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窯!鄭民和徐梅聽到女孩說的,同時睜大了眼睛看向女孩手中的瓷碗,這可是五大名窯裡的鈞窯呀!都說黃金有價鈞無價,她居然用一件鈞窯來裝辣子?這也太敗家了吧!
“你認識鈞窯?”陳陽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好奇的問道,“你既然知道這是鈞窯,就應該知道它的價值,還拿出來裝辣子?”
女孩咯咯笑了兩聲,“如果我不用它裝辣子,每天我的麵皮怎麼會賣完呢?”
聽女孩這麼一說,陳陽瞬間明白她為什麼就在古董街附近擺攤賣麵皮了,這還真是薑太公直鉤釣魚,願者上鉤了!
陳陽聽完,衝著女孩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不過我對你倒是挺好奇,”說著話,女孩從包裡翻出了陳陽寫的紙條,“以碗賣麵,碗不賣,如果想賣高價,可以和我聯係。”
這是陳陽讓徐梅遞給女孩的紙條,陳陽讓徐梅出去找女孩,跟她說她用來裝辣子的碗是件古董,有一定收藏價值。一會必定有人會來以買麵皮為借口,想要拿走女孩的裝辣子的碗。
“我在這賣四五天的麵皮了,確實不止一個人想用這招把這件瓷碗騙走,”女孩笑著看了陳陽一眼,“像你這麼提醒我的人,還是第一個。”
陳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事鬨的,沒想到人家還識貨,自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你也懂,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您打算出手麼?還是就打算靠它來賣麵皮掙錢?”陳陽向女孩問道。
女孩上下打量著陳陽,鈞窯就在手裡這麼轉著,陳陽眼睛死死盯著,真怕她一不小心把鈞窯轉到地上去。不過女孩轉的好像很熟練,瓷碗就在她手心裡來回轉悠著,半天之後,女孩開口問了陳陽一個問題,“你是古董商麼?聽口音不像我們當地人?”
“我倒是古董商,可我不是洛城本地古董商,這次是來洛城辦事的。”陳陽眼睛依舊盯著鈞窯,“您的意思是”
女孩擺擺手,示意陳陽理解錯了,無論他是什麼地方的古董商,自己都可以出手。
“但”女孩微微抿了一下嘴,“我家裡還有一些物件,都是我爺爺留下的,我想一起出手。”
還有?
女孩向陳陽解釋了一番,自己是一名大學生,在滬上讀新聞專業。爺爺一周前突然發病,沒有搶救過來,離開了自己。
“我出生的時候,母親因為難產去世了,父親在我十歲那年,也意外去世了。”說到這裡,女孩神色黯淡了下來,看著手裡的瓷碗,“從小就是我爺爺把我帶大的,他之前在金陵做跟文物相關的工作,後來去金陵大學當了一名老師。”
“這些年我爺爺沒少收集老物件,退休之後,爺爺回到了老家洛城,”女孩抬頭看向陳陽,“我想著留下一兩件當做紀念,將其他的物件出手,畢竟爺爺去世之後,我在洛城也沒有親人了,以後估計不會回來了。”
聽到這裡,陳陽心裡還有點小激動,金陵呀,六朝古都,也是遍地是古董的地方,既然老爺子在那個地方待過,又做過文物相關的工作,那家裡一定有好物件。隻不過人家女孩爺爺剛去世,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高興。
“你能帶我去看看麼?”陳陽試探著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可以一起收。”
“當然沒問題!”女孩從三輪車上跳下來,將鈞窯包好,放進了隨身包裡,轉頭將三輪車鎖好,“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
就在陳陽去往女孩家的路上,此時葉輝蹲在一家攤位前,手裡拿著物件仔細看著。這是一件大概二十厘米左右高的執壺,敞口,長頸,斜肩,圓筒腹向下圓收,平底。短流上塑貼出龍首,肩頸銜接把手作立獅像,若爬入瓶口內。外壁與內頸施釉平均,釉色泛米白,底部露胎。
唐 白瓷龍首獅把執壺
葉輝拿著執壺在手裡看著,執壺胎體厚重,釉色瑩潤,整體造型勻稱,給人一種非常穩重的感覺,難得一件的唐代白瓷龍首獅把執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葉輝最後以55塊的價格,拿下了這件唐代白瓷執壺。
底部
“葉少,您這物件不錯呀!”金老板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葉輝背後,葉輝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認識?”
金老板在旁邊看了片刻,琢磨了半天,“要麼是邢窯,要麼是定窯,指定不是德化窯!”
“哈哈!”葉輝聽完嗬嗬笑了起來,“唐代邢窯白瓷,龍首獅把執壺!”
葉輝拿著執壺跟金老板說了起來,邢窯釉色有白、青、黑和褐黃等多種。邢窯白瓷按其胎、釉的質地,可以分為粗、細兩大類。
粗白瓷的胎質又有粗、細之分,粗胎的一類胎色灰白,胎質粗糙;細胎的一類胎體致密,胎色較淡,但仍不夠白,往往施一層白色化妝土。
這是邢窯白瓷的白
粗白瓷的釉質較細,有些還有細碎的紋片,釉色為灰白或乳白色,還有黃白色。細白瓷的胎色純白,個彆的白中閃黃釉質很細,釉層中有微細的小棕眼,器物多施滿釉,釉色純白或白中微泛青色。白釉又有粗細之分,以粗者居多,細者占少數。
邢窯的精細白瓷,選用優質瓷土燒成,胎質堅實細膩,胎色潔白如雪,釉質瑩潤,有的薄如蛋殼,透明性能極好。一般器物純白光亮,有些則白中微微泛青。
“你來看,這件執壺整體釉色瑩白,流上麵有很細節的龍首的裝飾,雕工細膩,整體釉色很瑩白,胎骨堅實、致密、厚重,胎土白而細潔,瓷化程度較高,扣之作金石聲。非常符合唐代邢窯白瓷的特征。”
金老板聽完點點頭,笑著衝葉輝豎起了大拇指,“葉少,有您這件唐代白瓷,咱們沈城這次贏定了。”
“再跟葉少說個好消息,上午我一直跟著陳陽,從他手裡搶了一件雍正官窯!”
說著話,金老板將從陳陽手裡搶來的雍正青花釉裡紅三果玉壺春瓶,遞到了葉輝麵前,示意葉輝看看。葉輝看了一眼金老板手中的玉壺春瓶,器形規整,釉麵瑩潤,但色澤還有,這玉壺春拿在他手裡怪怪的。
“金老板,你這玉壺春瓶”葉輝皺著眉頭看了幾眼,“找個地方,我看看。”
兩人來到了一處空地,金老板將瓶子放下,示意葉輝上手。葉輝拿著瓶頸,往上一提,心裡暗暗道了一聲,不用看了,指定是贗品,準確說應該是一件高仿瓷!
葉輝將瓶子拿在手裡看一圈之後,慢慢放在地上,“金老板,您打眼了!”
“這是一件高仿的瓷,不得不說,仿的真是不錯。”
“高仿瓷?”金老板聽完大吃一驚,“葉少,您仔細看看,這器形多規整呀,釉色瑩潤豔麗,胎質細膩,怎麼能贗品呢?”
葉輝站起身,指著玉壺春跟金老板講述了幾點,第一,青花發色有些暗淡,雍正年間用的是浙料,雖然說這件玉壺春用的也是浙料,但檔次明顯低了不少,還有釉裡紅三果紋,雖然顏色看起來鮮豔,但跟真正的比較,發色有些過於靚麗了。
“最重要的是手頭不對,”葉輝示意金老板將瓶子拿起來,“玉壺春瓶本來就是用來裝酒的,您這件玉壺春瓶,上輕下沉,如果在裝上酒,那豈不是就過重了。”
“所以在手頭上不符合玉壺春的重量,”葉輝咂巴了一下嘴,“這種瓶子,我家庫房裡倒是有不少件,無論哪個年代的,上手都沒有這種感覺。”
如果自己沒猜錯,這應該是55年之後,國營瓷器廠為了響應國家號召,燒製的那批出口瓷。當時國營瓷器廠裡有不少能工巧匠,燒製這類玩意,根本就不在話下。
“可”金老板頭上有些冒汗了,“可這是陳陽陳老板看中呀!”
葉輝輕蔑的一笑,“金老板,你上當了!要真是好物件,陳陽能輕易讓給你?”
“趕緊再去找找看吧,您這玩意到時候彆拿出去,不但丟了自己的人,還把咱們是沈城古董行的臉都丟了!”
說完話,葉輝轉身就走了,邊走邊搖搖頭,你t什麼人呀,敢跟陳陽比心眼,他不玩死你!
“唉,本以為是件官窯,鬨了半天是贗品!”
“就是,金老板,您這眼力也不行呀!”
金老板手裡拿著玉壺春,聽兩名大學生說完之後,瞪了一眼兩人,“我咋了?我再不行,還撿到漏了呢,你們呢,讀書都讀傻了,就你們這樣的,上學就是浪費家大人錢!”
“一邊待著去!”
等我一會看到陳陽,一定找他好好算賬!
而此時,陳陽已經跟著女孩到了他爺爺家,走進去之後,陳陽看到放到客廳的兩張,黃花梨麒麟紋圈背交椅,喉嚨微微動了一下,我艸!黃花梨呀,平時就這麼擺著?
“這邊是我爺爺的書房,東西都在裡麵,進來看看吧!”
當陳陽邁步走進房間的瞬間,心裡不由激動了起來,自己跟他們在古董街上搶啥,這屋裡不都是麼?
紐約佳士得現場
其實,這東西今年拍賣價格並不高,才80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