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這事也不能讓他們清楚。
不然前村長家的事,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秦夜就和他們商量著,天亮再說。
留下趙大海看守。
其餘人都勸回去。
秦夜也回家了,隻是去拿銀針。
不一會兒。
趙大海見秦夜拿著水囊去而又返,疑惑道:“秦大夫,你怎麼又回來了?”
秦夜向他解釋了一下情況。
趙大海,也是個實在,勤懇,孝順之人。
家中有一媳婦一老娘。
在記憶中,自己父母幫他老娘看過多次病。
就算沒有醬油這層關係,趙大海也不可能得罪自己。
更何況關係到全村人的安危。
趙大海驚歎:“讓人變成傻子,這麼厲害!”
秦夜沒有多說話,他走到黑衣男身旁,拿出銀針,刺入頭骨穴,顳部,額部,頸部,以及耳部,切斷神經……
顱神經有二十四根經,極為細小,一旦有所損壞,身體機構就會跟著塌陷,最為常見的便是肌肉癱瘓,智力嚴重下降……
當初的王富貴,也是被自己這麼弄傻的。
醫術可救人可殺人,更能無形之中解決人,甚至加重對方病情。
而這一切,全部取決於醫者之心。
“好了,大海,剩下的麻煩你把他背遠一點。”
“不能讓他凍死!”
趙大海聞言點點頭,然後背起黑衣男,準備將他扔到各個村子通行的大路。
秦夜帶著小狼跟在旁邊,同時叮囑道:“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說起。”
“不然,山匪知道,我們村子不保,我們兩個死的也會慘,你媳婦都不能告訴她……”
趙大海拍了拍胸膛說:“秦大夫我明白,我老娘我都不會和她說……”
秦夜點點頭:“明天你就和村民解釋,這小子跑了。一個采花大盜,大家也隻是生生氣,估計這事就算了。”
“至於趙二海他們怎麼說,你就應付一下,找個借口,他們也就擔心個幾天,山匪沒來,他們就不會擔憂了。”
說著,兩人已經走了半個時辰的路程。
趙大海隨意將黑衣男扔進路邊的草堆中。
秦夜打開水囊。
一股腦地倒在他身上。
趙大海這才聞到,原來這是苦酒。
他驚歎道:“秦大夫你太厲害了,這樣明天有人發現他,大家都以為他是喝醉,摔傻的。”
秦夜收水囊沒有回答,隻是說道:“咱回去吧!”
“好!”
趙大海點點頭,然後看向他身邊的小狼。
這小家夥真聰明,剛才知道帶路,繞過不平的路麵。
他笑道:“秦大夫,你家養的狗真聰明,這黑燈瞎火的,我都差點踩空。”
“咦,我記得村民說過你抓過小狼,這不會是一隻狼吧?”
秦夜笑了下,沒說話。
解決了這件事,和小狼往家中趕。
路上,他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這件事可能會一帆風順,也可能會有意外。
當然,人生本身就是一場賭。
可看到小豆芽時,那份擔心很快消散。
被小姑娘一陣噓寒問暖,秦夜覺得無所謂了。
大不了就是搬個家。
熄了燈後,便鑽上了床。
她們剛洗漱好,因此屋裡還有一股淡香味兒。
就連被窩裡都是女兒香。
小豆芽在床榻上拱了幾下,貼在麵前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村子喊叫又敲鑼,夫君回來的時候,匆匆拿了銀針又走了。
她都擔心壞了。
秦夜笑了笑,隻和她講起村子進了個采花賊。
然後怎麼被抓的!
小豆芽聽得一驚一乍的。
一晚上就這麼度過。
這一覺,秦夜睡到午時。
村子裡的情況和平常一樣,並沒有什麼波動。
除了大家討論著昨天的采花賊,以及抱怨趙大海沒有看好人,就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下午,秦夜一如既往地賣醬油,人還是那麼熱鬨。
連續兩三天村子裡都平靜無事。
這讓村長與趙二海都鬆了口氣。
這天早上。
院子裡飄滿了酒香味。
秦夜第一時間來到了後院兒。
醞釀的糯米酒,已經變了顏色,即便是隔著封閉的蓋子,也能聞到一股甜香。
莫漓和夏小軟都很詫然,居然是一夜變香。
昨天還沒有這個味道呢!
夏小軟開心壞了,夫君做的就是厲害!
莫漓偷偷咽了一小口口水,水唇微動:“不打開嘗嘗味道嗎?”
秦夜搖一搖頭:“酒味已經成型,但是還不夠濃。”
“我這個可是要賣十文一兩,所以要保證好質量。”
糯米買回來的時候是三十文一斤,那賣成酒就成了百文一斤。
而且一斤糯米的比例是兩斤的糯米酒。
等於是一斤糯米用三十文買回來,兩百文賣出去。
怎麼算都賺翻了。
秦夜計算過這個價格,大秦苦酒也是十文一兩。
價格和它剛剛好。
夏小軟聞言眼睛冒光,又要變成錢了。
這兩天賣醬油的錢,都不知道該放哪裡了,沒有想到又要掙大錢。
莫漓突然提議價格可以再高一點。
畢竟糯米是珍貴之物。
大秦苦酒裡麵可不舍得放這個。
秦夜搖一搖頭:“大秦苦酒有苦酒的做法,它們是以十文一兩,正是這便宜的價格,讓百姓家喻戶曉。”
“如果出來另一種酒,價格高,即便是再好,也隻是嘗嘗味道,百姓們依然隻會選擇苦酒,到時候我這也隻能賣給那些達官顯貴。”
“要想做大就做好,價格隻有親民,先火後掙錢,更何況我這個價格已經掙不少了。”
夏小軟在旁邊聽著,掰起了小手指頭,仔細算了一下。
夫君買回來的是便宜的糯米價,三十文一斤。
即便是三十五,四十文,夫君也是掙錢的。
而且看起來好好喝。
香香的。
裡麵還有糯米呢。
夏小軟趴在大水缸旁邊,小喉嚨不停的滾動著。
“啪啪啪!”
忽然。
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秦夜叮囑她倆不要偷喝,便走出去開門。
來者是一個身著補丁布衣的女孩,個子矮矮,十三四歲的樣子。
她的小臉被凍得紅通通,甚至有皮膚輕微裂開的地方。
就連耳尖都是一片紅。
嫩白的唇邊,有禿嚕皮的現象。
她重重地吐著熱氣。
仰著頭,小聲囁嚅:“你好,這裡是秦夜,秦公子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