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您這個話我可是不認可。”
江林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三個人,這三個人他相信他在縣裡沒見過。
目前來說他不知道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提出這個誘導性的問題。
準確的說他爹好像沒得罪什麼人,得罪村裡人很正常。
可是對方根本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個工作組到底是來調查啥的?
出於公平公正,沒有任何傾向性的調查組正常情況來說應該是實事求是,讓自己說出事實。
而對方這番話分明就不是這樣。
江林瞬間就警惕起來。
“江林,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父親乾了什麼,你們父子兩個心裡清楚。
你彆以為你和你父親沆瀣一氣就能把這個事情捂的嚴嚴實實。
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就算是再包庇你父親,可是明明白白的,你收了人家一戶200塊錢的學費,這事兒不假吧?”
“不假!”
“好,你承認這事兒就好,既然承認這件事兒,那我就問你們家蓋了新房,不假吧?”
“不假!”
“那就對了。你們家蓋了新房,你又收了人家學費。你一共收了多少戶人家的學費?”
“目前收到的是120戶的學費一共24000。”
“好,江林,我倒是敬你是一條漢子沒撒謊。”
“這有什麼可撒謊的?這是事實啊。”
“那這不就對了,你收的這24000去哪兒了?你們家蓋新房的錢是哪兒來的?”
被叫做小何的年輕人氣勢洶洶,那雙眼睛都快把江林給吃了。
“同誌,你們是縣裡工作組的,你們下來調查,調查的是什麼?請問一下。”
江林反倒和和氣氣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看起來似乎很好說話。
“我們來調查什麼?我們調查什麼需要告訴你嗎?”
“同誌,你要這麼說話的話,這就不對了!
既然你在問我,那我也可以問你,如果你不說清楚調查什麼。
你光憑你問的這些問題就想定我父親的罪。
還想讓我大義滅親,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小何被江林的這番話挑起了怒火,剛要開口。
中間的長者立刻攔住了他。
“小何注意一下態度,人家江林同誌說的沒錯,咱們下來調查。
咱們的調查理由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沒必要遮著掩著。
江林同誌,你想知道我們來調查什麼?
可以告訴你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就是來調查你父親徇私枉法,借機從村民身上斂財。”
“老同誌,您貴姓啊?”
“我姓李,是這一次工作組的組長,我叫李德貴。”
“李組長,既然你們是來調查這個的,那我就隻能跟你們說你們調查方向錯了。”
李德貴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兒,眼神裡帶著幾分異樣。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痛快。
還以為這小子會給他父親辯解,甚至推脫。
“我們調查方向錯了,哦,那我們應該調查誰?”
李德貴望著江林,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會出人意料的說出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幕。
難道除了江誌遠之外還能挖出來點兒什麼?
那自己這一次可就立了大功。
“李組長,你們應該調查的對象是我。”
“什麼是你?”
李德貴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起來,那個如沐春風的表情瞬間變得嚴厲起來。
眼神打量著江林,他覺得這個小年輕是想替他父親頂罪。
“你不要在這裡轉移話題,我們在調查你父親的事情。
你卻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你身上,你以為你替你父親定罪,這些事情就不存在嗎?
你記住你父親是村長,如果沒有他的命令,村民怎麼可能聽他的號召交學費?”
一旁的小何顯然沉不住氣,立刻就蹦了起來。
“你們可真弄錯方向了,不相信你們可以找村民問一下。
交學費的事情不是交給村長,也不是交給村委會。
而是交給我江林個人,也就是說這個學費是我收的。”
李德貴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一下子明白過來江林想做什麼。
這小子是真的想替他父親頂罪!
要知道現在江誌遠被查到的那可是以權謀私,借機從村民身上斂財。
而且如果涉及的深一點兒,這叫做挪用公款。
可是現在如果是江林個人行事的話,和村委會無關,和他父親無關。
就隻能是村民之間的經濟糾紛,最多隻能上升到個人的詐騙問題。
這兩件事的性質完全不同。
“小何同誌,你彆激動啊,我說的是事實,你們既然是工作組下來,總不能光是憑上下嘴唇一碰就結束了吧!
這些事情你們完全可以問村民。
況且你們問了那麼多人,最後才把我叫過來,想必你們拿到所有村民的問話報告裡麵都已經指出。
當初提出學費的是我提出來的。
而不是我父親江誌遠提出來的,而且收幣這筆錢是交到了我這裡。
這個有村裡的會計作證,會計給打的收條,但是所有的收款人寫的是江林。”
小何急忙翻前麵人們的筆錄,那些被收了學費的所有村民的筆錄都單獨放在了一邊。
隨便一翻,的確是翻出來從頭到尾每一個村民的口供都是是江林要求他們交學費。
而且如江林所言,學費的確是交到了江林手裡。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村裡沒啥關係,有關係的是我。
畢竟這個蘑菇種植合作社是我挑頭建立起來的。我是蘑菇種植合作社的經理。”
在沒有把這件事做完之前,這個合作社的經理的確是江林。
也多虧江林還沒有在上學之前把經理的這個位置給彆人。
沒想到這麼一耽誤反而耽誤出了一點兒運氣。
“江林你不要以為你打著個人的幌子收錢,這件事就跟你父親無關。
你要知道你父親給縣裡,省裡所做的彙報是他是這一次帶領大家致富的領頭人。”
“既然他是領頭人,那麼他就跟這件事脫不了關係。他帶領大家致富,怎麼難道這個致富還要大家交錢?
這還叫帶領大家致富嗎?”
“小何同誌,您也是讀了這麼多書,您是縣裡麵下來的乾部,有些道理不用我說您就能明白。
技術是我的,我教給彆人收學費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