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份告示，抄寫千份，散播出去。”
“我大秦能不能贏，全靠民心所向！”
秦夜知道自己占領的地方，四五十萬百姓，男丁幾乎全部死在戰場。
但大秦各地商有二千萬的人口，是大秦王朝曾經輝煌的證明。
即便四國入侵，各地百姓死傷無數，被抓走不少，但幾百人存活肯定是有的。
如今女木修王朝的主力軍，僅剩的軍士也被南國牽製。
大乾又經曆大敗，各城的守軍估計都惶恐不安，為數不多。
隻要百姓反抗，他們絕對鎮壓不了。
夜念星點頭，立即跑出去安排。
“小夜！”
莫漓此刻也看明白，為何再一再二地強調大秦的困境。
隻有不祈求他人，不期盼他人來救，秦人才能自救。
困境之中，才能爆發求生的欲望。
莫漓輕聲問道：“小夜，百姓真的會反抗嗎？”
秦夜一頭栽在床榻上，身軀傳來一股疲憊感，他閉著眼回複：“如今朝廷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敵軍在城池的駐軍肯定沒有多少，如果百姓沒有麻木，又或者有一兩個血性的人帶頭，必然能奪回自己的家，可如果真的依舊很麻木，幾百個人被幾十個或者幾個人控製，或許大秦的氣運真的已經儘了。”
秦夜說到這裡聲音有些悲傷：“我八萬軍士即便明日出發與大武王朝決戰，就算打贏，朝廷也打光了。”
“到那時，偌大的一個大秦國土，又有誰來守？四國但凡再派點兵，就能重新占領，周邊小國更是能輕易地揉捏我們，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我推演了無數遍l戰爭，走到這一步也在我的預算中……”
“隻是子民能不能站起來，就隻能交給上天決定……”
“三日之後，無論什麼情況，大軍正常出發，與大武戰在一起，”
“如果真的敗了……”
秦夜突然沉默，他心中早已經有一個退路，隻是不知道莫漓會不會傷心。
“我們都會死嗎？”
莫漓聲音平靜，大秦能走到這一步。
她已經很滿意了。
沒有小夜，大秦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如今有他陪著，即便真的死在戰場上，也無憾。
“不會死……”秦夜睜開眼睛，看著莫漓認真說道：“或是敗，我會下令撤軍，帶領剩餘的軍士借道南國，往南國的最北方駐紮，徹底放棄大秦，南國的北方地圖我看過，那邊全是混亂的小國，多者上千，諸侯混戰，我將在那裡重新建立新的王朝！”
莫漓臉頰上掛起了驚詫，沒想到小夜……
秦夜微微歎了口氣：“我放棄大秦的決定，你是不是會恨我？”
莫漓愣了一下，連忙搖了搖頭：“不會！”
秦夜伸出手，輕撫在那張精致的臉頰上。
溫柔道：“傻瓜，我有這個念頭，你即便不恨我，肯定也有不滿，大秦四百年葬送在我的手上，那可是你們祖先的心血……”
莫漓抓住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輕聲的回應：“作為大秦長公主，我所做的一切，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我無愧於祖先，我的夫君更不愧於祖先，甚至是百姓……”
她的美眸怔怔地看著他：“而且對於我來說，大秦王朝已經不重要了，隻有小夜才是我要珍視的人！”
秦夜稍微呆滯了一下，心裡微暖，笑了笑：“真不愧是我家的莫漓仙子。”
“嗯，你家的！”莫漓溫柔的盯著他，瞳孔中似乎全是他的樣子。
秦夜心頭一麻，捏了捏她的臉：“啥時候學會小軟這一招了？”
莫漓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和自己女人在一起，不能提彆的女人嘛！”
說罷，纖纖玉手打掉他的手掌，同時彆過腦袋，有些不悅。
“哎，我這腦子……”秦夜笑了笑，將她往懷中拉了一下，麵對莫漓不善的目光，他隻好笑著解釋：“我也沒想到，我家莫漓將我看得比江山還重！”
“有的人都可以為你放棄王朝的利益，為什麼我就不能呢？”莫漓忽然有些似笑非笑。
秦夜嘴角一抽，這個時候又提起南宮沐雪，這女人明顯從剛才醋意上來了，再說下去，蘇青衣估計都要扯進來了。
“莫漓……”秦夜咳嗽一聲，收起了笑臉，認真道：“放棄大秦是我們最壞的打算，也是戰敗之後不得已的選擇，倘若百姓能夠反抗，那我們就能與百姓共同作戰，而且我也告示過，大秦要麼滅族，要麼複國，我會率軍戰到最後一刻，可如果各地百姓沒有響應，而是甘願被控製，被奴役，我會在最後撤軍……”
莫漓沒再說什麼，隻是緊緊的抱著他，表示小夜做什麼決定，自己都會跟隨。
這一晚，秦夜睡得很舒服，有了莫漓的支持，心中也沒有了約束感。
其實從一開始的推演，他就考慮我多重結局，放棄大秦是最後的退路。
當然，一切都看民意的決定。
民戰，他陪民戰之死亡，也要守住大秦。
民意墮落，他隻好保留秦人最後血脈，放棄北郡城，放棄這裡的一切，與南國聯盟，借南國之力，在他們的北方發展，建立新的國家，等到足夠強大，再回來收複。
大帳外，此刻數十名將領在等候，原來天不亮就該出發，昨晚突然改軍令，又抄了千餘公文送去各地。
他們想著，秦夜肯定有的作戰計劃，會在一早與他們商議。
秦夜走出大帳時，臉色有些不太好。
他感覺似乎還是得病了。
不過這麼多人，也不好表露出來。
帶領他們先去關心軍士。
李陽天跟在後麵有些著急的說：“公子，你今日發出去的公文我看過，公子是在是厲害，想讓百姓自己反抗，可是咱們在這拖得太久，蒙將軍那邊會不會……蒙將軍是我大秦上將軍，他若出事，軍心肯定有動搖。”
秦夜沒有回話，繼續向前行走，觀察軍營的情況。
有輕微咳嗽的將士，都會讓軍醫優先治療。
轉了一圈下來，沒有發現有傳染病的現象。
秦夜鬆了口氣。
至少明白軍中，不會有白病或風寒之類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