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尊為西周早期青銅器,模範法鑄造成形。器形敦厚、古樸、上圓下方,四角出於圓形喇叭口之外,四角出脊棱、厚重、頸部飾夔龍紋,腹部四周鑄高浮雕饕餮紋、方圈足外璧鑄變體鳥紋,風格古拙、豪放,為典型西周特征。
唯獨可惜的是,青銅方尊被放在盒子裡,隻能看見一麵,其餘三麵看不到,而且隻能隔著盒子去看。加上葉輝對青銅器不是很精通,就算把青銅器拿出來,像這種贗品,估計他也看不出來。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葉少玩的物件就是一樣!”陳陽在旁邊嘖嘖咂著舌頭,感歎著說道。
兩枚核桃,尺寸相若,皮殼相同,作油潤亮澤的琥珀之色,賞之幾如蜜蠟。而且上麵精雕細琢,內裡掏空,可玩可賞,頗為精妙。難得可貴的是,兩枚核桃雕刻題材相同,為嬰戲圖案,唯細節圖樣略有不同,落款相異。
一枚落兩款,分彆為乾隆年製、韻雪齋主人作;另一枚落乾隆丙子,賜詩堂製。
以核桃殼為材,在底部琢孔,剜出核仁,隨形雕刻,以“百子圖”為題,方寸之間,如有百人,生動傳神,一派生氣呼之欲出。雕工剛勁有力,線條爽而大氣,見其刻畫鬆與石處疏密虛實,因形起勢,尤其是石處,不在精描細刻,在於方圓頓挫間達質感,刻出嶙峋。鬆石刻畫實則極為重要,此乃作品全體精明之處,鬆與石實乃區分兩段時間的重要設置。
構圖分兩幕,一為孩童嬉戲,二為砸缸救人,前一幕雕刻八童嬉戲,畫中五人成群,有以蒙眼抓迷藏者,有三童玩耍引逗者,有一躲藏角落者,也有另外三人持馬槍各自玩耍者,八名小童姿態各異,衣紋毫發以及手持玩物都一一刻畫清晰,功力精湛;而當順鬆石而去,另一場景就可謂千鈞一發,從左到右看,左一小兒驚慌失措,隻見背影,缸內小兒隻露雙腿,命懸一線,而戴頭巾小兒應是司馬光,已砸破缸,水傾泄而出;由於缸內小兒獲救,右邊五童歡喜若狂,手舞足蹈。方寸之間,內容充盈,言鬼斧神工也不為過。
另外一枚核雕,則雕刻得更為細膩,略留刀痕,磨工細,且小小一個核桃內,雕刻人物比另一枚更多,且雕刻得精致可見毫發的小童還東一人西一人藏於石間、樹內,頑皮精靈之極,神形俱備,讓人忍俊不禁。人與鬆石連接較密,邊線流暢,兩個場景變換時,連接不見一絲違和不適。
兩枚核桃雕琢細致入微,於小巧的核桃上用浮雕、鏤刻技法,作繁密的嬰戲圖案,精巧已極,非尋常工匠所能為此。
見到兩枚核桃上的雕工,陳陽不由暗暗倒吸一口涼氣,能在這麼小的核桃上,手工雕刻出如此精美的圖案,真不知道老年間那些手藝人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樣,算是個好物件吧!”葉輝一臉微笑,坐到了陳陽身邊,笑著問道。
陳陽手裡拿著核桃看著,重重的點點頭,“什麼叫算是一個好物件,這絕對是好物件!”
“隻是可惜呀,現在文玩核桃價值不大,要不然您葉大少,也不會將幾十萬握在手裡揉著嘍!”陳陽將核桃放在桌麵上,笑了一下向葉輝說道。
“根據《清宮活計檔》工匠錢糧銀紀錄,果核雕工匠俸金高於一般工匠,但果核雕名家不多,無他,一般匠役雖然學得這項技藝,難達精!這兩枚核雕落款考究,雕工精湛,可以想象製作者絕非一般匠役。”陳陽一邊說著,一邊羨慕的將核桃重新放在葉輝麵前。
“哈哈!”葉輝哈哈一笑,“陳老板果然眼光獨到,跟你說實話吧,這可真是清宮裡麵傳下來的物件!”
“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一書提到,宮中乾隆皇帝的百寶匣內,其中有一格裝的是一對雕刻著神話人物揉手核桃。那兩枚核桃上,落款也是賜詩堂及韻雪齋主人,隻是所雕刻內容不同。可惜的是現在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
說道這裡,葉輝微微歎了一口氣,“我手裡這對核桃,同樣是乾隆年間珍品,經宮廷流出,正如你說的那樣,此對精品雕刻精湛,落款甚雅,非一般匠役所製。”
陳陽聽到這裡點點頭,葉輝說的陳陽表示認可,雖然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一書中提到的那對核桃,從雕刻圖案上來看,並不是葉輝手裡這對。但乾隆爺也不止一對核桃呀,人家女人都那麼多呢,何況隻是一對核桃而已!
“話說回來,”葉輝將核桃重新拿在手裡盤玩了起來,“陳老板,您這青銅方尊看著不真呀!”說完之後,葉輝緊緊盯著陳陽,希望從陳陽臉上的表情看出什麼來。
“哎呦!”陳陽笑著一拍大腿,“葉少,您看的準麼?我跟你說,你要是看的準,那你可是救了我呀!”
接著陳陽將自己如何接手青銅方尊,之後自己覺得也拿捏不準,於是找了自己的師爺宋開元,因為宋開元在外麵,沒辦法親自到場,所以就派了一位京城的專家過來。
“沒想到呀,那專家過來就認定是真品,加上我師爺的勸說,直接就給我上了封條,說是等我師爺忙完,一起過來送到京城博物館,唉!”陳陽說完無奈的搖搖頭,隨後一臉興奮的看向葉輝,“葉少,您要是能拍著胸脯說,這青銅方尊是贗品,那可真是救了我,這裡麵可壓著我幾百萬元呢!”
葉輝聽完笑著擺擺手,這家夥自己想通過陳陽的表情,看看這玩意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卻反過來想坑自己!這要是自己拍著胸脯說是贗品,到時候宋開元追問下來,自己怎麼回答,畢竟人家宋開元什麼實力,自己還是清楚的。
“不,不,”葉輝擺擺手,“我對青銅器研究頗少,也看不準。”隨即表示,既然人家說是真的,那估計錯不了,要不然運送到京城博物館,那些專家怎麼交代。
陳陽歎了一口氣,表示自己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等過幾天自己師爺過來。兩人聊了幾句之後,葉輝四處打量了一下屋內,“陳老板,既然我都到了您的後堂了,不妨讓我看看您壓堂的物件吧!”
“壓堂的物件?”陳陽看著葉輝笑著眨巴了幾下眼睛,“葉少,您不是已經看完了麼?”
我看什麼了?葉輝一愣,沒有明白陳陽說的意思。陳陽笑著伸手一指青銅方尊,“葉少,這物件還不夠壓堂麼?”
葉輝明白了陳陽什麼意思,不由仰頭一笑,這小子真是滑頭呀!
“可眼下這物件就不屬於陳老板了,那以後怎麼辦?”
“我當然還有呀!”說著話,陳陽起身打開了櫃子,伸手向裡麵一指,“葉少,你往這裡看!”
看到櫃子裡的物件,葉輝笑了,笑的很邪魅!
櫃子裡最上麵放著的物件,正是上次在沈城陳陽從自己手裡贏過去的那隻,宣德五年吳邦佐的宣德爐,宣德爐旁邊就放著隆慶官窯!
葉輝笑著向陳陽豎起大拇指,“陳老板,高明!”
說著話,葉輝起身向外麵走去,陳陽急忙關好櫃子,在後麵追上了葉輝。
“葉少,您這就小氣嘍!”陳陽在後麵邊走邊笑著說道,“這爐子幾乎是獨一份的物件,您說我不拿它壓堂,我用什麼呀?”
“你就不怕我哪天給你贏回去?”葉輝也不回頭看陳陽,隻是冷冷說了一句。
“不會!”陳陽嗬嗬一笑,“下次去沈城鬥寶,我不帶著它,帶點破爛去!”
“哼!”葉輝微微冷笑了一下,徑直走到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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