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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2章 東丹王耶律倍的一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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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耶律倍,生來便浸泡於漢家文化的熏陶之中,幼時開蒙即習孔孟,長大學文亦不離《詩》《書》。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儒家典籍如癡如醉,甚至於日常言行間,亦常見其援《論語》以自省,引《孟子》以明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那股子漢家士大夫的儒雅勁兒,便是連他那粗獷的契丹同僚也嘖嘖稱奇。

如此浸淫多年,他早已將自己視作了遼朝一眾貴族中,漢化程度最為深邃的那一個,尊孔尚儒之名,更是遠播四方。

按那套被眾人奉為圭臬的“天、地、人”三皇之說,耶律倍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他少年英才,文武兼修,騎射之術雖不輸於帳下勇將,但文韜卻更顯沉穩淵深;治政之才,亦常令朝臣折服。

若單論這“人皇王”的名頭與資格,他簡直是天生的繼承者,應該順理成章登基坐殿才是。可偏偏,世道從不講什麼道理,尤其是涉及龍椅歸屬這等大事時。

耶律倍的弟弟耶律德光,論起戰場上的狠辣手腕,那可是出了名的“狼性”人物。自少年起便隨軍征戰,每戰必爭先,刀下亡魂無數,戰功赫赫,在軍中早已積累了赫赫威名。便是那些曾與他並肩作戰的老將舊臣,提起這位“小狼崽子”,也不得不豎個大拇指,讚一聲“好個廝殺漢”!

兩相對比,文弱些的耶律倍在戰功方麵,確實比之弟弟略遜一籌。這點差距,或許在尋常人家算不得什麼,可在這波雲詭譎的皇家鬥爭中,卻成了致命的死穴。更糟糕的是,兄弟二人雖同為述律平之子,而母親的偏心,卻是任誰也無法忽視的事實。

述律平,這位手段狠辣卻極具政治智慧的契丹太後,一手掌控著遼朝的軍國大權,在皇位繼承的問題上,她的態度至關重要。

她欣賞耶律倍的儒雅與學識,卻也深知其性格溫和,缺乏那種掌控全局的霸氣與決斷。反觀耶律德光,雖然脾氣暴躁,行事乖張,但卻有著一股子不服輸的狠勁兒——這正是亂世梟雄所必需的素質。

於是,述律平心中已然有了定數。

她帶著這份決斷,不動聲色地走到了眾臣之前。當文武百官齊聚一堂之時,她輕描淡寫地開口,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吾兒倍與德光,皆人中龍鳳,才具非凡,究竟誰能承繼大統,我亦難以決斷。”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堂下眾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既如此,今日便將此的選擇權交諸爾等,誰合登大位,爾等便執其鞍轡。”

這番話一出,堂下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麵麵相覷,誰不知這位太後心思深沉?她既然如此說,背後定然另有安排。稍加思索,聰明些的官員已領悟其中玄機,當即便有幾人搶先一步,快步走到耶律德光身旁,熟練地執起了他的鞍轡,並高聲附和:“願事德光皇帝!”

這就像是一塊投入湖中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更多的官員見狀,生怕錯過表忠心的機會,紛紛效仿,爭先恐後地奔向耶律德光,執鞍的執鞍,叩拜的叩拜,一時間,歡呼之聲震耳欲聾,“願事德光皇帝”的呼喊,響徹大殿。

目睹這一切的皇太子耶律倍,臉色逐漸變得慘白。他如何不明白母親的用意?又如何看不出這場鬨劇背後的真相?那一瞬間,他隻覺得渾身無力,仿佛所有的努力與才華,都在這一刻化作了虛無。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曾經環繞在自己身邊的官員,如今卻像潮水般湧向弟弟。心中五味雜陳,憤怒、不甘、失望、無奈……諸多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的胸膛撕裂。

最終,他在眾人沉默的目光中緩緩上前,強忍著內心的屈辱與悲痛,向述律平深深一揖,聲音沙啞卻清晰:“母後,大元帥功德昭彰,內外鹹服,宜主社稷。兒臣……無異議。”

這一句話,說得極輕,卻又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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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顯二年,也就是 927 年底,耶律德光正式登基,是為遼太宗。

耶律德光的金帳裡,燭火搖曳,映著他新登基的龍袍,明黃色的穗帶垂在身前,卻襯得他眼底陰晴不定。他反複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這枚扳指是他從先帝遺物中挑出來的,此刻卻像塊烙鐵般灼他的手心。自從他站在捺缽牙帳前接受群臣朝拜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哥哥啊哥哥,”耶律德光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得像從地底傳來,“你那雙總是帶著譏誚的眼睛,究竟藏著什麼心思?”

他想起天顯元年冬捺缽大會時,耶律倍站在階下,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那眼神裡分明藏著幾分不屑與疏離。

自他登基以來,每日晨起批閱奏折時,總能從密探那裡收到關於耶律倍的密報。有人看見耶律倍在府邸召集屬官議事,有人瞧見他暗中調動兵馬,還有人說他在整理車隊,像是要遠行。

耶律德光起初嗤之以鼻,可隨著消息越積越多,他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監視還不夠,”耶律德光猛地站起身,龍案上的奏折被他掃到地上,“我要的不是提心吊膽!”

他喚來心腹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眼中寒光一閃,“東丹國的糧草、軍械,都要重新核驗,一絲都不能差!”

數月過去,東丹國的物資供應被削減了一半,邊境的守軍也被他以各種名義調離。耶律倍府邸的燈火熄得越來越早,門前的車馬也越來越少。

耶律德光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沒有絲毫輕鬆,反而愈發煩躁——他總覺得,耶律倍那雙眼睛還在某個暗處盯著他,像狼一樣。

這種猜忌與防備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兄弟間的裂痕也隨之加深。耶律德光偶爾在宴會上見到耶律倍,對方依舊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透著讀書人的從容,可每當他目光掃過,總能感受到一種刺骨的冷意。

消息傳到中原,後唐明宗李嗣源得知契丹內部的爭鬥,心中暗喜。他派人秘密聯絡耶律倍,許以高官厚祿,並承諾保他周全。

天讚四年(930)深秋,金州港外海浪翻湧,耶律倍站在海邊,身後是載滿箱籠的馬車,身前則是準備遠渡的船隻。他望著遠處那片熟悉的契丹土地,喉頭一陣發緊。海風卷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忽然想起幼年時與弟弟在草原上放鷹的情景,那時的他們,也曾笑得如此開懷。

“罷了,”他閉上眼,自嘲地笑了笑,“終究是回不去了。”

就在他即將登船之際,隨從遞來一塊木牌,請他題字。耶律倍接過毛筆,筆尖在木牌上停頓良久,最終寫下四句詩:

小山壓大山,

大山全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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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見故鄉人,

從此投外國。

他凝視著這幾行字,指尖微微顫抖,良久才將木牌擲於海灘,轉身登船。他把大山比作自己,小山比作二弟,寥寥幾筆,勾勒出契丹皇室內部矛盾的尖銳。

後唐煙塵未散,宮燈初上時分,耶律倍攜妾室、藏卷登岸,舟楫方泊穩,便見旌旗獵獵,甲士環列如鐵壁森嚴。未及卸舟,便有禮官趨步上前,手捧黃綾卷軸,高聲宣讀聖旨,那聲音在凜冽寒風中竟也顯得幾分熱切:“昊天庇佑,天命昭昭,耶律氏倍,遠來是客,亦朕之貴賓也!”

旋即,教坊鼓樂驟起,百戲競陳,宮娥彩袖翻飛間,一隊金吾衛策馬而來,盔甲映日耀目,刀戟森然。李嗣源竟親率文武百官出城相迎,禦輦停駐港口,明黃色的簾幕微微晃動,隱約可見皇帝凝重的麵容。

耶律倍見狀,心緒複雜難言,既感皇恩浩蕩,又覺背井離鄉之痛。他趨前叩拜,雙手交疊於胸前,低頭謝恩,聲音低沉卻有力:“外臣倍,拜謝陛下天恩!”

入城後,李嗣源當即下詔,賜姓“東丹”,更其名“慕華”,昭示兩國交好之意。瑞州,那塊在江西高安的土地,亦改名“懷化軍”,拜耶律倍為懷化軍節度使兼瑞慎等州觀察使,權勢一時無兩。

未幾,李嗣源再下旨意,賜姓“李”,更其名“讚華”,恩寵備至。耶律倍對這番厚遇雖心存感激,卻終因客居異邦,心境鬱鬱,鮮少參與政事。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就在耶律倍於後唐安心做個閒人的第九年,天佑四年(936 年)那場突如其來的兵變,血色彌漫了洛陽宮闕。

耶律倍避之不及,慘死於亂軍之中,魂歸顯陵,客死他鄉。

耶律培生前筆耕不輟,所繪多係遼國山川人物,諸如《射騎圖》中箭矢破空、《獵雪騎圖》裡戰馬奔騰、《千鹿圖》上群鹿閒視,皆成絕響,最終被宋太宗秘府珍藏,視為國寶。

至於眼前這幅《東丹王出行圖》,畫軸緩緩展開之際,陳陽的目光凝在那騎者身上——墨線勾勒的駿馬鬃毛飄動,馬上之人寬袍大袖,眉目依稀可辨正是耶律倍的自畫像。

陳陽凝視畫卷良久,視線又掃過身旁那三件瓷器,瓷片上的契丹文與畫中年獸紋交相輝映。

他眉頭緊鎖,思緒翻湧:這畫與瓷器同現,這幫人莫非把波士頓博物館遭竊了不成?念頭一閃而過,他隨即搖頭自嘲一笑,“這怎麼可能!”

但眼前的這幅本應在波士頓博物館中的《東丹王出行圖》,卻讓陳陽一時間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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