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在唐麗娜去國紗廠辦理停薪留職的同時,肖所長敲響了唐麗娜家的大門。
“肖所,您咋來了呢?快裡麵坐!”唐健正蹲在院子裡生悶氣,自己就昨天一天沒在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正抱怨自己兒子的時候,肖所長敲響了大門。
“老唐,不用忙活了,”肖所長拉過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院子裡,笑著向唐健說道,“我路過,順道過來看看你們。”
“你們怎麼樣,生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吧?”
唐健嘎巴了一下嘴,肖所這個問題問的真是……自己不知道怎麼回答。
昨天剛被人熊完,但這事又不能跟他說,畢竟是因為自己兒子賭博引起的,說了弄不好兒子又進去了,不說自己這心裡還挺憋屈。
這時候張彩雲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笑著將水杯放在肖所麵前,“沒啥影響的,這不是跟之前都一樣麼!”
肖所點點頭,繼續跟唐健兩口子聊著家常,覺得差不多了,肖所向兩人開口說道,“老唐,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
“您說,肖所。”
肖所長掃了兩口子一眼,隨即輕微咳嗽了一聲,“那個……陳陽你們都知道,他把唐大虎、唐麗娜給告了!”
“啥?”唐健聽完,腦地嗡一下。
“憑啥?”張彩雲也直接蹦了起來,“肖所,他憑啥告我兒子?我們還沒繼續找他陳陽的麻煩呢,他倒反告起我們來了!”
麵對張彩雲激動的情緒,肖所長示意她先不要激動,之後繼續說道,“你女兒的事情,跟陳陽一點關係沒有,這是市局重案隊定的案子,根本不需要任何質疑。”
“而你兒子唐大虎,”肖所說到這裡,表情嚴肅了起來,“誣告陳陽,按照法律來說,也需要追究責任,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聽到這裡,張彩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結結巴巴問道,“肖所,你……你今天來,不會是要帶我兒子去蹲監獄吧?”
“求求你,肖所,千萬彆帶走我兒子。”
聽到這裡,唐健也緊張起來,一把拉住肖所長胳膊,“肖所,你幫我們想個辦法,隻要不帶走我兒子就行!”
這個家庭什麼情況,老肖心裡很清楚,典型的重男輕女,而且夫妻非常會做表麵功夫。在外人眼裡,唐麗娜打扮的花枝招展,看起來父母對她嗬護有加,其實唐大虎才是父母照顧的主要對象。
所以肖所來的時候,心裡就想好了,要在唐大虎身上做文章。
“你們兩口子不要這麼激動,”肖所微微擺擺手,“雖然陳陽到派出所告了唐大虎,但我了解你們家的情況,暫時壓了下來。”
“畢竟他跟唐麗娜在處對象,被唐大虎誤會也在情理之中。”肖所長說到這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用眼角觀察著唐健夫妻的表情。
果然聽肖所說完,兩口子重重出了一口氣,唐健更是焦急問道,“肖所,我們夫妻倆在先謝謝你,等過兩天我去家裡看你。”
去家裡看你,這句話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就是夫妻倆要給自己送禮。
對於這兩口子送的禮,肖所絕對不敢要,要是收了,不知道哪天他們家有什麼事,非得抓住自己把柄不可。
“沒必要,”肖所長放下水杯,急忙擺手,“不過人家陳陽提了一個條件,你們要是同意,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什麼條件?”
肖所長看了兩人一眼,“陳陽說了,隻要把彩禮退還給他,他就不在追究此事了!”
聽完肖所長說的,兩口子臉上愣住了。陳陽家的彩禮,昨天剛為了替兒子還賭債,全給了刀疤臉,這時候要想還上陳陽家的彩禮,那就得自己家出錢了。
可要是不還給陳陽彩禮錢,陳陽要是抓著這件事不放,怎麼辦?兩口子一時為難起來。
看著兩口子臉上的表情,肖所心裡頓時明白了,這兩口子就是不想還陳陽的彩禮,不過倒也符合平日兩口子的行事作風。
想到這裡,肖所並沒有急於繼續這個話,將話鋒一轉,“對了,今天的報紙看了麼?陳陽可是上了報紙,你們知道麼?”
兩口麵麵相覷,平日裡都不怎麼看報紙,陳陽上報紙這事是一點都不知道,於是紛紛搖頭。
肖所從兜裡掏出香煙,隨手給了唐健一根,點燃香煙,“陳陽在昨天的古董鑒賞會上,出手打碎一件假古董,出了風頭,江城日報對其進行了報道。”
“古董?那是什麼東西?”唐健好奇的向肖所問道。
肖所笑著擺擺手,“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陳陽背後的人!”
“我聽說他背後有個叫宋青雲的支持,這位宋青雲可不是一般人,跟咱們市裡上上下下的關係都非常不錯,真是不知道,陳陽怎麼攀上了他的關係。”
“你們可要考慮清楚,陳陽有這樣的關係,要是真想把他唐大虎送進去……”肖所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無奈歎了一口氣,”到時候,我真就幫不了你們了!”
經過肖所一頓分析形式,又話裡話外嚇唬著唐健兩口子,最終成功說服了兩口子,將陳陽兩千元彩禮錢收了回來,同時也同意歸還彩電和洗衣機,但是冰箱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肖所皺了皺眉頭,雖然沒有全收回來,但對陳陽也算有個交代,等到時候在跟陳陽好好聊聊,估計問題不大。
“陳陽老弟,你在家呢。”傍晚,振豐笑嘻嘻的敲開了陳陽家的大門。
“振豐?”陳陽有些發楞,不是明天才去鬼市麼,振豐今天怎麼來了?
“叔叔、阿姨好,”振豐笑著向陳陽父母打了聲招呼,隨後向陳陽說道,“陳陽老弟,出來說兩句話。”
陳陽跟振豐出了單元門,到了院門口就看到一輛三輪車,上麵赫然放著一台冰箱,正是當初自己家送給唐麗娜的那台。
“陳陽老弟,你的彩禮錢要回來了。”振豐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直接拍在了陳陽手裡,“這裡是兩千七百元錢,加上這台冰箱。”
陳陽看看手中的信封,嘴角不由笑了。惡人還得惡人磨,看來唐麗娜家這樣的人,真就得振豐這種人出手。
這套彩禮中,最貴的就是這台冰箱,彩電是國產的,加上父親的關係,實際也就花了七八百元,洗衣機兩百多元,手表兩百多元,但這台冰箱足足花了兩千多元,還是父親托了不少關係,以進價買下來的。
能從唐麗娜家要回2700元錢,加上冰箱,陳陽知道振豐一定動用了非常手段。
陳陽從信封中抽出700元遞給振豐,“兄弟多謝,彆讓弟兄們白忙活!”
振豐說什麼不要,兩人撕扯了一會,振豐推脫不過,隻能收下了錢。
“陳老弟,我讓人將冰箱跟你搬家裡去!”
“不用,你們賣了換錢吧。”
“啊?”振豐看看嶄新的冰箱,“陳老弟,這還是新的呢,你不要了?”
“晦氣!”陳陽說完轉身向院子裡走去,“替我給兄弟們敬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