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陽這麼說完,常老板瞬間來了精神,走到陳陽身邊,興奮的問道,“小兄弟,你說得是真的?”
朱老板也在旁邊看著,畫中畫這種事,倒是經常聽彆人說起過,自己還真是一次沒遇到過,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自己也覺得稀奇。
“陳老板,確定麼?”
陳陽微微點點頭,“這幅贗品,將徐悲鴻畫馬的風格,淋漓儘致的展現了出來。但是整體構圖上顯得有些拘謹,還有在馬尾的細節上,處理的沒有徐悲鴻好。”
“但是,卻配了上好的卷軸,”陳陽指著朱老板手中的卷軸示意,“常老板,你會穿著破爛的衣衫,之後給自己帶一頂最知名的帽子、腳上穿鋥亮的皮鞋麼?”
沒等常老板說話,朱老板一拍額頭,“對呀,陳老板,你這麼一說,很有可能呀!”
常老板聽到朱老板也讚同陳陽的說法,心裡更高興了,“如果是那樣,簡直太棒了!”
“但是我們現在要怎樣做,才能把裡麵的畫取出來?”
看著常老板興奮的樣子,田老板在後麵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心裡想著,什麼畫中畫,這要是真的,姓常的還真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陳陽聽完笑了笑,示意朱老板將畫收起來還給常老板,“朱老板,找個裱畫店,揭裱!”
“這是一幅畫中畫,裡麵絕對有一幅真跡!”
朱桂喜將畫收好,將畫遞還給常老板,常老板雙手捧著,小心翼翼的向後麵走去。
“老粗呀,什麼是畫中畫?”田老板向朱桂喜問道。
朱桂喜向兩人解釋了一番畫中畫,兩人聽完這幅畫中還隱藏有一幅畫,頓時來了興趣。
幾人定好了,第二天去找裝裱的店鋪,陳陽和朱桂喜先離開了房間,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陳老板,剛才你錯了!”在酒店走廊上,朱桂喜湊近陳陽小聲說道。
“我怎麼錯了?”陳陽聽完一愣,根本就沒有明白朱老板的意思。
朱老板四下看看,邊走邊小聲向陳陽說道,“如果你剛從順手收下常老板那幅八駿圖,不但他得感激你,順道那幅畫中畫,還落在了咱們手裡,明天咱們自己去多好!”
對於朱桂喜這種做法,陳陽有些嗤之以鼻。在這點上,陳陽還是認為師傅說的對,古董這東西有時候是講究緣分的,既然是人家有這物件有緣,你沒有必要去破壞,這種事要是做多了,日後自己也碰不到什麼好東西了。
第二天上午,常老板和田老板匆匆吃過早飯,就開始尋找裝裱坊,一般古董街附近都會有裱畫的地方,所以幾人在潘家園附近,就看到一家古色古香的裝裱坊,陳陽直接走了進去。
“老板,你這裡能揭裱麼?”陳陽走進店鋪,掃了一圈,沒看到人,站在門口喊了一句。
“揭裱?”聽到陳陽的喊聲,一名二十多歲的女生,從工作案子後麵站了起來,甩了下頭發好奇看向了陳陽。
女孩長的很清純,短發,看起來也就是大學剛畢業的年紀,身上穿著工作服,正好奇瞪大了眼睛看向陳陽。
陳陽看到女生的時候,心裡暗道一聲完了,估計這家不能揭裱了。揭裱這種工作,主要看的就是手藝,而手藝好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像女生這個年紀,一般都不會揭裱。
不過既然自己都進來了,也不好意思轉頭就走呀。於是陳陽站在門口,並沒有往裡走,“是的,準備揭裱一幅畫。”
女孩在工作台後麵,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陽,隨後開口說道,“什麼年份的畫?”
“你能揭?”陳陽根本就沒回答她的話,反倒好奇向女生問道。
女生轉頭看了一眼陳陽,“當然能,不然問你什麼年份的乾啥?”
陳陽轉頭向常老板要過卷軸,向女生走了過去,“估計就是近幾年的,但裡麵估計還有幅古畫,你能行麼?”
女生抬頭白了陳陽一眼,順手接過陳陽手中的畫,邊說話邊將畫鋪開,“小看女人是吧!”
“能在古董街附近開鋪子的,哪個不會揭裱,不但會揭裱,還知道怎麼保護老畫!”
說著話,女孩已經將畫鋪開了,看了一眼之後,將畫檢查了一遍,“徐悲鴻的八駿圖……裡麵藏了一幅什麼畫?哪個年代的?”
陳陽雙手撐在工作台上,嘴角微微一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女生抬頭看看陳陽,眨巴了一下眼睛,“撿漏來的?”
陳陽點點頭,女生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後敲定說道,“沒問題,兩幅畫都給你留住。”
陳陽抬頭看看女生自信的表情,也點點頭,“大概得多久?”
女孩伸出三根手指,“三個小時!”
陳陽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像這種裝裱坊,一般不擔心人家把你的物件換了,裝裱坊有自己的規矩,人家掙的就是這份手藝錢。
如果真要把你的物件換了,那信譽也沒了。另外能在潘家園附近開這麼大的裝裱坊,而且看牌匾也應該有些年頭,信譽方麵應該沒有問題。
三個小時,去乾什麼,當然是去潘家園轉悠了。陳陽帶著其他三人在古董街又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收獲,眼看著時間快到了,幾人又回到了裱畫店,女孩正好剛剛完工,將那幅八駿圖完全揭裱開。
女孩看著走進來的陳陽,“回來的剛剛好,你這畫下麵還真有一幅,隻不過下麵這幅不是畫,而是字,來看看吧!”
陳陽聽到是字,不由好奇起來,把字用畫藏起來的,自己還是第一次見,急忙走到了工作台前。
“我艸!”陳陽看到字的時候,不由爆了句粗口,眼睛不由看了一眼常老板。
常方天呀常方天,上一世你就成在這幅字上,既然這是你的運,那我就借借你的運氣吧,畢竟你可是坑慘了三代男人!
“陋室銘?”朱桂喜在旁邊看著,心裡也是詫異了一下,“陳老板,這是真跡麼?”
眼前的字,正是唐代中晚期著名詩人,有“詩豪”之稱,中唐文學的代表人物之一劉禹錫的書法。
陳陽仔細檢查了幾遍,能不是真的麼,就算不是真的,現在我也得告訴你是真的!
常老板聽到之後,瞬間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劉禹錫留下的真跡本來就少,能被自己發現一幅,這真是上天眷顧自己,不過自己最應該感謝的是陳陽,要不是這小兄弟,自己就錯過了。
看著陳陽高興的樣子,朱桂喜也興奮起來,拉著常老板的手,笑著說道,“恭喜常老板呀,這次你可是撿了天大的漏呀!”
女孩在旁邊看看陳陽,又看看陳陽身後的幾個人,湊到陳陽近前,“你幫彆人掌眼?現在心疼不?”
陳陽抬頭看著一臉壞笑的女孩,一臉無奈的搖搖頭,“沒辦法,自己沒這個命!”
“粗老板呀,這劉禹錫是什麼人?偶們都沒有聽說過的呀!”田老板聽說常老板這次撿了大漏,還是劉禹錫的書法真跡,表示根本沒聽過劉禹錫這個人。
女孩衝著陳陽一噘嘴,“完了,劉禹錫都不知道是誰,這真跡給了他們,真是浪費了!”
陳陽苦笑了一下,一聳肩膀,表示無奈,或許昨天晚上朱老板說的那個辦法不錯。
朱桂喜在旁邊解釋著劉禹錫是誰,不過朱桂喜說了半天,也就說出一部《陋室銘》,陳陽無奈搖搖頭,就這水平,也敢出來撿漏。
“劉禹錫,字夢得,唐朝時期大臣、文學家、哲學家、有“詩豪”之稱。”陳陽在旁邊開口解釋說道,“劉禹錫詩文俱佳,涉獵題材廣泛,與白居易並稱“劉白”,與柳宗元並稱“劉柳”,與韋應物、白居易合稱“三傑”。留有《陋室銘》、《竹枝詞》、《楊柳枝詞》、《烏衣巷》等名篇。”
“劉禹錫人生波折不斷,但他永遠樂觀、永遠豁達、永遠都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陳陽向常、田兩位老板解釋著,女孩在身後眨巴了眼睛,順口開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