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科美陳陽是知道的,他們在這個年代,就是專門研究鋰電池的,做鋰電池需要一種天然石墨,這玩意最大的產地就在江城。想到這裡,陳陽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幅畫麵:廣袤的江城土地下,蘊藏著豐富的天然石墨資源,卻無人問津,白白便宜了那些貪婪的外國人。
陳陽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憤懣,暗暗握緊了拳頭。隻不過現在這時候,還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問題,而且就算注意到了也沒用,這時候我們還沒開始鋰電池的研究呢。
想到這裡,陳陽心中燃起了一股希望,或許,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來改變這一切。畢竟在2006年之前,鋰電池市場一直被小鬼子壟斷,而他們所用的天然石墨,正來自於華夏!
陳陽看著紅綢子上的名字,對這個名字自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或許是自己後世也沒聽說過這個人,但科美集團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這是一個如同附骨之蛆般,貪婪地攫取著華夏財富的吸血鬼!
正是因為小鬼子研發出了鋰電池,急需大量的天然石墨作為原料,而他們國內又沒有這種資源,便將貪婪的目光投向了華夏。此時,也正是我們敞開國門,歡迎外資的時候,他們便打著投資建廠的幌子,分成了幾個集團公司,堂而皇之地來到華夏境內,進行對天然石墨的開采。
他們一邊享受著我們優惠的政策,一邊壓榨著廉價的勞動力,用極低的價格將這些珍貴的資源運回他們的國家,再經過加工,轉手就以高出十倍的價格賣給我們!這種赤裸裸的掠奪,讓陳陽心中憤懣不已。
“你小子在這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宋青雲找了過來,“剛才在門口,跟葉輝整的挺熱鬨呀,在看什麼呢?”
陳陽回頭看到是宋青雲,微微一笑,指著大家送來的賀禮。宋青雲掃了一眼,隨後笑著看看陳陽,示意他看看人家送的賀禮,他非得送個破碗,也難怪葉輝跟他急眼。
“不過你這張嘴是真厲害,愣是把死的說成活得,把不吉利的說成了吉利的!”宋青雲笑著低頭看著,“你呀,享福也享福你這張嘴上,吃虧也吃虧在這張嘴上!”
“等著葉輝過後收拾你吧!”
“切!”陳陽抽了一下鼻子,抬頭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葉輝,“在江城,咱們的地盤上我在乎他!”
說完之後,陳陽將麵前的太白尊推到宋青雲麵前,讓他看看。宋青雲將太白尊拿在手裡,眼睛頓時一亮,愛不釋手地仔細端詳了一番,語氣中帶著幾分羨慕,“哎呦,這可是好東西啊!這太白尊,典型康熙時期的官窯,價值不菲啊!這是哪位貴客送的?是想求葉少辦事,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出手這麼闊綽,真是大手筆啊!”
“你自己看看是誰送的吧。” 陳陽伸手指了指太白尊底座上的紅綢標簽。
宋青雲好奇地低頭一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眉頭緊鎖,雙眼微微眯起,冷冷地吐出幾個字:“小鬼子!”
陳陽微微點點頭,湊近宋青雲,壓低聲音問道:“師叔,你認識這個石穀正野嗎?”
宋青雲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紅綢標簽上的名字上,低聲說道:“三省之內,從未聽說過有這個集團,更彆提這個什麼石穀正野了……”
等會!宋青雲這麼一說,陳陽突然想起來了,這時候科美集團還沒到江城呢?也就是說不應該認識葉輝難道說,就是葉輝把他引進來的?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就被陳陽自己否定了。葉輝雖然在古玩界頗有聲望,但要說他能牽線搭橋,引來科美集團這樣的巨鱷,未免太過牽強。更何況,石墨礦的事情,在當時還屬於絕密,知曉的人寥寥無幾,葉輝又怎麼會知道呢?
陳陽正低頭思索著,耳邊充斥著茶杯碰撞、和大家互相低聲說話的聲音,陳陽抬頭目光掃過茶樓古色古香的裝飾,雕花的木窗欞外,陽光灑落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幌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偶爾傳來幾聲小販的叫賣聲,葉輝鋪子開在這裡,倒是給江城增添了一份市井的煙火氣息。
此時,店裡店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大多是古玩愛好者,或是被葉輝的名聲吸引而來,當然也想看看,葉輝在江城壓堂的物件。
陳陽正低頭想著,此時葉輝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也眼看著要到中午,於是招呼大家去對麵的江南春大飯店,“各位,葉某店麵太小,招待不周。不過我已經在對麵江南春大飯店略備薄酒,各位請吧!”
說著,葉輝伸手示意了一下茶樓對麵。陳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座氣派的酒樓巍然矗立,雕梁畫棟,飛簷鬥拱,古香古色的建築風格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更顯恢弘大氣。酒樓門口懸掛著兩盞大紅燈籠,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喜慶。
就在大家起身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句,“葉少,您這壓堂的物件,還沒說讓我們看看呢?”
所有人都聞聲看了過去,開口問話的不是彆人,正是陳陽。葉輝看了一眼,嘴角兩邊翹了起來,“陳老板,好飯不怕晚,我說讓你看到,今天一定讓你看到!”
眾人在葉輝的帶領下,來到了江南春大飯店。穿過雕刻精美的門樓,步入寬敞明亮的大廳,一股富麗堂皇的氣息撲麵而來。紅木家具、精美字畫、青花瓷瓶,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這家百年老店的底蘊。
葉輝帶著大家直接上了四樓,這裡已經預定好了一個宴會廳。宴會廳布置得典雅大方,紅木圓桌,絲綢桌布,精致的餐具,無不顯示出主人的用心。
大家坐好之後,葉輝端著酒杯講了幾句客氣的話,隨後示意身邊兩人將一個物件搬到了台上的桌子上,“諸位,我不得不說,江城確實一個福地!”
“這物件是我店麵剛剛裝修完,還沒正式開業的時候,一位江城下麵縣城的人拿來的,當時他問我收不收老物件,我心裡還想著,能不能遇到個好物件,可沒想到呀!”
“這物件嘖嘖!”葉輝說到這裡,一臉的得意,“它可是太好嘍!”
葉輝的話音剛落,宴會廳裡頓時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那塊紅綢布包裹著的物件上,猜測著究竟是什麼樣的寶貝,能讓葉輝如此鄭重其事。
“葉老板,您就彆賣關子了,趕緊讓我們開開眼吧!”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催促道。
“葉老板,你這是在吊我們胃口呢?什麼好東西,趕緊拿出來讓大夥兒開開眼界啊!”
葉輝聽完哈哈一笑,伸手壓了壓,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諸位,彆急,好東西嘛,自然要壓軸出場!”說著話,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服務員,“上菜!”
一盤盤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然而眾人的心思顯然不在吃飯上,所有人的目光始終緊緊地盯著台上那塊被紅布蓋著的物件,期待著紅布揭開的那一刻。
陳陽也一樣,他也很好奇,這紅綢下麵到底是個什麼物件,能被葉輝如此重視的,肯定不是凡品。陳陽夾起一塊紅燒肉,慢條斯理地放進嘴裡,眼睛卻一直盯著台上那塊紅布,心裡暗暗琢磨著葉輝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會廳裡的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葉老板,您看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是不是該讓我們見識見識您的寶貝了?”一個身材微胖,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是就是,葉老板,您就彆再吊我們胃口了!”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葉輝放下酒杯,環視四周,臉上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那我就獻醜了!”葉輝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掀開了紅綢布的一角,之後笑著看向,猛的將紅綢掀開。
“諸位,請上眼!”
“嘶!”見到物件之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紅布掀開,桌麵上擺放著一件花盆,這隻花盆四方敞口,寬版沿,四靈處倭角為飾,腹壁微內收,形成恰到好處的角度,底部四角做如意雲頭矮足。
明初期 鈞窯一)字四方倭腳花盆
造型周正而規矩,典雅考究,通體罩施鈞釉,釉層豐腴勻潤,熔融自然,外釉色為官鈞之海棠色,內釉為天青色,盆底蚯蚓走泥紋清晰可見。
此盆的釉光與紋理變化當屬藍色之最佳品格,遠觀靜穆恬謐,近看圓融爛漫。釉層依器型的轉折而豐富多變,斑駁氤氳,與人無限遐想,彆見一番古雅韻致。底部敷塗褐色護胎釉,與瑩潤釉光對比鮮明。
這藍色真是絕了,看著又靜謐又活潑,那釉子隨著花盆的形狀變幻莫測,就好像蒙著一層仙氣似的,真是古色古香!
見到這件東西之後,陳陽先是一愣,隨後轉頭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秦浩峰。秦浩峰、柱子和勞衫,這時候眼睛裡如同放出幾道火光一般,彆人不知道,這三人可知道,這就是當時在牛頭山地道裡,幾人丟失的那件花盆。
“這……這不是 t……”柱子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浩峰一把拽了回來,按在了座位上。旁邊的勞衫蹭地一下跳了起來,拳頭捏的咯吱響,就想衝上去。秦浩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勞衫,順手抄起一瓶啤酒塞他手裡,“喂,乾啥去?你這瓶還沒喝完呢,在這養魚呢!”
說著話,秦浩峰將勞衫按在了椅子上,將瓶子裡的酒倒在了他麵前杯子裡。
“喝個屁!”勞衫被秦浩峰按回了座位,急得臉都紅了,“不是,你攔著我乾啥?這玩意兒是咱們的啊!”
“你不會沒認出來吧?”
“說什麼廢話”秦浩峰眼睛一瞪,壓低了聲音,“你倆都出來了,我能認不出來?但這玩意兒現在在葉輝手裡,你這麼衝上去,當這麼多人的麵,跟葉輝說說東西是你的,誰信啊?”
秦浩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我跟你們說,這道理就跟,我和你們說,你倆兜裡的錢是我的,你們能認嗎?”
陳陽轉頭看向秦浩峰,憑著他們之前的描述,眼前這花盆絕對是當初在牛頭山發現的那件。可怎麼會落到葉輝手裡?難道是葉輝派人偷的?要是這樣,自己的把柄可就落他手裡了!
“糖豆,你們三個確定,這就是牛頭山丟的那個花盆?”陳陽低聲問道。
秦浩峰鄭重地點了點頭,就算自己記錯了,柱子和勞衫也不會記錯。陳陽微微點頭,用隻有他們四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彆聲張,回去再說。
“哥,這到底是什麼寶貝?怎麼葉輝他們這麼激動?”秦浩峰喝了口酒,低聲問道。
“明代初期,鈞窯四方倭腳花盆!”陳陽眯起眼睛,盯著那個花盆說道,這時候,周圍幾個桌子的人,已經有人湊上去看了。
啥?鈞窯?!柱子一聽,氣得一腳跺在地上,“我艸!咱們丟了個最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