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漓自己都感覺鬼使神差,可那手法真的很特彆。
她夾下雙腿,用被子蓋住。
為了緩解尷尬。
她好奇問道:“摸骨是什麼?”
“是醫術呢,可以通過骨頭確定一個人的身體狀況。”
夏小軟驕傲地解釋道:“我夫君就是這樣給我看病的,那手就像有魔力一樣,舒服得很,不想停……”
“額,彆聽這丫頭胡吹。”秦夜將藥罐子遞給夏小軟,打斷了她的話:“我用的是正常的治療方法,看病講究的是問診,聞診,切診,手詢,她說的摸骨,實際隻要找到穴位,就能治療……”
莫漓說道:“哦……這樣啊,沒想到民間還有你這種大夫。”
說話的時候眉前微動,清冷的臉上有那麼一絲風霞。
她是一句沒聽懂。
但嘴又硬。
秦夜自然知道她是不懂。
她要是能聽懂,說明也是有一定醫術的大夫了。
摸骨雖然不是很厲害的東西,但也不能到處宣傳。
這小豆芽待教訓一下。
夏小軟抱著藥罐子有些迷茫。
然後走了出去。
“這兩天不要下床,好好躺著,沒事按按腿。”
“暫時住下吧,要是小便,記得喊我家丫頭。”
秦夜說著走了出去。
莫漓冷淡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
呼……
氣人……
“我的那把劍,是不是要還給我?”
莫漓突然開口。
“額,劍,什麼劍?”
秦夜回首,一臉迷茫。
莫漓盯著他,目光不用他拒絕:“玉佩,短刀,都可以放你這,但劍還請還給我。”
“莫漓姑娘,不是我說,劍的話我救你時沒見到,你信嗎?”秦夜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信!”莫漓清冷地回了一句。
“哈哈,你真聰明,我也不信……但是你躺床上也沒啥用,等你能動了再給你吧。”
秦夜也不是傻了,還對她不了解呢。
如果把那麼鋒利的武器交給她,彆到時候來了個殺人滅口。
秦夜和夏小軟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來到院子裡的秦夜,在柴火堆裡找了一些樹枝子,都是今天從樹林裡砍回來的。
還硬著呢。
秦夜將它們一頭削成尖的。
準備給院子做個柵欄。
用來防範狼群。
在他的印象中,那些沒有脫離狼群的母狼,在懷孕的期間,將會受到整個族群的重要關照。
他不確定狼群會不會來報複,可今天看到那頭狼,又見到王富抓回來的母狼,心裡有點不安。
一個狼群最起碼有十幾頭狼。
萬一趁著夜色,一股腦地衝進村子裡。
秦夜不敢信,特彆是人睡著的時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準備一點,沒有錯。
它們不來還好,萬一來了也有個準備。
家裡的院子是個低矮牆,高不過四尺左右。
秦夜專門讓尖刺朝外,這樣子野狼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硬撞上來。
夏小軟雖然不明白夫君在做什麼,但他做,她就幫忙了。
有幾個路過的村婦看到他們的架勢,都是嘖嘖一笑。
有的人還特意上前嘲諷了幾句。
窩窩村從來沒有遭受過野獸的襲擊,王富打個隻母狼就引來了狼群?他們可不信。
畜生就是畜生,敢襲擊一個人,但絕對不敢襲擊一群人。
村裡的四嬸子路過的時候,在旁邊大笑了半天。
就差沒直接罵他們傻了。
秦夜對村裡的現象也是無奈,自己在自家院子來做事,搞得像堵住她們的去路一樣,一個個閒吃蘿卜淡操心。
夏小軟倒是對秦夜非常信任,有種夫唱婦隨的模樣。
小豆芽有時候還開口頂上幾句呢。
已經慢慢學會長大了。
隻是時間不夠,先給前院做了防護。
後院明天再做吧。
晚上,夏小軟把魚給燉了,算是加了一個餐。
白米粥配魚湯,偶爾吃幾塊魚肉,小豆芽吃得很歡喜。
莫漓卻是連連皺眉。
坐在床邊半天不吃一口。
“莫漓姐不餓嗎?”夏小軟奇怪的看著她,肉啊,她居然從一開始都沒吃過一塊。
秦夜在旁邊卻已看透了一切。
莫漓如果真的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這些尋常人家難得一見的白米與魚肉,對她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
秦夜在這裡待得也有一段時間。
幾次去縣城,他就能在外麵看到餐館那滿滿一桌子的肉。
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很大。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
百姓們有的吃不上白米,一些貴族,家中肉食不斷。
有些地方隻能吃野菜,大戶人家,白米都拿來喂狗的。
這就是差距。
到哪裡都有貴族與平民。
莫漓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喝了口米粥。
“我們家有個規矩,米飯不能剩,剩的明天還給你吃這碗,一直到吃完。”
秦夜突然說道。
夏小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她一直吃得都很乾淨。
莫漓不說話,依舊是細嚼慢咽。
“哦對了,你晚上打呼嚕不?”秦夜一本正經的問道。
夏小軟差點沒嗆著,她連忙問道:“莫漓姐在哪裡遇到的山匪,身邊沒人陪著嗎?”
莫漓神情一變,哀道:“都死了,我也在懸崖上摔了下來,家裡應該沒親人了。”
“啊,怎麼這樣啊,對不起。”
“沒事,至少我還活著……”
秦夜在旁邊聽著兩個小姑娘的談話,從而得知莫漓來自北夜都城。
北夜乃是大秦王朝首都,距離這裡有三百裡了。
她們一行人在窩窩山一帶,遇到了山匪。
莫漓一路往這邊逃……
她講得很簡單,秦夜卻感覺不對勁,如果親人真的遭遇山匪,不應該去報官嗎?
就算不能動,也可以讓我去啊。
額。
秦夜又搖了搖頭,自己可以背著她去,但是不能自己去,要有由她親自報官。
不然,自己可能會攤上事情,要是縣衙裡正好有山匪的朋友,肯定要倒黴。
秦夜想了一下,還是不要管她的事兒了。
等她傷養好了,就讓她走吧。
吃完飯,將湯藥熬出來,外麵的天色已經很黑了。
月色當空。
各家各戶沒舍得用煤油燈的,已經鑽入被窩。
夏小軟也想。
雖然今天有外人。
但她特彆期待晚上。
隻有這個時候,才能離夫君最近呢!
她看著莫漓,眼神催促她早點喝完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