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這年齡已經老了,難產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剛好卡著小牛的腳,幾乎不可能產下了,依我看……保小舍大。”
“對對對,老牛到了暮尺之年以後乾活肯定不行了,不如留下小的,老的死後賣掉。”
“李大夫說得對,我很讚同……”
幾個上了年紀大夫在一起商量著,他們也是各個村有名有資格的存在。
若不是王富錢給的錢多,幾人也不會聚集在這。
特彆是為首的一名老者,名華藥,年近七十餘歲,滿頭白發,走路都有點不穩了。
他在這一片也是有名的郎中,一般情況下很少主動出來看病,更何況是給一名家畜。
隻是這次給得太多,這才一路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村民看熱鬨的也不在少數。
大部分都願意主動和秦夜說話。
知道他獵過狼,自然會高看一眼。
但在醫術上麵,這幾個大夫沒有人會願意去理這個小輩。
“不行……要是沒老牛了,我爹回來會暴怒的。”
“你們必須想辦法都保住,錢不是問題。”
王富錢立即反駁了他們的話。
正是他強硬的態度。
老牛的狀況才會拖到現在。
秦夜圍繞著牛棚轉了一圈兒,仔細觀察了一些情況。
老牛雖然上了年紀,但並不太老,再活個幾年肯定是沒問題的。
可現在的情況也正如他們所說,再拖下去可能會一屍兩命。
按照現在的醫學來說,隻能從中選擇一個。
“我王婆都接不出來,你一個郎中,難道喝兩碗藥就能讓它生出來?”
大黃牛旁邊還站著一個婦女,額前依舊是忙得滿頭大汗。
對於這幾個隻要過來看看,就能拿到錢的郎中,她非常不滿。
見到秦夜時,眉毛更是欠了一眼。
他最近打了一頭狼,將自己兒子王富的風頭都蓋過去了。
村裡都開始議論,一個獵人還不如一個大夫呢。
王婆現在怎麼看秦夜,那是怎麼不爽……
秦夜眉前微動,這婆子怎麼逮著人就咬。
“秦大夫,你有辦法沒?難道隻能保一個嗎?”
王富錢對於王婆不理,隻是把希望寄在秦夜身上。
畢竟,他的父母在以前可是有名望的大夫。
據說,還給人還開過顱,並且那人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
秦夜想了一下,在幾名同行詫異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可以試試剖腹產。”
“啥?剖腹產?那是什麼?”
王婆一臉不解,圍上來的眾人更是疑惑。
剖腹產從來沒有聽說過。
王富錢眼睛一亮,彆管什麼方法,能救活就行。
秦夜走到王富錢大肚子麵前,在眾人的疑惑中簡單地比畫了一下。
“很簡單,我可以從牛肚子的一個位置切開一個口子,當然,一定要小心,不能傷害到裡麵的器官。切開後扒開兩側……”
“把小牛從裡麵拿出來,最後用針線縫住傷口,等待些時日,牛便可以行走……不過牛的情況,切開的口子要大一點,有一定的危險!”
秦夜說這話,完全是根據自己腦子中的醫術。
再加上現代的手法,兩者結合起來。
即便是沒做過,也是能嘗試一下。
不然,隻能如他們所說,保一個。
“簡直是聞所未聞。”
華藥立即反駁了他的話,甚至高傲地哼了一下。
對於隻會說的庸醫,嗤之以鼻。
“我有一種麻沸散,可以混在水裡,提前讓老牛飲下,故而失去知覺。”
秦夜沒有在意他人的看法,而是打開了自己藥箱,裡麵東西齊全。
“放屁,我看你是想弄死老牛,肚子切開還能活?你當你是神仙啊?保小就保小,說那麼好聽乾什麼?”
王婆指著秦夜的鼻子,一臉的不信。
“秦夜,你彆開玩笑了,切開肚子能生產,豈不是誰的肚子都可以切?”
“就是,就是,我看你眼紅王富錢家的老牛了吧!”
“給肚子掏個大洞,你還真能說,醫術沒長,心眼倒是長了。”
圍觀的一些村民立馬露出了嘲諷,嘖嘖的臭樣,讓一旁幾位婦女都看得臉紅。
村民從來沒有見過縫合手術,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
有些沒說話的也是默認了。
秦夜臉色微動,感覺手術一項,在這個世界還真有點難以發展,畢竟這裡的人太過於保守。
用在動物身上已經這麼抗拒,放在人身上脫個衣服做手術,不會被當做巫術,也會被當做流氓吧。
“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總之我話說了,這個方法能讓老牛過段時間就能乾活……不願意,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秦夜沒有過多的計較,不願意治,隻能放棄了。
“哼……簡直是無稽之談,老夫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肚子切開還能活的,正如王婆所說,你就是舍大保小。”
華藥不屑一笑。
他已經讀了一輩子的醫書,可從來沒有見過哪本兒書上寫有肉是可縫起來的,並且過段時間還能活蹦亂跳。
他一開口,旁邊的幾名郎中也跟著嘲笑起來。
“秦大夫的醫學真是曠古未有啊,我也長見識了,嗬嗬……”
“荒唐至極,挖開肚子簡直是人神共憤……”
“李大夫說得對,我很讚同。”
聞言,秦夜卻笑了,村民嘲笑自己就算了,他們學醫的也有資格說這些話。
要知道以現在的醫術。
選擇保小會更加殘忍,剪刀什麼的都要用上……
他反問道:“難道你們保小就不剪開挖開之類的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接王婆也不說話。
作為一個接生婆,她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
為保小的,孕婦根本就已經在活著的時候判定為死人了。
王富錢立馬說道:“秦大夫,你就試試看吧。”說著對著眾人吼道:“都彆說話了,又不是給你們看,你們都激動什麼……”
“行!”
秦夜點了點頭,既然患者的家屬都這麼說了,也就沒什麼不能行的。
由於沒有針管,他決定來個全麻。
一瓶麻費散給牛悶了,然後在牛肚子上做了個下刀的痕跡。
他拿出小刀,掠下長袖,在牛棚裡開始磨刀。
“對了,你們家應該有酒吧,借一口!”
聞言,王富錢立馬跑進屋裡,再回來時捧著一碗酒過來。
秦夜隻能用這簡單的方法消毒,然後來到牛肚子旁邊。
這一會功夫兒,麻費散已經起效果了,老黃牛爬在了地上。
“你以前做過嗎?我怎麼沒見過?”王富錢突然問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盯著秦夜的臉,紛紛露出好奇。
“我見過殺豬……不過大差不差,都是切肉的。”
短暫的寂寞。
王富錢剛後悔,秦夜已經動刀了。
先是在牛周圍去毛,用酒水消毒。
“噗呲!”
隨著口子出現,眾人呆滯地看著。
秦夜的刀法很準,特意選擇了右靜脈右側附近。
切開腹壁……
在眾人的詫異中,牛肚子上比腦袋還大的口子出現了。
隻見秦夜麵無表情拎起袖口,然後將手伸進去傷口……
他翻了一會兒,似乎抓到了什麼,皺眉一皺。
“來個人,一塊拉出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