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縣，是大乾占領的城池，也是往北夜的重要官道。
城中守兵有三萬多人，城牆高大，城門厚實。
即便十幾萬大軍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拿下來的。
可隨著火炮被秦士卒推上前，一切都將無法阻擋秦軍的道路。
這是大炮第一次大規模實戰，足有三十餘門。
軍士都非常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它們身上。
對於眾人來說，這段時間的準備幾乎全部都用在了火炮身上。
特彆是火炮營的人，他們緊張到了極致，享受到了全軍的資源。
如果不能打出一個漂亮戰鬥，他們將無抬頭之日，同時也會影響到整個大軍的作戰。
城內的守軍不明所以，秦士卒圍而不攻。
拉出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們未曾見過，卻聽說過。
人都會對聽說的東西嗤之以鼻，未親眼見到，眼前永遠上不了台麵。
可隨著秦軍旗幟揮動，那似乎是進攻的號角。
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像是一把重錘砸在人們的心頭，打破了這平靜。
守城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城牆上的一處被擊中，掉下了一大塊碎石。
守城士卒立即麵露驚恐。
“轟轟！”
不到片刻，接二連三的炮聲響起，轟鳴聲如同一頭醒來的巨獸，震撼著周圍的空氣，使守城士卒到處亂竄，甚至捂住耳朵，阻擋了巨大的刺耳聲音。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想要保命。
隨著炮火的覆蓋，強烈的衝擊將周圍的建築、城門摧垮，煙塵滾滾，彌漫在空氣中。
一時間，戰場上除了炮火聲就剩下慘叫聲。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最後一個炮彈落下的時候，秦士卒進攻的號角響起，大批的步兵衝鋒。
此刻的城門早已破碎不堪，城牆更是被撕開了一道巨口，搖搖欲墜，早已經沒了什麼守城士卒。
他們不是慘死或被嚇壞，活下來的早已沒有了戰鬥的心態，有的隻剩那無邊的恐懼。
秦士卒幾乎不費一兵一卒，並且以最短的時間，攻入了城中。
大乾的士卒丟盔棄甲，整個戰場形成了單方麵的追殺。
秦夜進城之時，那三萬守城士卒，不是逃就是被抓。
而這些俘虜臉上隻剩下恐懼。
對於從來沒有見過大炮，在他們看來，無疑是上天在幫助秦軍。
“怪可惜的！”
秦夜看著那被破壞的城牆，微微歎了口氣。
“這有什麼可惜的！”
莫漓在旁邊不解，她現在內心隻有欣喜感，沒想到三十門大炮同時轟炸，場景是那麼壯觀。
“這裡原本是我們大秦自己的，就好比我們的房屋被占，我們搶回來，卻不得不損壞房屋，而且還要修複它。”
秦夜苦澀一笑，對於順利進城沒有多少喜悅感。
大炮的威力他最清楚。
特彆是炮火覆蓋之下，古人根本很難抗住的。
完全就是文明的降維打擊。
當然，大炮笨重，如果有很好的戰略，敵軍也不是沒有希望，隻是他們並不清楚情報，這也是能順利進城的原因。
莫漓聞言內心的喜悅減少了不少，美眸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淨說一些掃興的話。
“傳令，大軍無需進城，留守一萬人，其餘繼續往前推進。”
“我想，那些逃跑的軍士，肯定會將這裡的消息散播出去。”
“但願，接下來的攻城戰，他們能自覺地退去。”
大軍出發之時，城中有不少秦人百姓出來。
他們的瞳孔中有驚喜，有迷茫，有複雜。
秦夜騎在馬上，瞳孔平淡地一掃，骨瘦如柴，衣著破爛。
這些秦人一直被壓榨著，如今被解放出來，他們卻也麻木了。
秦夜知道，他們一直被敵軍看押，外界的情況估計一點也不清楚。
他歎了口氣，沒有停留，跟著大軍繼續前進。
如今的戰爭就是抓緊時間，拖得越久，蒙將軍那邊的壓力越大。
“傳令，每攻下一個城，貼一個告示，上麵就寫幾個簡單的字：大秦以致國難，皇帝已崩，無糧，無兵，我僅有秦軍願與敵軍血戰，長公主血誓，不損秦人之尊嚴，願百姓守家，不為亡國奴！”
秦夜的話音剛落，李陽天連忙阻止：“公子，無糧之事千萬不可公開，這是軍中大忌，再說咱們還有一月之糧，即便分給城中百姓一些，也能挺上一段時間。”
李通也一臉著急：“是，雖然告示是給城中百姓看的，可軍中一旦知道情況，軍心渙散。”
周圍的將領也都看了過來，覺得公子有些莽撞了。
秦夜沒有回話，李通眼神看向莫漓，見公主沒有阻止。
他頓時明白了什麼，如今的大秦有沒有糧已經無所謂了。
即便軍士知道他們也不會逃離。
因為秦人如果再敗，就真的要滅族了。
“原來如此，告訴眾將士，敵軍哪裡有糧食，眾人就會如狼一樣，隻會前進。”
眾將士恍然。
告示貼在城牆上時，這些百姓都擠在一起。
瞳孔都瞪得大大的。
到處都是絕望的呼吸聲。
皇帝已崩？
無糧？無兵？
不等於朝廷已經沒了嗎？
這些剛剛解救的百姓相互看。
“長公主，剛剛那個是長公主嗎？”
眾百姓恍然。
立即就有人明白，長公主帶著最後的秦士卒為大秦最後的掙紮。
“我等也能入伍，為我大秦！”
……
五天後，大軍連下五座城池。
秦士卒一路高歌，火炮一事也傳的邪乎，被大乾人認為是天兵協助，以至於後麵沒怎麼打，就能輕而易舉的取下城池。
秦人的士氣也在不斷上升，幾乎達到了巔峰，如狼似虎。
南燕城是九郡通往北夜的重要周轉點。
大乾的主力部隊已在此等候，整整二十二餘萬人。
根據傳過來的情報，大乾將各地城池的守軍都調了過來，除了天烏郡十幾萬兵馬被堵著，整個大乾的軍士全部用來保護南燕城。
距離南燕城五十裡入，秦營中，秦夜看著遞過來的公文皺起了眉頭。
大乾的主力軍，雖然在城外擺開陣型。
但分成了三股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