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回到家沒多久。
院子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秦夜走出去一看,來者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手上提著禮盒,一臉的笑意。
張天,張裡長。
身後還有他兒子張雄。
他將東西送過時。
秦夜沒接。
而是皺著眉問道:“張裡長,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麵對張天與張雄,秦夜心中沒有多少好感。
他們當初上門找事。
騷擾莫漓與夏小軟。
惡臭的嘴臉。
秦夜還記得呢。
況且無事不登三寶殿。
瞧他們禮盒包裝的貴重。
事情肯定也不小。
張裡長笑盈盈地說:“我這次來,是為上一次的事來道歉的。”
張雄在旁邊哼了一聲,顯然對張天的做法有些不滿。
張天暗處捅了他一下。
張雄這才不情不願地朝秦夜打聲招呼。
秦夜撇了他一眼,貌似來送禮,並不是很情願呀。
他也不搭理。
隻是對著張天說道:“張裡,上次你可威風著呢。”
張天“哎呦”一聲,說:“誤會,誤會,我兒無知,令秦夫人受驚,這是我準備的薄禮,就當我們特來賠罪。”
說著遞上手上的禮物。
秦夜擺了擺手直接問道:“行了,直接說你們這次來乾什麼吧!”
張天嘿嘿笑道:“既然秦夜都這麼說,我也隻好直說。”
“咱們進屋慢慢細說。”
秦夜:“今日不方便,如果沒什麼事,咱們改天再聊。”
張天急道:“彆,你聽我給你說。”
接下來。
張天如訴苦一樣。
告訴秦夜他的事
原來張天,裡長的位置做得有些不太穩了。
縣尉有意想換掉他。
張裡長的位置畢竟坐了那麼久,縣裡肯定有官差朋友。
和他們喝酒時,得到了這個內部消息。
秦夜想笑。
他這個裡長除了每月拿俸祿,似乎也沒乾出什麼事。
而且上次夜橋村與百夫村發生械鬥,作為裡長沒有鎮壓住,這條罪名就挺大的。
不過他奇怪道:“官府想換人,你找我有什麼用?”
張裡長詫異道:“你還不知道?”
秦夜:“???”
張雄哼道:“秦夜你就裝吧,那幾個官差說,官府想換的就是你!”
秦夜嗬嗬道:“我一個大夫,也不是讀書人,官府讓我做裡長,你逗誰呢?”
張雄更氣了:“裡長不需要功名,能做上裡長,或者亭長,有人保舉就行,秦夜你就彆裝了,既然咱們都知道了,就明說吧。”
秦夜聽他這麼說,好像是這麼個理。
大秦的村長、裡長、亭長甚至是三老,這些不需要考功名。
隻要有一個地位不低的人保舉,就可以競爭這幾個位置。
秦夜說道:“然後呢?你們想怎麼樣?上門威脅?”
張雄氣得一拍門框,冷哼道:“秦夜,你彆太得寸進尺了。”
秦夜氣笑了:“我怎麼了?你要看清楚,是你們兩個上門,現在說我得寸進尺,要臉嗎?另外要是拍壞我家門框,你要照價賠償……”
“你……”
張雄一握拳頭,雙眼噴火。
作為裡長的兒子。
在這一片,沒人敢招惹他。
秦夜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局麵。
這讓他心裡極為的不舒服。
張裡長趕緊攔下了他,笑著說:“張雄不懂事,秦夜你不要誤會,這次前來就是想問問你,不做這個裡長可好?”
秦夜好笑道:“張裡長,你可真有意思,先不說八字還沒有一撇。”
“就算此事真的,我做不做又關你什麼事?”
張雄氣道:“怎麼不管我們的事,你做了,我爹做什麼,我又是什麼?”
秦夜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關我屁事啊!”
張雄臉都氣綠了,想要動手。
要動架。
秦夜也不慫。
他敢衝過來,保證一拳乾他臉上。
張裡長拉住張雄,製止了他的衝動行為。
主動向秦夜賠禮道歉。
換了一副可憐的嘴臉,說道:“秦夜,你現在富了,有錢,在這一片名聲也不低。”
“你再看看我們,我四十好幾的人了,家中也沒有幾畝田,我兒張雄整日遊手好閒,我要失去這個裡長,我們家就沒有活路了,我們一家五口人,過幾日就要餓死在路邊了)”
秦夜皺眉道:“關我屁事兒啊,和我講這些有用嗎?難道還捐給你一百兩?要飯要到我家門口了啊!”
“夫君,有乞討嗎?鍋裡還有點剩飯嘞。”
夏小軟突然走了過來。
她後麵藏著棍子。
小姑娘剛才就聽到動靜了,院門口吵吵鬨鬨的。
夫君口中還喊著張裡長。
她一下就明白是誰。
對於裡長的兒子,她記得清清楚楚。
上門找事。
被莫漓給打出去了。
而且說著說著要動手的意思。
她就趕緊找家夥了。
秦夜:“乞討倒沒有,門口倒是來了位張裡長。”
張裡長臉色有些難看。
知道此事談不妥了。
於是冷哼了一聲。
提著禮盒,帶著張雄走了。
秦夜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縣尉有意讓自己做裡長。
這事他還真沒說過。
裡長的官在這一片也不小。
而且不像他的爵位,隻有名號,沒有實權。
裡長是可以養民兵的。
最關鍵周圍幾個村子,都受裡長管理,等於手上六七百人。
貨真價實的有權者。
縣尉要是真有這個意思。
秦夜也不會客氣的。
有爵位再有個裡長名號,在蕭家鎮幾乎可以橫著走了。
秦夜摸著下巴,眼神無意間瞥到小姑娘的身後。
瞧著比拳頭還要粗的棍子,嘴角一抽。
這小豆芽!
秦夜疼愛的摸下她的腦袋。
“夫君,你們剛剛在談什麼呀?我聽著怎麼要動手啊!”
夏小軟將棍子放在一旁,然後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麼……”秦夜說著突然問道:“要是夫君我當個鄉官,你覺得好不好?”
夏小軟想也沒想就說道:“肯定好呀!”
說著她認真解釋道:“當官可威風了,就剛剛那個裡長,我聽村民們說,雖然他沒有民兵,可在他們村子,他都是叉著腰走路的。”
秦夜怔了片刻,他的關注點不是裡長,而是小豆芽貌似與村子裡的情報站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