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宋青雲對視了一眼,薛懷義和沈老板很聰明,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一窩端。幾人心裡都明白,這次買賣的危險性有多大,他們這樣將一對瓷瓶分開賣,就是在故意規避這種風險。
如果要是答應薛懷義的條件,在第一次交易的時候,不對他們進行拒捕,那二次人家不賣了,你根本就找不到人家了;如果第一次交易時候,直接將這些人拒捕了,你也彆想找第二隻瓷瓶了,指定有人帶著瓷瓶跑了,最起碼半年內不會在京城出現。
所以,不能按照薛懷義說的辦!
想到這裡,陳陽直接麵前的茶杯用力一放,“你這是什麼規矩?明明可以一次就完成的買賣,非得分成兩次,這不是折騰人麼?”
“我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折騰,你們要是想賣,我就要看到,一對鈞窯,否則不用談了!”
說著話,陳陽重重拍了一下桌麵,“我最討厭你們這樣的,痛快點比什麼都強?沒看電視劇裡演的麼,壞人往往死於磨跡!”
沈老板見陳陽有些激動,在旁邊急忙開口安撫陳陽,現在物件陳陽已經看過了,絕對沒有問題。至於這交易方式,也是沒有辦法。沈老板用手指點點桌麵,“陳老板,我們京城不比你們江城,京城可是天子腳下。”
在京城辦一些事情,往往最怕被上盯上,現在這鈞窯上麵已經盯上了,那自然要小心一些,而且這一對瓷瓶可不是幾萬、十幾萬,兩件瓷瓶加起來,都上千萬了,自然,要小心一些。
“陳老板,咱們換位思考一下,您說我說的對不?”
薛懷義在旁邊悠閒的喝著茶水,現在自己和陳陽已經對換了位置,著急的不再是自己,而是陳陽。東西他看過了,既然沒有問題,像陳陽和宋青雲這樣的人,一定會打破腦袋想辦法弄到手,所以現在是他求自己!
薛懷義用茶杯蓋不停的在茶杯口劃動著,笑著看看陳陽,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陳老板,你激動也沒有用。這物件不是我的,它要是我的,現在我都可以讓你帶走,明天找個地方,您把錢給我就行,畢竟你陳老板的口碑,我還是信的過的。”
“可這是我一位朋友的,人家就提出兩個條件,第一價格不減,第二每次隻交易一件,而且特意囑咐我,除了這兩點,其他的都可以答應你們,我也是沒有辦法!”
陳陽心裡明白,自己被薛懷義拿住了,什麼他朋友,明明就是他無中生友!弄不好這瓶子就是他的,在這跟自己裝!
“薛老板,”陳陽盯著薛懷義看著,旁邊的宋青雲開口向薛懷義說道,“這筆買賣不小,兩件瓷瓶加起來,足足上千萬,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吃下去的。”
“我希望薛老板在中間傳個話,如果可以一次性完成交易的話,我和陳老板完全有實力一口氣吃下;但您這非得分兩次交易”宋青雲苦笑著搖搖頭,隨即表示,如果說句不好聽的,我們買下了第一件,第二件你不賣給我們了,怎麼辦?
如果你們賣給了彆人,那我們手裡的物件就要看人家臉色了,他要是想低價賣,那我們手裡那件不也賠錢了麼?
“就像剛才說的,這可是上千萬的買賣,你們小心我們可以理解,但我們也得小心,您說是不是?”
“這一點宋老板可以放心,如果你們真想賣第二件,我可以保證,我們絕對不會賣給其他人。”薛懷義向宋青雲保證著。
陳陽在旁邊白了一眼薛懷義,“你拿什麼保證?東西都不是你的!”
“如果有人出價比我們高,你朋友轉頭賣給彆人了,我們找誰說理去?”
“那樣不就更好了,”沈老板在旁邊嘿嘿一笑,“陳老板,您剛到手的物件,瞬間升值了,這不是好事麼?”
“好個屁!”陳陽瞪著眼睛,用力拍了一下桌麵,“我t差錢麼?我要的是東西!”
宋青雲看了一眼陳陽的樣子,心裡不由微微一笑,這是謝明軒上身了,哈哈!
經過幾番談判,雙方都沒有做出讓步,最後薛懷義給陳陽和宋青雲兩天考慮時間。傍晚,陳陽和宋青雲坐在自己的四合院裡,吃著西瓜,兩人說起了這件事。
“這td薛懷義,抓到咱們小辮子了,他看出來,咱們對鈞窯勢在必得,所以根本不會讓步!”陳陽狠狠吐了一口西瓜子,罵了一句。
宋青雲微微點點頭,咬了一口西瓜點點頭,“現在是,咱們要想一個辦法,讓他們一次交易完,分兩次交易對咱們太不利了!”
“能有什麼辦法?”陳陽無力的搖搖頭,“東西在人家手上,咱們沒有主動權呀!”
方子薇在旁邊一邊吃著西瓜,一邊聽著兩人說話,大概意思聽明白了,眼睛眨巴了幾下,“哥,我倒是有個辦法,你們可以試試!”
晚上,陶然居的後院,大樹下一張桌麵上,擺放著豐富的菜肴,坐在中間主位是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人,黑溜溜的眼珠冒著精光,一邊聽薛懷義和沈老板說著事情經過,眼珠不停轉悠著。
“這麼看來,這個陳陽本事還真不是吹的,”陶老三輕笑了一下,端起酒杯跟兩人碰了一下,“不過他這次遇到的是咱們,有他吃虧的!”
薛懷義笑著點點頭,這陳陽眼力是沒有問題,但現在他能有什麼辦法?東西在陶老三手上,無論他們找誰,隻要陶老三都按這種辦法交易,他們絕對沒有辦法。
“三哥,不得不說,你這個辦法真高!”薛懷義笑著衝陶老三豎起了大拇指。
陶老三擺擺手,表示如果是陳陽自己來,或許自己真的會一次全都交易出去,但他帶來了宋青雲,那自己就要小心了。宋青雲的二大爺可是宋開元,這自己不得不小心點了。
“三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很有可能是個圈套?”薛懷義皺著眉頭,看著陶老三問道,“要是這樣,咱們沒有必要冒險呀?”
陶老三笑著擺擺手,薛懷義不清楚,也正因為宋青雲的二大爺是宋開元,所以自己才想做這筆買賣。陶老三說完,薛懷義都懵了,“三哥,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糊塗了呢?”
陶老三跟薛懷義解釋了起來,京城這些有地位的人,誰家沒有幾件古董,更彆說像宋開元這樣名家手裡了。但他們家的古董,就都是撿漏來的麼,那絕對不可能,就算全京城就他們一家玩古董,他宋開元能撿漏多少?
“他們也都是利用手裡的權利,將古董從彆人手裡弄到自己手裡的,”陶老三說完嘿嘿一笑,“這一點,你看看那位王翔大主任就知道了,他家裡那些件古董,有多少是坑卡要來的,更何況宋開元了!”
“我是在賭!”陶老三抿了一口酒,“這可是鈞窯,宋開元指定收到消息了,我再賭他,想把這鈞窯留在自己手裡!”
“這也是,我為什麼敢答應將這鈞窯賣給陳陽的主要原因!”
聽陶老三這麼說,薛懷義心裡明白了,原來陶老三是這個想法,隨即想了想,小聲向陶老三詢問,就不怕這是一個圈套麼?
“怕呀,怎麼能不怕!”陶老三端著酒杯笑了一下,“所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就算這是個圈套,我們也就損失一件瓶子,最起碼手裡還能握著另一件!”
薛懷義笑著衝陶老三豎去了大拇指,隨後和沈老板同時舉起酒杯,向陶老三敬酒,“三哥,多謝三哥帶我們倆喝湯!”
“日後好要倚仗陶老板,我先乾為敬!”沈老板也在旁邊笑著說道。
酒足飯飽之後,薛懷義和沈老板坐上了轎車離開,陶老三獨自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喝著酒,這時候一個人從旁邊的房間走了出來,直接坐在旁邊的位置,“陶老板,您真要將鈞窯出手?”
“出手?”陶老三嘿嘿一笑,“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鈞窯,誰舍得賣!”
“那你這是”
陶老三看看門外的方向,嘴邊露出一絲奸笑,“既然有人上門來送錢,又有兩個傻子打頭陣,這錢我憑什麼不要?”
“我是錢也要,鈞窯也要!”
來人低頭抿了一口酒,隨即抬頭看看陶老三,“陶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宋青雲背後可不簡單,得罪了宋開元,那以後”
陶老三將酒杯往桌麵上一放,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吧,宋青雲我不敢動,但陳陽絕對沒有問題。彆看這陳陽天天以宋開元徒孫自居,我就不信,動了陳陽,他宋開元能為他出頭!”
而且就算他宋開元能為陳陽出頭,那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這可是沈老板和薛懷義聯係的買賣,陶老三輕笑了一下,給來人倒了一杯酒,“老哥,你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四合院內,陳陽和宋青雲聽完方子薇說的,宋青雲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陳陽,這辦法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