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金川聽到沈浩這麼說,也不好多說什麼,向沈浩表示自己回去跟龜田說,之後安排個時間,隻要差一不二,這買賣幾乎就可以定下來了。
事情談的差不多了,陳陽和關金川起身告辭,離開沈浩家之後,關金川有些抱怨的向陳陽說道,“陳老板,你為什麼跟他點明了呀,隨便找個說辭,今天那件田黃就是咱們的了。”
“不用多說,轉手我就能兩三萬賣出去!”
陳陽一邊打開車門,一邊撇嘴笑了一下,“啥?兩三萬?你賣的還真便宜!”
“你沒看出來麼,”陳陽一邊說著話,一邊鑽進了汽車,“剛才他說自己父親事情的時候,那股得意勁頭,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我雖然認識他,但是我們家跟他交往不深,”陳陽發動了汽車,踩下油門離開,“他跟我父親僅僅是下象棋認識的。”
“從他說話的語氣上,這個人挺賊的。無論我們說多少錢,他都不會賣給咱們,他等著轉手賣個好價呢!”
關金川聽完,微微歎了一口氣,表示可惜了,自己還想著撿個漏呢。不過這種田黃印章想賣出去也不太容易,畢竟受眾麵積小,要是塊上好的田黃石,那真是不缺市場,隨隨便便就能賣出去。
陳陽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了關金川一眼,表示他是賣的挺隨便的,這麼好的田黃張口就賣兩三萬塊錢,他這是準備轉手賣給古董鋪子麼?
“陳老板,”關金川苦笑了一下,“你要知道,80年代的時候,田黃才20多元一克,這也就是到了現在,這兩年田黃的價格漲起來了。現在市麵上,一克田黃也就是近百元,而且交易量極少。”
“他那枚田黃印章,質地確實不錯,又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一枚印章能有多重,估摸也就十克到頭了,你說我賣到兩三萬,便宜麼?”
關金川說的沒錯,雖然自古就有一兩田黃三兩金的說法,但畢竟田黃太少了。20世紀90年代中後期,田黃石開始在各大拍場亮相,但在當時大多因存在各種爭議而成交率不高,不過一旦有優質的田黃石露麵,往往備受藏家追捧。
比如說:95年的時候,京城瀚海拍賣出去過一件明代的明代田黃獅紐章,才拍賣了20萬元而已;96年秋季,也是北京瀚海,又拍賣出去了一款清中期田黃雕九龍平鈕章,這次拍賣的價格是154萬,不過那枚印章重量是460克,接下來幾年裡,好像瀚海每年都有一款上百萬的田黃印章,出現在拍賣會上,這才算是將田黃價格徹底抬高了起來。
自己彆的不敢多說,就關金川看好的那枚王雲篆刻的杜氏獸鈕田黃印章,明年拿到瀚海拍賣會上,輕輕鬆鬆賣十萬二十萬!
想到這裡,陳陽嘴角笑了一下,“關院長,我承認你說的沒錯,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你賣的價格確實不便宜了。”
“但是你想過沒有,據有關資料稱:田黃有史以來全部的開采量加起來還不到500公斤,而且永遠都不會再增加了。也就是說,所有有關田黃的收藏、買賣、交易、饋贈都隻能在這500公斤的範圍內進行。”
說到這裡,陳陽扭頭看了一眼關金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關金川聽完之後,眼前微微一亮,陳陽說的對呀!這意味著以後這物件行情還要漲呀!可雖然自己讚同陳陽的說法,可是誰知道這田黃價格什麼時候能漲起來呀!
“你信不信,明年我就能將這枚田黃印章賣到十萬二十萬!”陳陽自信的說道。
“什麼?”關金川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陳陽,一年時間能讓田黃價格漲這麼高,打死自己都不信呀!
雖然說陳陽眼力絕對獨到,可這市場不是他說了算的。要是說翻上一倍兩倍,自己還能信,這可是翻上了十幾倍,這不是扯淡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關金川瞟了一眼陳陽,說道彆到時候了,現在田黃還在人家沈浩手裡呢,自己還是先把漢鏡的問題幫他解決了,再想田黃的事吧。
“對了,”陳陽看了看關金川,“你約龜田的時候,能不能把我也戴上,我也想見見他。”
聽陳陽這麼說完,關金川在旁邊用手拍拍陳陽的肩膀,“陳老板,看來你也一樣呀!見到金主也走不動道,是不是想著將手裡的物件賣個好價錢?”
“沒問題,咱們什麼關係,包在我身上!”關金川拍著胸脯笑著說道。
你大爺!老子是想看看,掂心我師叔手裡寶貝的小鬼子,到底是個什麼人!
到了地方之後,關金川下車走了,陳陽看著關金川離開的背影,直接調轉車頭,奔向了曆史遷移現場。到了現場之後,陳陽找到了小六子。
“咋了,哥?”小六子拍拍手,接過陳陽遞給自己的香煙。
陳陽將事情跟小六子說了一遍,“記得你跟刀疤糊弄楊老板的事情麼?”
小六子點點頭,這自己當然記得。
“這兩天工地我看著,你抽空去一趟。”說著話,陳陽從包裡掏出了五千塊錢,遞給小六子,“你可以扮成買印章,或者收貨的,去那邊從姓沈的手裡,把那些印章騙過來。”
陳陽將幾枚印章的特點向小六子說了一遍,隨後告訴他,五千塊是為了以防萬一,這一堆東西,能收多便宜就收多便宜,最多不要超過兩千塊。
小六子聽完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讓小華跟我去,準成!”
話音剛落,小六子反應過來了,小華不在了。陳陽在旁邊也是一愣,默默拍拍小六子肩膀,小六子輕輕一笑,“沒事,勞杉也行,那小子也夠機靈。”
陳陽臉上苦笑了一下,告訴小六子,勞杉根本就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恐怕這次他得自己想辦法了。小六子表示沒事,自己兩天之內,一定幫陳老板搞定。
“哥,”臨走前,小六子轉頭看看陳陽,“你得早點做打算,咱們現在手裡能用的兄弟越來越少了,現在江城不少人盯著咱們呢。”
“你想像之前那樣,平平常常過日子,是不太可能了,得先做準備呀!”
陳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小六子轉身離開了,陳陽帶著安全帽在工地上,一邊轉悠一邊琢磨小六子說的話,他說的沒錯,不光江城琢磨自己的人,經過這次蓮花山的事情,小鬼子也一定在琢磨自己,光靠小譚和馬戶他們不夠,可自己去哪裡找可靠的人呢?
小軍不大一會跑過來了,身後跟著小譚。幾人已經將張殿男平時去的地方摸清楚了,並且打聽來一件事情。
“哥,張殿男那邊的朋友說了,張殿男和根生今天晚上要去刷錢,他們去的這個地方非常隱蔽,而且賭資挺大的。”
小譚一邊抽著煙一邊向陳陽說道,“我聽說他又去找你麻煩了,三天讓你給他準備一百多個,要不今天晚上就廢了他?”
陳陽聽完琢磨了一下,廢這種辦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用,容易出大事,自己可不想這麼早就被打黑打進去,不過這倒是給自己提醒了。
順口打聽了一下賭局的位置和具體情況之後,陳陽隨後向小譚招招手,“晚上叫上柱子和秦浩峰,你們幾個這麼乾”
晚上十點,張殿男和根生,帶著兩大箱子現金,開著自己的車向江城郊區方向奔去。張殿男很放心,隻帶了根生一個人,其餘都沒帶。
“楠哥,今晚完事之後,你是不是又不回去了?”根生一邊開著車一邊向張殿男問道,“是不是還去韓寡婦那?”
“好好開你的車!”張殿男微微撇了一下嘴,“我去哪不用你操心,反正到時候你想去哪就去哪!”
說完之後,張殿男和根生同時哈哈一笑,兩人在附近都有相好的,等今天贏了錢,轉身兩人就要去好好休息一晚上。
而且今天晚上這局,自己是保贏的,人自己已經安排好了,聽說有兩個做工程的大老板,帶了百個去,這不是給自己送錢麼!
路上根生問起陳陽的事,表示陳陽能那麼痛快給錢麼。張殿男把大嘴一撇,表示這次陳陽要是不老老實實給自己錢,那到時候就彆說自己不客氣了。
到了地方之後,張殿男和根生一人拎著一隻皮箱直接向賭局裡麵走了進去,此時已經是要晚上十一點了,平房門口上麵掛著的大燈泡,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大門也沒有關,隻有一個人在前麵坐著,接待著來來往往的人。
見到張殿男和根生走過來,坐在門口的人急忙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迎了過來,“楠哥是,生哥,你們二位來了,裡屋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我幫你們拎著。”
“人來了麼?”張殿男將手裡的箱子遞給賭局的人,不溫不火問了一句。
賭局的人跟在張殿男身邊走著,根生在後麵看了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陳陽的話有浮現在腦海裡,“人家那是給你麵子麼,那是給楠哥麵子!你跟楠哥出去,誰不先喊一聲楠哥,在喊你!”
還真t是呀!根生看著前麵走著賭局人的背影,心裡默默叨咕了一句,再看看自己手裡拎著的箱子,人家根本就沒幫自己拿。
艸!看不起誰呢!
“喂,一起拎著!”根生在後麵用腳踢了人家屁股一腳,“我去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