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燒雞和豬蹄子弄好之後,廖振山示意陳陽幾人吃,啤酒,花生米還有屋裡這些東西,想吃啥就吃啥。陳陽幾人看著廖振山伸手就抓了一個豬蹄子,旁邊的男子也不慣著順手也抓了一塊雞胸脯肉,在嘴裡嚼著。
“吃呀,你們不是餓了麼,等啥呢?”廖振山一邊咬著豬蹄子,一邊向陳陽幾人示意。
陳陽幾人對視了一下,雖然幾人現在也有些餓了,但桌麵上連一雙筷子都沒有,總不能像廖振山一樣,直接用手抓著吃吧。廖振山微微一笑,表示沒事,筷子是彆想找了。
既然廖振山開口了,陳陽幾人也不再矯情,紛紛開始動手抓著吃了起來,隻有常老板在旁邊皺著眉頭看著,臉上略微帶著嫌棄的表情。廖振山看看他,一看就是南方人,不由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瓶啤酒放在他麵前,“不吃就喝吧,灌個水飽也不錯!”
“有杯子麼?”常老板問道。
“喝酒還用杯子?”廖振山吐了一塊骨頭,和旁邊男人對視笑了一下,“直接拿瓶吹!”
得,常老板勉強拿起啤酒瓶子喝了一口,嗆的直咳嗽,看的廖振山和陳陽等人哈哈大笑。廖振山的朋友不知道在哪裡翻出來一雙筷子和一隻杯子,直接遞給常老板,示意他將就一下,這裡條件就這樣,怠慢了。
幾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雖然陳陽等人是江城人,廖振山是沈城人,但兩地風土人情差不多,一會就聊到一起去了,而且越聊越興奮。刀疤甚至還表演了一個叼瓶,兩隻手不拿瓶子,直接用嘴將瓶子叼起來,之後一個甩頭,瓶子裡的啤酒就如同一個小漩渦一樣,直接順著嗓子咽就下去了。
這本事陳陽倒是第一次見,刀疤這嗓子是怎麼長的,跟水管子一樣,就算一瓶啤酒直接往水管子倒也沒這麼順暢呀!
“好!”廖振山在旁邊重重拍了一下桌麵,用手一抹嘴,“哥陪你一個,讓你看看我的活!”
廖振山直接把椅子往後一踢,之後順勢直接倒立在椅子上,“小傑,整!”
廖振山的朋友叫小傑,聽到廖振山又要來這個活,不由一捂臉,順手拿起一瓶啤酒,送到了廖振山嘴裡。幾分鐘之後,廖振山倒立著喝完了一瓶啤酒,直接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笑著向陳陽等人問道,“咋樣?”
刀疤和振豐興奮的拍著巴掌,倒立喝完一瓶啤酒,這本事真狠!倒立喝啤酒倒是見過,但是能喝完一瓶,一點不灑的,廖振山絕對是第一個。常老板在旁邊都看懵了,自己萬萬沒想到,啤酒還能這麼喝!
“會這活的全國就三,”小傑掰著手指頭數著,“他師爺,他師傅和他,他師爺沒了,他師傅腦淤血癱瘓了,就剩他了,不過也快了。”
“滾你大爺!”廖振山笑著打了小傑一拳。
幾人是越聊越投機,小傑和振豐還有刀疤聊著沈城社上的事,振豐和刀疤也跟小傑說著江城道上的事,說來說去,振豐插不上話了,因為刀疤跟小傑說到了大娘們,這兩人正在互相分享經驗呢。
陳陽跟廖振山聊著,從聊天中廖振山得知,陳陽是江城的古董商,這次受常老板聘請,到古玩黑市來撿漏的,而且知道宋青雲是江城古董協會會長之後,廖振山還吃了一驚。
說著話,陳陽從口袋裡掏出了三孔布,這是剛才瓶子碎了之後,陳陽借著撿碎瓷片的機會,將瓶子底偷摸撿了起來。宋青雲看著陳陽將三孔布拿出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原因,三孔布鑲嵌在瓶子底部了,怪不得怎麼弄都弄不下來。
看著陳陽拿出了三孔布,宋青雲心裡知道陳陽要做什麼,自己並沒有阻攔。從廖振山現在的表現來看,他是條漢子。宋青雲相信,無論陳陽是給錢還是將物件給廖振山,他都不會接受,因為廖振山,從骨子裡透著一種俠義。
“廖大哥,這物件叫三孔布,是戰國時期的一種錢幣,”陳陽將瓶子底推到廖振山麵前,“廖大哥,我跟你說實話,我就是因為在瓶子裡發現了這物件,才買下你那隻瓶子的。”
“您夠仗義,我危難的時候你出手幫了我,我必須向你說實話。”
廖振山聽完陳陽說的,低頭看了一眼三孔布,抬起眼皮看看陳陽,“這玩意值錢麼?”
陳陽點點頭。
“幾萬塊?”
陳陽搖搖頭。
“十幾萬?”廖振山抓起一塊雞肉放在嘴裡嚼著問道。
“可能還多一些。”陳陽喝了一口酒,“如果能放上幾年,甚至有機會超過百萬!”
廖振山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著陳陽。打死自己都想不到,這麼個小破玩意能值這麼多錢!廖振山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苦笑了一下,衝著陳陽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行!”
“廖大哥,”陳陽想了一下,“現在我手裡沒有那麼多現金”
陳陽說道這裡,廖振山已經知道陳陽下麵要說啥了,伸手比劃了一下,“打住!”
“我說過,你能掙錢是你的本事,我就掙那隻瓶子錢!”廖振山很堅決的說道,“你能看出這裡麵的門道,是你的本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一分錢都不要!”
陳陽還想在說些什麼,廖振山表示,老天爺是公平的。陳陽能在瓶子裡發現這物件,能掙錢,這就是老天爺給你的本事。而老天爺在功夫方麵,給了自己太高的天賦,已經很眷顧自己了,自己應該滿足。
“陳陽老弟,我知足。”廖振山用瓶子碰了一下陳陽的酒瓶,又跟宋青雲碰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一絲笑容,“至少日後我有吹的了,我攤子上也出過好東西!”
看著廖振山仰頭就喝了半瓶啤酒下肚,陳陽也陪了半瓶。廖振山活的真實,雖然沒什麼錢,但比葉輝,錢老板等這樣的人活的舒服,這才是真正的漢子。
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喝著酒,話一多了,酒下的就快。無論是廖振山,還是陳陽,宋青雲,都覺得很投緣,轉眼間半箱啤酒就下去了。小傑滿臉通紅,就跟猴屁股一樣,甚至脫了外衣,光起了膀子。
小傑把外衣脫掉的瞬間,陳陽等人紛紛愣住了,這家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不計其數。整個腹部,兩側肋部深深淺淺,各式各樣的刀疤。刀疤見狀之後,不由喉嚨動了一下,這t得打了多少仗呀,不光打仗,這得被多少人砍過呀,才能留下這麼一身疤!
“小傑哥,你這”
小傑看著幾人的眼神,不由一笑,手一拍胸口,“看到了麼,什麼吳三吳六的,哥才是沈城第一大社會,哈哈!”
廖振山抽著煙,喉嚨微微動了一下,隨後低聲說了一句,“艸!”
“你艸啥,”小傑回頭笑著罵了廖振山一句,“這不是傷疤,這是我和大娘們的愛情之路!”
眾人聽完紛紛笑了,廖振山在旁邊吐了一口煙,“咋的,這是你搞皮鞋的時候,被人家老爺們堵屋裡,讓人家老爺們砍的唄?”
小傑聽完把嘴一撇,“吹呢,就憑這身疤,誰看誰不麻,還t敢砍我!”說完之後,小傑臉上換一副淫笑,“我跟你們說,我跟那些大娘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給她們整的受不了呀,她們嗚嗷亂叫,那個舒服呀,那手就四處亂抓。”
“這不,弄的我身上都是疤!”
“哈哈!”陳陽等人紛紛仰頭大笑,刀疤甚至笑的差點仰過去。
“滾你媽!”廖振山笑著踢了一腳小傑的椅子,直接把椅子從小傑屁股底下踢出去了,小傑噗通就坐地上了。
“你t就是個爺們,要是個娘們,早就跪在爺的雙腿之間了!”小傑坐在地上,笑嗬嗬向廖振山說道。
在大家夥哈哈笑著的時候,陳陽眼角掃了廖振山一眼,廖振山瞟著小傑身上的傷疤,眼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像是羨慕這些傷疤一樣,陳陽不由心裡楞了一下。
吃飽喝足之後,眼看著還有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振豐和刀疤隨便找個地方一躺,就這麼直接睡著了,宋青雲坐在椅子上,靠著牆,閉著眼睛;小傑更是直接躺在了啤酒箱子上,就這麼睡著了;廖振山坐在椅子上,把腳搭在櫃台旁邊,閉著眼睛;常老板的位置最好,他躺在床上,因為他根本就沒聽到結束,幾瓶啤酒下肚,就昏昏欲睡了。
陳陽看看幾人,不由搖頭笑了一下,伸手將沒吃完的半袋子花生米放在了櫃台秤旁邊,順手將一千塊錢壓在了袋子下麵,隨後找了個地方也眯了起來。
早上七點多,宋青雲先睜開了眼睛,在椅子上微微睜開眼睛,默默掃視了一圈屋裡,隨後伸了個懶腰,走到陳陽近前,扒拉了幾下陳陽。原本以為陳陽會驚醒,沒想到陳陽慢慢睜開眼睛,衝著宋青雲露出了一個微笑。
陳陽和宋青雲輕聲招呼起振豐幾人,隨後看著打住呼嚕的廖振山和小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大家輕手輕腳離開。陳陽等人離開之後,廖振山打著呼嚕微微睜開了眼睛,隨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傑,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咋了?”小傑蹭一下坐了起來,看看屋裡,發現陳陽他們都走了,“人都走了?”
廖振山點點頭,“你咋起這麼早,不像你的性格呀!”
“艸,你整一幫外地人過來,你清楚他們是乾啥的,萬一出點啥事呢?”
廖振山輕蔑的一笑,一屁股直接躺在了床上,小傑撇著嘴邊收拾邊嘟囔著,當收拾到花生米位置的時候,看到了陳陽放在櫃台上的錢。小傑拿起來點了點,直接扔到了廖振山的身上,“人家留下的,你留著吧!”
廖振山將錢拿在手裡,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這幾個小子,真挺有意思!”說著話,將三百元扔到桌麵上,“給你,本錢!”
“起一邊去,我的成本是王寡婦對我的感情,你賠的起麼!”小傑將桌子收拾完,折起來立到旁邊,之後走到床旁邊,踢了一腳廖振山,“往裡,兩人的床,你一個人全占了!”
“你今天不去找寡婦了?”
“歇會,”小傑順勢也擠在了床上,“下午去見一個娘們,他男人是修大車的,成天不在家。”說到了這裡,小傑奸笑了一下,“她那個大屁股,一掐都出水!”
“艸,你不會輕點掐!”
回去江城的路上,振豐開著車,陳陽表示自己要眯一會,畢竟昨天一晚上沒怎麼睡。宋青雲也深深打了一個哈欠,表示自己也要眯一會,讓兩小子好好開車。
“陳老板,宋老板,你們咋都不睡呢?”刀疤狐疑的轉頭問道。
宋青雲笑著歎了一口氣,“你們陳老板為人大氣,仗義!”
“直接將三孔布的事情跟廖振山說了,頭一次見麵,大家誰都不了解誰,不得留個心眼!”
陳陽眯著眼睛微微一笑,露了三孔布,自己當然要當心點,不過通過這件事,也能看出廖振山的為人,值了!
振豐的意思是將陳陽送回去,讓他回家補個覺,陳陽表示不用,自己要回店裡,三孔布還沒清理出來,睡覺什麼時候都能睡,這物件才是重點。振豐把宋青雲送回去了,又把常老板送到了酒店,最後一行人回到了陳陽的店鋪裡麵,推門往裡走,幾人有些發愣。
店裡坐著一位美女,此時秦浩峰正和人家嘻嘻哈哈哈聊著,勞杉不知道乾啥去了,柱子在門口坐著,見到幾人進來,伸手掏出煙,示意幾人在門口抽根煙。
這明顯是有事呀!
在門口,陳陽點燃了香煙,“柱子,這誰呀?”
柱子嗬嗬一笑,伸出兩根手指,“糖豆的初戀,兩紮那個!”
陳陽幾人都知道這件事,現在見到了真人,不由轉頭看向了店裡,刀疤抽了一口煙,默默說了一句,“柱子,當初你沒送錯,是t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