卷贏了!”
“在所有的小孩中,你是一口氣潛遊最遠的!”
“你隻有三歲,也隻有三歲的全屬性,但你恢複了記憶。”
記憶……
恢複記憶又有什麼用?
我都快死了啊。
小男孩惘然想著。
在他背後出現了一個成年男子的身影。
盜匪追了上來。
他伸手抓小男孩。
小男孩忽然渾身一震。
記起來了。
我是——
帝王種。
微光浮現成兩行小字:
“你是一位帝王種,在三歲這年的全屬性遠超一般人類孩童。”
“你激活了身上潛伏的血脈,所有屬性+00。”
轟——
水麵破開。
兩道殘影踏波而行,瞬間就穿過了長長的河流,回到了石橋上。
“殺人好玩嗎?”
小男孩問。
盜匪怔怔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男孩以手按住他胸口,使了使勁。
盜匪爆發出一道高分貝的慘叫。
——他被直接按入了地麵!
小男孩又把他提起來,用力朝村子裡一扔。
盜匪瞬間被扔的不見了蹤影。
村子裡。
盜匪首領騎著馬,正大聲呼喝,指揮眾人圍殺那鬼貓。
一道黑影從遠空襲來,瞬間就掃中了七八名盜匪,將他們全部打飛。
連續的撞擊聲響起。
牆壁上糊滿了鮮血、支離破碎的身體、斷臂殘肢和頭顱。
那一擊的力量太強了!
盜匪首領極有眼色,連忙高聲道:
“何方高人在此?我們隻是在此乞食,不敢有任何得罪,還請高抬貴手!”
三歲的小男孩飛落在圍牆上。
“你們真的隻是路過?”他問道。
“是的,閣下,”盜匪首領恭聲道,“我們絕對沒有與您為敵的意思,與這裡的事也沒有任何關係。”
小男孩蹲下去,從圍牆上扣下一塊磚,用力投擲出去。
嘭。
一道沉悶的響聲在眾人耳畔響起。
扭頭望去,隻見一名盜匪被石磚砸爆了頭,隻剩下一具無頭屍體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不動了。
——完全沒看清那塊磚的飛行軌跡!
而且僅憑一塊磚就砸爆了頭——
這是何等的力道!
“現在有關係了。”小男孩道。
“閣下,我們真的很尊敬您,絕對是哪裡搞錯了,您大人大量,彆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見識。”盜匪首領連連作揖。
他頭上甚至已經冒出了冷汗。
其他盜匪全部低著頭,不敢說話。
雖然稱呼一名三歲孩童為“閣下”有些荒謬,但經過了剛才那一幕之後,人人都露出了恭敬之色。
“說說吧,為什麼要殺光這個村子的人?”
三歲小孩問。
盜匪首領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我們是強盜啊!
“閣下,其實是我們的一些兄弟被這個村子的人殺了,我們是來報仇的。”
盜匪首領胡謅道。
小孩兒點點頭,開口道:“我就是這個村子的。”
“您說笑了。”
“我真是。”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一直在尋找那個凶手,這件事其實跟您沒有關係。”盜匪首領連忙說道。
“可是,殺你們兄弟的那個人,就是我——我認了。”小孩兒道。
一陣死寂。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過去的事,我們已經不想再追究,這次來就是專門跟您請個安,希望您以後彆為過去的事煩惱。”盜匪首領小心翼翼地說。
“真的決定翻篇了?”沈夜問。
“真的。”盜匪首領頷首。
“絕不追究?”
“不追究。”
“好,那麼這件事就算了。”
“——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
盜匪首領剛鬆了一口氣,卻聽那小孩兒又道:
“你我之間的事算了,但你們殺了這個村子所有人,這筆帳要怎麼算?”
“這個村子……”盜匪首領遲疑著,有些不敢問下去。
“是我在罩。”小孩兒點頭。
他隻有三歲。
但這一刻,誰敢當他是三歲?
無人出聲。
盜匪首領的臉都白了。
“其實這事兒也好解決,我說個辦法。”小孩兒道。
“您請講。”
“殺人者人恒殺之。”
小孩子一跺腳,整麵牆壁頓時崩散。
他身子朝下落去,猶在半空,腳如殘影般將一塊塊石磚踢出去。
等他落在地上。
盜匪們都被石磚打穿了身體,當場斃命。
小孩兒落在地上,收了渾身的血脈之力,重新變成一名正常的三歲小孩兒。
“翡淪。”他喊了一嗓子。
鬼貓兒竄出來。
“你恢複記憶了?”它先是一喜,又連連搖頭道:“這些屍體我可不吃,我隻吃高等魔物。”
“誰讓你吃他們了——去把他們身上錢收起來,我們以後行走江湖要用。”小孩兒道。
“這倒是。”鬼貓兒欣然道。
一刻鐘後。
小孩兒收了鬼貓和錢袋,正思索下一步如何行動,卻見一行行微光小字浮現在自己眼前:
“在這場無上聖王換形移神鬥棋術之中,蓬萊山主為你落下的棋子生效了。”
小孩兒嘴角一陣抽搐。
尼瑪都打完了,警察才來?
算了。
看看她做了什麼有利於自己的事吧。
微光小字繼續浮現:
“當前落子為命運牽引類寶石:”
“一名昊陽天宮弟子即將路過此地,昊陽天宮是天下正道第一宗門,其弟子定會看在你淒慘身世的份上,帶你離開。”
“附言:身家清白、從小加入昊陽天宮的孩童,會被宗門所重視,好好培養,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沈夜迅速看完,不由微微點頭。
山主的策略是對的。
既然跟不上對方的落子速度,那就不跟。
她落下的子,負責直指事件的核心——
讓自己進入昊陽天宮!
天空飛來一道流光。
流光在村落上空轉了幾圈,徐徐落在沈夜麵前。
卻是一名麵容堅毅的少年。
“隻剩下你了嗎?真是可憐啊。”
少年打量著,歎了口氣。
沈夜目光一閃。
既然是正道人士,這就好辦了,我隻需要好好跟他打交道,何愁他不帶我去昊陽天宮?
沈夜眼眶一紅,立刻就要說話。
誰知四周的一切忽然靜止不動,緊接著,一行微光小字浮現:
“你的敵人察覺到了這一切,開始再次落子。”
“當前為時間、命運、人物類寶石,共計三顆:”
“命運寶石:你的年紀太小,不便上山,被委托於宗門下屬的善堂撫養;”
“時間寶石:十年過去了。”
“人物寶石:惡緣增多,惡人常聚於你身邊。”
沈夜連裝委屈都顧不上,整個人怔住。
什麼啊。
有這麼厲害?
都十年過去了,還怎麼達成“從小就加入宗門”的成就?
連續在時間、命運、人物三方麵落子。
自己怎麼贏得了?
沈夜歎了口氣,一息之間,又恢複了鬥誌。
其實也有好的地方……
最起碼自己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這過去的時代,對方似乎沒辦法直接殺了自己。
這連續的三顆寶石棋子,也隻是勉強招架住了蓬萊山主的那一顆棋子。
——自己沒能進入昊陽天宮。
四周的光影呼嘯而去。
三歲孩童的身軀不斷長大。
十年間的平凡記憶紛至迭來,湧入腦海。
在這十年間,自己就像一顆最不起眼的野草,在昊陽天宮的善堂裡默默生活著。
直到這一天。
十三歲的少年睜開眼,發現自己遍體鱗傷地躺在木板床上。
這是善堂的大通鋪。
平日裡睡了七八名同齡的少年。
隻不過眼下大家都去演武廳學習去了。
自己躺在這裡,是因為一些無聊的事情。
一行微光小字浮現:
“本次對方落下了三重厲害的棋子,短時間內無法再進行落子。”
這倒是好消息。
抓緊時間吧。
眼下要想辦法,趕緊加入昊陽天宮,成為正式弟子。
——這樣才有機會接觸撼天術。
沈夜心念一動。
一具少年骷髏從虛空裡跳出來,蹲在床前,問:
“你這傷——”
話音未落,房間裡突然冒出一道銳利的術法,直接打在骷髏身上。
骷髏應聲而碎。
沈夜連忙發動“會向瑤台月下逢”,將骷髏收了起來。
法相之中。
那塊墓碑頓時散發出重重亡靈氣息,開始醞釀複活。
沈夜見它能複活便不再留意,轉而勉強從床上坐起來,朝四周牆壁望去。
好歹他也是蓬萊山的傳人,在修行宗門熏陶了不短的時日。
這一看,便看出點名堂來。
“連這樣的簡陋住處,都能布置如此高級的辟邪類符文……”
“或許這個時代果然如蓬萊山主所說,乃是第四紀元遺留下來的最高文明?”
沈夜從法相裡觸了觸空間指環,取出一粒寧神丹吃下去。
傷勢漸漸愈合。
他從床上坐起來,穿了鞋,下地行走。
這時已經下了課。
同齡的孩子們走進來,也不看他,各自嬉戲打鬨。
沈夜獨自走出門去,信步觀察四周。
一道聲音忽然喊住了他。
“清風哥哥。”
是了,我現在叫做徐清風。
沈夜轉頭望去。
隻見一名差不多年歲的女孩跑過來,臉上掛著淚珠。
“實在對不起,害你挨了一頓打。”
“沒事。”沈夜說道。
“那——下次你還會幫我嗎?”女孩眼眸中透出一股期望。
“你是說善堂發下來的塑體丹?這些年我的塑體丹全都給你了,沒落著什麼好不說,還被爭風吃醋的人打了一頓,我看還是算了吧。”
沈夜淡淡地說。
女孩怔了怔,臉上的訝色簡直快要藏不住。
——這怎麼跟過去不一樣?
“婉兒知道自己不對……哥哥你千萬彆在意。”
她哭了起來。
沈夜也歎了口氣,溫聲道:“你確實不對,吃了我那麼多丹藥,他們打我的時候你卻隻在旁邊看著——就是喂條狗也知道上來叫兩聲啊。”
女孩再次呆了呆。
不過這一次,她就有些掛不住臉皮了。
“對不起,我隻是有些害怕……”
“以後彆來找我。”沈夜說完便走了。
剛才他可是注意到不遠處的大堂傳來一陣陣術法波動。
有幾個術法符文遠遠的閃了閃。
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術法類符文靈光!
這個世界能挺過滅世大劫,自然有其超越所有文明的成就在。
就算是不為撼天術,也值得好好借鑒和學習一番!
穿過走廊。
前麵站在幾名身材高大的少年。
為首一人看見沈夜,忽然笑起來:
“傷好了?怎麼?下次還敢想那癩蛤蟆吃天鵝肉的事嗎?”
“你是說趙婉兒?”沈夜問。
“當然。”那少年道。
“我跟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是她勒索我的丹藥,你們發現之後不幫我也就罷了,還打了我一頓。”
“——到底是要我給她丹藥?還是不給?”
少年們也愣住了。
“你的丹藥……都是她吃了?”為首那少年問。
“你們不就是說我獻殷勤,才動手的麼?”沈夜反問。
“你以後不許找她。”
“好,一言為定——那丹藥呢?”
“區區塑體丹而已,她不需要。”
“明白了。”沈夜穿過人群,繼續朝前走。
卻見趙婉兒從走廊追上來,衝著那為首的少年連打眼色。
少年會意,喝了一聲:
“站住!”
沈夜站住,回頭。
“丹藥……還是繼續給婉兒吧。”少年道。
沈夜攤手道:“你們打我是因為我給她丹藥,現在我不給了,你們又要我給,我豈不是白挨了一頓打?”
幾名少年也是語塞。
“少廢話,讓你給就給,不然再揍你一頓。”少年惱羞成怒道。
沈夜想了想。
接下來自己要抓緊時間學東西,哪有功夫跟這些“惡緣”糾纏?
他活動了下手腕。
——由於不知道這個善堂還有多少防禦手段,他也就沒變成帝王種。
但是僅憑自己本身的戰鬥技巧也夠了。
沈夜身形一動,朝前撲去。
幾名少年呼喝出聲,舉拳架腳,卻被他一個個打翻在地。
沈夜似乎還沒活動開,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他繼續朝趙婉兒走去。
“彆動她,有種來打我!”
躺在地上的少年怒喝道。
“來了。”
沈夜走上前,一腳將他踹飛出去,貼在牆壁上。
少年頓時昏死過去。
沈夜再次走到趙婉兒麵前。
等了一會兒。
“沒人出頭了?”他問。
無人吭聲。
“好,趙婉兒,我們就直說吧,其實是你挑起的這次事情,或許你隻是覺得好玩,但我卻實實在在的挨了一頓打。”
沈夜說道。
“清風哥哥,這都是你自願的,再說你也學不會那些技能和道法啊。”少女怯怯地說。
啪。
一巴掌扇在少女嬌嫩的臉上。
“三十年河南,三十年河北,莫欺少年窮。”
沈夜憤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