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看過之後就走了。
秦夜喝完藥,在莫漓的監督下熟睡了片刻。
醒來時,已經是日落黃昏。
莫漓摸著他的額頭,重重的鬆了口氣。
秦夜洗了把臉,便坐在一旁在地圖上看了很久。
離天河是一片坑窪之地,有一些山丘。
周邊河流較多。
土地常年保持著濕潤。
騎兵不宜作戰。
即便是擁有火炮也派不上多大的用處。
“公子,你喝點溫水。”
夜念星端著碗看著他。
“那個北明王怎麼樣了?”
秦夜接過後,不由地問了一句。
夜念星回話:“看起來很頹廢,像個廢人一樣,整天嚷嚷著殺了他。”
秦夜有點理解,畢竟此戰直接關係到他們大乾王朝由勝走向衰敗。
損失二十多萬精兵,要是一般的國家,直接就是崩塌。
大乾王乾沃土千萬,按照現代的算式,最起碼有近四百萬平方公裡,國土人口都不輸於大秦王朝。
即便如此,也是在他們心口來了一錘,至少需要幾年時間回複,甚至更久。
北明王如果就這麼回去,戰敗的罪責全壓在他的身上。
他死,全家也會跟著遭罪。
唯有死在沙場上,他倒是有可能被封為英雄。
大乾皇帝再使點手段,想必一整個大乾的子民永遠都會記恨秦人。
秦夜沉思了下,想到了他那個時代的戰國時期。
白、起坑殺二十萬,趙國用了多少年恢複的呢!
秦夜甩了甩頭,腦中又摻雜起複雜的記憶。
“公子,哪裡不舒服嗎?”夜念星著急問道。
莫漓也看了過來,她放下手中的公文,快步走了過來:“小夜?”
秦夜道:“沒什麼,我隻是想到了楊天刀那邊,不知戰況如何了?”
見小夜無事,莫漓輕輕吐了口氣:“那邊你不需要擔心,公文我已經看過了,他們打的是巷戰,城池的攻城戰,他們那邊完全沒有問題,糧草充足,即便再拖一個月都行。”
秦夜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和念星出去一趟,去看看那個北明王!”
“嗯!”莫漓沒有過多的追問,隻是叮囑他注意身體。
北明王是大乾主將,即便已經成為俘虜,他的待遇也是不錯的。
秦夜剛和夜念星進去他的帳營,就看到他的麵前放著一葷一素。
北明王本人卻連看都沒看一眼,躺在那裡。
旁邊站著兩名秦士卒盯著他。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夜念星平淡的開口。
隨後,她拉來椅子,又看了一眼依舊如死豬一樣躺著的北明王,嗬斥道:“喂,我家公子要和你談話,沒死趕緊給我跪過來!”
秦夜搖一搖頭,示意無事,他坐在對麵,平靜的開口:“容我介紹一下,在下秦夜,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也就是長公主的夫婿。”
北明王無動於衷。
秦夜輕笑道:“我來這裡是想救你一命,也救你全族。”
“我知道尊重你的處境,即便你地位高,可此戰你大敗,讓大乾王朝損失慘重,你又被俘虜,更是讓大乾王乾蒙上了一層恥辱,估計此刻的皇帝,正在對著你呐喊,你為什麼沒有自殺?”
北明王的身軀動了一下,他緩緩坐起身來,亂糟糟的頭發,一雙眼神帶著幾分疑惑:“你究竟想說什麼,來羞辱老夫?”
秦夜斥笑:“我可沒有那個時間,也沒那個興趣,我說過,我可以救你全族!”
北明王怔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隻是沒笑兩下就被嗆著嗓子眼,連續咳嗽的尺度比笑的還長。
秦夜一臉認真的說道:“你作為大乾的使臣與我談判,不然你天烏郡的兵馬已經被我吞並。”
“使臣?談判?吞並?”北明王有些茫然,但聽到天烏郡的兵力,他露出了不屑:“我雖然敗了,你也是慘勝,如今的大秦,隻要我大乾王朝再派一支精兵進來,與天烏郡兵力彙合,你必亡!”
秦夜毫不客氣的戳穿了他:“大乾還有兵嗎?皇帝在往這派兵,恐怕守衛皇宮的護衛都要過來了吧?”
北明王神色一變,秦夜沒得沒錯,再往這邊派兵,本土就會徹底空虛,到時各地必然出現動亂,周邊更是會趁火打劫。
秦夜看著他的樣子,繼續敲打:“我既然能打敗你,你天烏郡的兵力,我也照樣能擊敗,大乾王乾如果再損失這十幾萬人,你可知道,大乾王乾會進入怎麼的局麵嗎?”
北明王不語,但是神色中已經有慌亂的情緒。
畢竟現在的他也不清楚外麵的局勢。
如果再失去這支軍隊,整個大乾都會動搖。
秦夜鬆了口氣,看樣子可以嚇唬住他。
“那咱們好好談談吧,你是北明王,我讓你寫一封信,交於你們的皇帝,讓他的大軍從秦土撤離,歸還所占領的土地,並且回還被帶到你們國土的秦民,而我放走你們這十幾萬人,我想他們的命絕對值這個條件……”
“不可能……”北明王直接出手打斷:“大乾王乾用掉了多少心血,才走到這一步,絕不可能應了你的要求。”
秦夜聳了聳肩膀:“果然行不通,但是我想大武王朝與女木修王朝他們可能會有同意!”
“你什麼意思?”北明王不解。
“好好想想吧,這是我們雙贏的方法,畢竟大秦會一直打下去,因為大秦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的!”
秦夜站起身來,和夜念星走出了大帳。
這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側臉。
“怎麼了?”秦夜問道。
“公子要準備和大乾和談嗎?”夜念星小聲問道。
秦夜搖一搖頭:“大乾與大秦是世仇,即便我想和談,眾將士也不會,秦人最恨的王朝就是大乾,我今日與他相談,就是目前共贏,隻有大秦子民回國,日後滅大乾才不會畏手畏腳……”
夜念星眨巴下眼睛,眸子中帶著光亮。
她注視著他。
公子考慮得好長遠。
“砰!”
腦袋上突然挨了一下。
秦夜收回手,寵溺中帶著責備:“彆這麼盯著一個男人,搞得形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