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有魚吃了！”
秦夜將魚裝進布袋，收起箭矢，沿著河邊繼續尋找，擱淺在岸邊的魚兒，很快又發現了一條。
等這隻捉上岸的時候，前麵忽然響起了“撲通”聲。
就像什麼東西掉進了河裡一樣。
秦夜順著聲音，沿著岸邊拐了個彎兒。
發現了一片區域的河裡，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正用一個木頭削出來的叉子，用最原始的方法，在冰冷刺骨的河裡捉魚。
她穿了一件比較寬大的粗布衣，係在了腰圍上，由於衣服緊繃的腰圍，整個人看起來很瘦。
那河水的高度，到了她大腿的位置，刺骨的寒冷，以至於外露出來皮膚，凍得紅紅的。
她長長的發絲，看起來雜亂，以至於包裹了半邊臉。
而外露出的那部分臉頰，看起來輕嫩。
從她的衣著模樣與下水捉魚的情況。
秦夜可以判斷出她的家庭條件不好。
沒有印象。
也不是窩窩小村的孩子。
或許是感受到有人接近，水中的女孩猛然抬起頭。
那一雙清靈好看的大眼睛，讓秦夜錯愕一下。
“呀！”
“撲通！”
她驚慌中一聲尖叫，身軀倒在水裡，濺起了一片水花。
“沒……沒事吧……”秦夜剛要上前，那姑娘立即慌亂地回應一句，同時從水裡快速的爬上岸邊。
小姑娘坐在地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表示沒事。
瞧見自己的衣服都綁在腰圍上，小手連忙羞紅的擺弄好。
可衣服本身寬大，加上濕露露的，穿在身上滑稽極了。
衣服比人大很多。
“你是那個村子的，這樣子出來，容易得風寒的！”
秦夜走了過去，小姑娘機靈一聲，帶著顫音回應：“百，百夫村。”
“家裡的大人呢？”秦夜說著瞧了瞧周圍，貌似沒有人。
見他走過來，小姑娘緊緊地握著手，聽到他的話，微微垂頭：“不在了！”
“不在附近嘛！”秦夜重複了一遍，想了一下說道：“撿點樹枝，天寒地凍，很容易凍壞身體，”
“我……沒事……不怕冷……”小姑娘很怕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凍的，臉頰紅撲撲地。
見男子撿小樹枝，她站起身來，也跑到一旁抱起一些小樹杈。
他的眼神瞧過來，小姑娘立馬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
“哪有不怕冷的人……生個火，估計烤火的時間，你娘親就要拿著棍子過來找你了。”
秦夜想想都要笑死，魚沒抓到，還把自己搞得一團糟，回去就是個美好的童年。
他拿出兩塊火石，來回摩擦，很快乾燥的樹葉就冒起了煙塵。
不一會兒，火苗就燃起，然後加壓上樹枝。
小姑娘看到這一幕，一臉驚悚。
她發出很小很細的驚呼音：“好厲害！”
秦夜嘴角一抽：“大家不都這麼打火的嘛，我記得你們百夫村很富，用火折子的都不在少數吧！”
小姑娘雙手握在一起，站在旁邊很是緊張的說道：“我，我們用木頭……”
她每一次說話聲音都很少，秦夜若不細聽，幾乎都聽不到。
小姑娘說的，他也沒在意，隻是讓她坐下來烤火。
等下她父母應該就會來找到了。
想著，就和她繼續閒聊。
隻是這姑娘的肚子一直叫。
見到她又小又瘦，秦夜知道，很大可能又不是個受待見的孩子。
他把魚給烤了一條！
然後遞給了她。
“吃吧，差不多了！”
那一瞬間，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完全呆住，如被定身般一動不動。
秦夜瞧著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感覺現在的小朋友真好哄。
即便送出去的沒有任何味道，也是一臉壓抑不錯的喜悅。
秦夜有些啞然失笑，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秦夜！”
小姑娘又繼續呆了半晌，才弱弱的說道：“他們叫我災星！”
“摘星？”秦夜眉頭輕輕蹩起，在地上用樹枝寫下她的名字：“是這個名字嗎？怪好聽嘞。”
他想，這姑娘的父母，一定是個文化人。
不像窩窩小村。
小孩子的名字，不是大牛就是二牛，或者二妞，二蛋子之類的。
“摘星！”
小姑娘跟著他重複一遍。
看著這兩個字兒愣愣出神。
她不認識，但感覺很好看的模樣。
原來陪伴自己這麼多年的災星，看起來一點也不醜。
“時候不早了，沒人來找你，你就自己老老實實回去吧，彆和家裡鬨矛盾，也彆一個人來河邊，剛才我還以為有人掉進去了。”
秦夜突然起身，走過去伸出手摸摸她已經乾的發絲：“挺會保護自己的，坐麼遠。不過姑娘家家的，要學會打扮，不然以後可沒人要，我先走了。”
小姑娘完全呆住，睜大眼睛，張大小口，完全忘記了閃躲。
從來沒有人敢碰自己。
而且還是關心。
直到他走遠，她才低頭看看手上已經熟透的魚，又看看他遠處的背影。
那臉頰露出了一抹羞紅與從沒有過的一瞬幸福感。
這邊。
秦夜滿頭的問候。
又一臉的思索。
她……
好像是個男孩子。
長得像一個姑娘。
聲音很小很細。
但是男孩子有些特征是掩飾不住的。
作為一名大夫，還是能從中發現一些細小的情況。
像喉結，一般都是從十歲開始慢慢出現。
而且正常情況下，能從摸骨中感受頭骨，男子顱骨弧線狀，女子屬於平坦直線狀，兩者之間是有差距。
樣貌可以騙人，骨頭騙不了人。
不過是男娃還是女娃，秦夜都沒再想下去。
畢竟和自己沒啥關係。
他拎著最後一條魚往回趕。
此刻的樹林裡。
夏小軟擦了下額前的小汗珠，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秦夜走後，她就和村裡的婦女一起找野菜。
挖得差不多，她們就走了。
留下幾個小媳婦陪夏小軟。
在林子裡轉來轉去，又采了好多草藥。
總是在必經返回的路上溜達。
籮筐堆得八成滿。
她乾活的時候，時不時抬頭仔細瞧一眼。
生怕錯過了秦夜。
這讓一旁的幾位小媳婦看得心知肚明。
王嬸家的兒媳，春香抿著嘴笑笑：
“小軟，你想要的草藥，不會是長兩條腿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