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葉家。
葉少回來就在書房裡練字,全家人都知道這是兒子的一個毛病,一旦在外麵遇到了不順心的事,他不會跟父母說,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練字。
“老嚴,去看看輝兒又怎麼了。”母親向一位中年人說道,這是自己家的保鏢和司機,平時都是他陪著葉輝。
“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老嚴敲敲書房門,得到了葉輝的同意,走進房間。看著地上的散落的宣紙,上麵都寫著一個靜字。
“少爺!”
葉輝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抬頭向老嚴笑了一下,“我媽讓你來的?她又瞎操心了。”
“她也是擔心你,少爺,您這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麼?”老嚴在旁邊問道。
葉少坐了下來,手裡端著蓋碗茶,碗蓋往下一壓,將杯中的茶水箅出來,將嘴湊近杯子邊,手腕微動,輕輕將茶水送到嘴裡。
這才是喝茶最講究的方式,像影視劇裡那種拿著碗蓋刮來刮去,撇著上麵的茶葉沫子,那可是鄉下人的行為。
“嚴叔,我碰到一位有意思的人。”
能讓少爺這麼說,指定是惹少爺生氣了。嚴叔看了一下葉輝,“少爺,不知道是誰,能讓你覺得有意思?”
“江城,陳陽!”
“我懂了!”嚴叔直接退了出去,將門關好,自己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柱子、刀疤和振豐三人都是第一次來沈城,沈城建設的比江城要好一些,三人在街上邊走邊議論著。
“豐哥,你看看,這還沒開春呢,這小姑娘連棉褲都不穿就出來了,這腿……真直溜!”
刀疤舔著嘴唇笑著指著一位小姑娘說著,振豐和柱子在旁邊笑著,“你這小子,光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你多看看這城市。”
“咱們以後做建築,你多看看人家這樓呀、房子、商場什麼樣子!”
說到這裡,振豐白了一眼刀疤,“怎麼沒正事呢!”
刀疤把嘴一撇,這東西看完了能怎麼樣,自己又不會畫,也不會蓋,還不是要交給專業人士,還不如多看看小姑娘。
幾人邊走邊鬨著,突然柱子一眼就看到了石老板,此時石老板手裡拿著大哥大,嘴裡還不停叫囂著,“給我找,必須把那小b崽子給我找出來,敢坑老子的錢,老子讓他有命掙沒命花!”
柱子伸手指向了石老板,刀疤和振豐也注意到了,看到他幾人就想起剛才在鬥寶場嘚瑟的樣子。
“豐哥,弄不弄?”刀疤吐了一口,眼睛盯著石老板的身影問道。
振豐眯縫了下眼睛,“弄他!”
柱子伸手拉住了兩人,“這是在大街上,咱們不能上去就揍他吧。宋老板出門時候可告訴咱們彆惹事,得想個辦法。”
“這t是在沈城,揍完他咱們明天就走了,他上哪裡找咱們去!”刀疤表示不用那麼麻煩,上去直接動手就行。
“柱子說的對,雖然他找不到我們人,但這家夥認識陳老板,彆給陳老板添麻煩,”振豐想了想說道,“這樣先跟上他,找機會!”
三人不緊不慢跟著石老板,石老板一路上都打著電話,嘴裡不停罵罵咧咧,顯然是在找賣給自己假貨的家夥。
打著電話的石老板,一拐彎進入了小路上,小路上人很少,兩側都是胡同,三人知道來了機會。
柱子率先繞了過去,之後迎著石老板走,刀疤和振豐也不知道 柱子要乾啥,在後麵慢慢跟著。
“我跟你們說,要是找不到人,以後你們也彆……”石老板話還沒說完,直接撞在柱子身上了,手中的大哥大直接被撞飛了。
“你t瞎呀!”石老板都沒看對麵是誰,直接開口就罵,當看清是柱子的時候,楞了一下,這不是陳陽的小跟班麼?
“你罵誰瞎呢?”柱子一點不慣著他,上去就一嘴巴子,“你t撞老子身上了,還敢罵老子!”
一嘴巴子下去,讓石老板原地轉了一圈,差點沒坐地上。石老板捂著臉,彎腰去撿大哥大,“小崽子,你彆跑,給我等著!”
“老子現在就搖人乾死你!”
就在手要碰到大哥大的時候,振豐一腳把大哥大踢開了,直接就把石老板揣倒了,“你要乾死誰?”
石老板坐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麵,退後了一些。看著眼前三人,他心裡明白了,這三人是來找茬的。
“沒,沒說你們,”石老板換了一副麵孔,“咱們都是古董行的人,能乾死你們麼?我說那個賣我假貨的,抓到乾死他!”
“但我們今天要乾死你!”刀疤笑著上前一把拎起石老板的衣服,就開始向胡同裡麵拖。
石老板還想掙紮一下,沒想到柱子上來直接抬起了自己的雙腿,就這樣三人將石老板帶到了胡同裡麵。
趕巧,這還是個死胡同,石老板蹲在角落,雙手抱著頭,被人三人一頓揣,身上都是腳印。
“服沒服?”刀疤拍拍石老板的腦袋,笑著問道。
石老板點點頭,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更何況自己。
“真服假服?”柱子又踢了一腳問道。
“真服,真服,各位都是大哥,放小弟一馬。”石老板蹲在地上,抱拳向幾人說道。
“你怎麼證明你服了?”
這怎麼證明呀?石老板將手舉起來,“我發誓……”
“發誓有屁用!”振豐踢了他一腳,“發誓的人多了,老天爺能管的過來麼?”
“雙手抱頭,唱歌!”
石老板抬起眼皮看了幾人一眼,“大哥們,你們喜歡聽啥?”
刀疤點燃了一根香煙,抽著煙,斜眼看著石老板,“小燕子穿花花衣!”
那不是兒歌麼?石老板楞了一下,刀疤把眼睛一瞪,“我教你呀?”
石老板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會唱。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啪!”刀疤抬手就一個嘴巴子,“唱的對麼?”
不對麼?石老板被這一個嘴巴子打懵了,呆呆的看著刀疤。
“看啥,我說不對就不對!”刀疤指著石老板喊道,“聽好了,我就告訴你一遍。”
“小燕子,穿花衣,外麵套件布拉吉!”
刀疤唱完,柱子急忙將身體轉過去,肩膀不停聳動著。刀疤這家夥太逗了,套件布拉吉?他怎麼想的!
振豐低頭抿著嘴,刀疤這家夥又開始折磨人!
“哥,布拉吉是啥?我從小唱到大,也沒聽過這麼唱呀?”石老板開口向刀疤問道。
刀疤蹲在石老板麵前嘿嘿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腦袋,“真t沒文化,布拉吉是俄語,連衣裙的意思!”
“繼續唱!”
石老板眨巴眨巴眼睛,按他的唱法,自己後麵也唱不對,那不是還得挨揍麼。
“哥,後麵的我也不會,要不您交我一遍?”
振豐瞟了一眼石老板,這家夥挺聰明,居然知道先問後麵的詞,要知道刀疤靠這一首歌,打過多少人了。
“呸,真是廢物!”刀疤瞪了一眼石老板,“換首你會的,我想想……對了,上學歌會唱吧?”
石老板點點頭,抱著腦袋開口唱,“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
“我去你大爺的!”剛唱到這裡,刀疤上去就一腳,直接就把石老板踹到了,“你t上過學麼!”
又唱錯了?
刀疤用手指著石老板,手直哆嗦,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石老板從地上趴起來,繼續蹲著,“我又唱錯了?”
“完犢子,啥也不會!”刀疤將煙頭扔到地下,“聽著,我給你唱一遍。”
刀疤清清嗓子,“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
炸藥包?彆說石老板了,連振豐和柱子都驚訝到了。
“我要炸學校,一分鐘都等不了,一拉弦我就跑,校長老師都t上天了!”
柱子實在是忍不住了,用手扶著牆,低頭咯咯小聲笑著,刀疤這家夥……炸學校,逗死我了!
振豐也轉身過去了,嘴裡叼著煙,臉上帶著笑容,這小子又出新歌了!
“艸,啥也不會,你說你欠揍不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