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議論紛紛。
老者麵容平靜地將桌子扶起來,用那粗糙的手,將斷掉的一條腿接了回去。
“嘩!”
忽然,桌上多了三分錢。
一位大漢坐了下來,他拍桌:“算算我啥時候死!”
老者瞧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說道:“印堂發黑,眼角下垂,口角低垂,看似紅潤,實則蠟黃,血光之災,不遠。”
“嘖嘖嘖,快看,又是這句話,這老頭怎麼給每一個人算的,都是一樣的。”
“哈哈哈,你們還彆說,怪搞笑的,這老頭給誰算都是血光之災,連續幾天了,我該說他老實,還是說他不會騙人。”搜毣趣
“一看就是師傅沒教好,要麼腦子有病。”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立馬議論。
“啪!”壯漢似乎早已經猜到了結果,他一拍桌子,嘲諷道:“老家夥,上一個人你也是這麼說的,莫不是這些人壽命都到了不成?”
老者淡定自如地回應:“人各有命,命中注定,不可為!”
“噓!”
周圍一片噓,這老頭又重複一遍,和上個人一樣的話。
壯漢也不怒:“那我再問你,難道要破財免災?”
老者搖一搖頭,道:“命中注定的事情,不可改,不可改……”
“你……”壯漢一怒,可以很快壓下火氣,他陰陽怪氣地說:“你這老頭實在是奇怪,算卦不準,也不像騙錢的,還是說,你隻想掙著三文錢?”
見老頭沉默不語,壯漢終於怒了:“我再問你,血光之災要多久?”
“不遠,不遠……”老者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秦夜嘴角一抽,這老者怪有意思嘞。
這麼會激人!
果然,壯漢忍無可忍,他雙手一拍桌子,問道:“當真沒有破解之法?”
“沒有,沒有。”老者回應,周圍又一陣噓聲。
“噗嗤。”
一抹血水流出。
壯漢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點點血水很快染紅了周邊。
他笑道:“這就是老子的血光之災,老子已經破了,老家夥,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吧。”
壯漢說著,大手一揮,瀟灑地轉身離去。
“好家夥出血了,真有血光之災呀!”
“這小子聰明,血光之災就這麼給破了。”
“嘖嘖嘖,這老頭算得還是有點準啊。”
周圍人又是一片躁動。
老者卻搖一搖頭,仍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人各有命,命中注定,天命不可為。”
秦夜摸下下巴。
他剛要開口,南宮雪上前坐了下來,抬頭:“喂,老頭,看看我是不是也快死了!”
老者沒有說話,而是閉著眼睛敲了三下桌子。
南宮雪當然明白他要什麼,於是本能地看向秦夜:“給他三文錢。”
秦夜嘴角一抽,真把自己當自己人了。
三文,也不多。
這麼多人看著。
也不好駁了她的麵子。
他放下三文。
老者才睜開眼睛,令人意外的是,他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讓南宮雪寫下個字。
“咦,這老頭居然沒有立即說她有血光之災?”
“是啊,奇怪啊,前麵二十個人,哪一個張口都是將死之人,這可怎麼還要寫字,我還以為他的東西是擺設呢。”
“還彆說,我看他幾天了,這老頭第一次讓人寫字。”
聽到大家這麼說,南宮雪抬頭,哼道:“那麼多廢話乾什麼,你不是算死命的嘛,直接說我能活到啥時候吧。”
老者搖一搖頭:“我知天相官人相,不隻算壽命,你麵相紅潤,眼睛有神,神情頗有威嚴……你是一個大富大貴之人,我並沒有看到任何凶宅。”
“你想算什麼,一字寫在紙上,我便解於你!”
老者話音剛落,周圍人臉色好看到了極點,這老家夥怎麼突然間改性了。
“你們大秦的字我不……我不想寫字,就畫個……”
南宮雪臉微紅,差點說出自己不會寫秦字。
老者看到她畫了“◎”形,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鳳求騰,於飛凰,權於利,權於空……你的未來定然是站在高處,而圈又圈,這個高處是有範圍的,圈又空,你站在了高處,但似乎又沒有得到什麼……”
“停……”南宮雪聽得頭大,立即打斷了他,哼道:“最好一句話給我說完。”
老者摸了下胡須,緩緩開口:“圈便是權,圈又為空,得到了的是有範圍,而範圍裡卻沒有你最想要的……”
南宮雪眨了眨眼睛,聽懂了,好像又沒聽懂。
她說:“說得再簡單一點。”
老者沉默,也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說,卦象已經結束。
南宮雪一怒。
敢和自己擺臭架子。
上去就要踢他的桌子。
秦夜連忙把她拉了回來。
“呀,你彆打我,我要砸了他的攤兒。”
……
蕭媚坐了下來,然後看向秦夜,目光靈動。
秦夜知道要出錢了。
今天真的是花錢日啊。
三文錢放下。
老者收走,看向蕭媚,開口問道:“姑娘,你想算什麼?”
“這個……”蕭媚有些尷尬地伸出素手,在紙上寫下一個“緣”字
“不知,不明,猶猶豫豫一個緣,飄忽不定,緣字很慢,我想姑娘的心中,應該早已經有答案了,何必在強求於求緣,命中已注定,姑娘就順其自然……”
蕭媚怔了一下,她起身,緩緩開口:“謝謝。”
“什麼啊!”南宮雪抓了抓後腦勺,這個騙子又在胡說些什麼呀?
“嗯,莫不是媚姨心中有喜歡的人了!”
秦夜摸了下下巴,正想著,被蕭媚突然拉了一把。
“看看他的麵容,是不是大富大貴之人。”
“還望定,仔細一瞧!”
蕭媚的一雙玉手將他按在椅子上,嘻笑道。
夏小軟連忙放下三文錢,同樣緊張地看著。
秦夜卻舍不得了。
三文錢,這一天發出去多少了啊!
用在親人身上,他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用在自己身上,突然感覺心疼得要死。
而且,他從來不相信什麼封建迷信。
相科學可是他的宗旨。
雖然這裡還不是科學時代。
“奇怪了,奇怪了,明明是一個已死之人,何來的滿臉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