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到了村子裡趙天空的家。
趙天空，六十餘歲，算是村子裡麵年長的老人之一。
一輩子都是莊稼漢。
下麵有個兩個兒子，趙天地，四十餘歲。
尚在軍營。
小兒子二十多歲，趙天樹，現在屬於民兵成員之一。
趙天樹不在家，他媳婦和他的嫂子到時在。
兩人站在門口，模樣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少婦，另一位已經是四十餘歲的婦人。
她們見到秦夜，臉色笑得很好看。
得知秦夜找趙天空。
兩女熱情地讓他進來。
院子不大。
旁邊有個偏屋。
有兩個小女娃在裡麵玩耍。
趙天空正在不遠處躺著，他閉目養神，一副頤養天年的樣子。
秦夜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慨，村子裡過得舒服的人家，還真少。
趙天空家倒是一家。
見秦夜來了，趙天空連忙讓兒媳去端茶水。
秦夜剛坐下來。
趙家大嫂子端來茶水，放在他麵前。
秦夜還沒來得及詢問山匪的事。
這個嫂子就一臉驚奇地問：“秦夜，你怎麼知道我當家的升官兒了？”
“？……”
秦夜滿頭問號。
詢問了才得知，原來趙天地昨日來書信。
他在軍中做了伍長。
朝廷獎賞了三百錢，送於家中。
趙家嫂子還以為秦夜來道喜的。
還正納悶兒著。
她還沒來得及去大槐樹下炫耀，秦夜怎麼知道的呢。
秦夜聽到後，也是喜道：“這還真是個好事。”
趙家嫂子一臉炫耀地說：“可不是啊，當了官，還有錢，就是沒有賞田地。”
”我聽他信上說，要是做個什麼【什長，朝廷就會賞下田地。”
“哎呀，不過這三百錢也不少，三兩銀子呢。”
“說起來，這朝廷還真是的，三兩銀子就三兩銀子，還要搞個三百錢，村長送過來時，害得我數不過來……”
秦夜：“……”
趙天樹的媳婦兒有點聽不下去了，連忙晃了晃她的胳膊，小聲提醒道：“嫂子，人家秦夜是有正事的……”
趙家嫂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看看……你們聊，你們聊，我去外麵轉轉……要不是村子裡遭遇山匪又死人，我真想敲鑼打鼓……”
話落。
她扭著屁股走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去村口炫耀了。
秦夜笑了笑。
趙天樹的媳婦臉頰微紅的看著他，也是無奈的笑笑。
她嫂子就這個樣子，有事到處都想說一下。
趙天空倒是一臉自豪。
大兒子出息了。
以後在村子裡，嘖嘖……
秦夜這才向趙天空，詢問山匪的一些事情。
從他口中得知，窩窩山頭距離這裡不到二十裡。
那裡四麵環山，也是從這裡出發，通往郡城最快的路線。
山匪的大當家叫毒婆娘，這是外人給她的稱呼。
秦夜詫然：“大當家是個女的？”
趙天空點點頭：“好像是，據說這個毒婆娘，是殺了他男人，取而代之，然後當地才叫她毒婆娘。”
“我以前聽說過她的事情，這個大當家原本是個普通人家女子，大婚當天被山匪們劫走，她從山匪手中逃出來，回到夫家，男人以她不乾淨，在夫家受儘欺辱，甚至差點關進籠子……後來夫家一家被這個女子毒死。”
“官府通緝她，這個女人居然找到了當年欺負她的山匪，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成為了大當家的女人。”
“再後來，人們都幾乎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她殺了大當家，用手段取代了大當家的位置……”
秦夜聞言驚奇，也是個狠角色。
不過也對。
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而且老大的位置。
手段不狠，位不穩。
趙天空繼續說：“他們本來是一群小山匪，後來的這幾年，慢慢壯大，現在人數有多少，這一點也沒人知道具體情況。”
“但我想，肯定不會過多，不然朝廷不會縱容的。”
“不過，官府那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剿匪過，在我的印象裡至少有三四次了，可是他們進到山裡，找不到一個山匪，基本上都是無功而返……”
秦夜嘴角一抽，這不肯定的嘛。
就像現在。
還沒有開始行動呢。
八個鄉鎮的百姓都知道要剿匪。
山匪不知道？
果然。
不是縣太爺有意為之，就是誰想借剿匪之名，賺點錢。
畢竟。
通報上去。
朝廷不派兵，就要往下撥錢，讓當地官府自己解決。
而當地的官，也趁機宣揚，百姓們痛恨山匪，自然也會捐錢。
當然。
隻是猜測。
趙天空突然低聲說道：“秦夜，這次剿匪，我活了這麼多年看來，也是會無功而返。”
說著又叮囑道：“這事咱們知道就行了。”
秦夜點點頭。
覺得這趙天空的心也跟明鏡似的。
隨後。
秦夜起身離開趙家。
趙家媳婦將他送到門口。
臨走時，趙家媳婦眼睛水汪汪的盯著他：“秦夜，聽說剿匪的事，你也要跟著去，到時還請看一下當家的。”
秦夜說：“放心吧嫂子，官兵都在，不會出什麼事的，我走了……”
“哎！你慢點！”
告辭後。
秦夜直接去民兵訓練的地方。
大家幾乎都在。
每一個人臉上都乾勁十足，似乎都在期待明白剿匪的事情。
秦夜過來沒多久，村長就架著個牛車也來了。
原來他特意去縣城買了盔甲，及弓箭，兵器。
所有人立即圍了上去。
村長讓大家不要慌。
他先講了兩句，說這些東西來之不易，和鐵匠商量了半天才買下來的。
秦夜也上前瞧了一眼，盔甲沒有想象中的重。
而且隻保護了胸前。
比蕭家鎮的那群民兵還要簡陋。
可村長說。
這一個就是五百文。
買十個差點沒要了他的命。
還有秦弓。
一把三百文。
這還是拿著官府民兵的令牌去的。
不然人家根本不賣。
村長介紹完價格，底下人一片吹噓聲。
一個兩個可能不算貴。
但加在一起。
這賬沒法算。
太心疼了。
他們無法想象，朝廷養的大軍，到底費了多少錢！
村長見大家理解自己，也一陣欣慰。
他朝著眾人喊道：“大家都不要擔憂，你們隻是協助官兵作戰。”
“明早去了山上，作戰後，記得撿些裝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