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7章 中橋的試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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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會議室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隻有空調出風口傳來輕微的嗡嗡聲。石穀緩緩閉上眼睛,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陳陽不在華夏的消息是準確的,這一點早就從鷹部那邊得到了確認。

可,幾天前跟國土資源部這些高官會麵的人,又是誰?石穀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口氣吸得極深極沉,帶著某種壓抑的力度。

片刻之後,石穀睜開雙眼,原本溫和的目光此刻鋒利得像刀子,他雙手撐在桌麵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問題就出在這兒。”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眾人耳畔,“陳陽明明人在港城,卻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跟國土廳的人私會,還是在那種見不得光的地方。這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誰?”

財務總監佐藤臉色已經變得慘白,額頭上的汗珠在空調冷氣下凝結成水珠,他下意識地用手背擦了一把,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石穀桑,您覺得……我們的情報不會出錯吧?這照片上的人,會不會是……是方振國授意的?”

石穀沒有立刻回答,他緩緩站起身,腳步沉重地走到落地窗前。窗外,遠處城市的天際線被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光線中,與他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轍。他伸手輕輕拉開一絲窗簾縫隙,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卻絲毫沒能驅散會議室裡的陰霾。

“這一點,可以作為猜測。”他的聲音低沉得像從地底傳來,“不管照片上的人是誰,有一點是板上釘釘的——陳陽,對我們的石墨礦有興趣,而且這份興趣,遠超尋常的商業考量。”

會議室內安靜了下來,時不時傳來一聲喝水聲,時不時就是茶杯放到桌麵上的聲音,小鬼子們倒是都很緊張,但作為華夏的這幾位代表,卻顯得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有人無聊的嘩嘩翻著日記本,畢竟在他們眼裡,陳陽沒這個膽子打石墨的主意,石穀就是在自己嚇唬自己而已。

桌上的投影儀還幽幽地亮著,蘿北荒地的地圖在幕布上泛著慘白的光,紅藍兩色的標記在昏暗的會議室裡格外紮眼。每個人的呼吸都輕若遊絲,生怕驚擾了什麼。

他們當然清楚石墨意味著什麼——這種比黃金還要珍貴的黑色粉末,是現代工業不可或缺的關鍵原料。而現在,這塊尚未開發的巨型石墨礦床,幾乎握著全球供應鏈的生殺大權。除了華夏,世界上的其他國家,哪一個不是眼巴巴地盯著這塊肥肉,恨不得一口吞下?

當然華夏不是不想,而是現在的技術手段被人家掐住了,沒有辦法而已。

這種沉默持續了幾分鐘,或許更久。直到空調的送風口發出一聲輕微的震動,才讓會議室裡的人微微回神。

中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框折射出一道冷光。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越過會議桌,落在站在窗邊的石穀身上。那道側影籠罩在從窗外透進來的灰暗光線裡,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壓抑的氣場。

中橋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一絲細微的聲響,像是想要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他想起最近收集到的一些情報,在腦海中不斷的閃過。

但最終,中橋還是閉上了嘴,什麼都沒有說。

石穀轉回身時,身後窗簾縫中透進的微光在他臉上劃出一道冷冽的明暗界限。他右手食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規律而沉悶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敲在眾人心頭。會議室頂燈慘白的光線被百葉窗分割成幾條細線,正好落在他半張臉上,另一半則隱沒在陰影裡,顯得格外陰鷙。

“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是——”石穀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帶著令人不安的停頓,“陳陽如果是衝著石墨來的,”他抬起左手,食指在空中虛點兩下,“我們該如何應對!”

石穀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眼神裡帶著審視和警告。他頓了頓,聲音忽然壓得更沉,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可要是背後有彆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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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沒有繼續說下去,會議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長短不一,粗細各異,政治因素!

所有人都沉默了,沒人接話,也沒人提問,但眼神都紛紛看向了華夏代表的方向。華夏那邊,雖然現在還沒掌握大規模開發石墨的本事,可這塊'黑色黃金'的誘惑,他們能輕易放下?

根據可靠消息,最近這段時間,方振國那邊動作不少,暗地裡接觸了不少行業內的專家,還有幾家研究機構的負責人。如果說真是華夏這方麵支持陳陽做什麼,倒是也說的過去。

“所以,”石穀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我們必須弄清楚,陳陽是真衝著生意來的,還是替某些人探路來的。”他站直身子,陰影徹底吞沒了他的半邊臉,整個人顯得格外高深莫測。

中橋低頭思索了片刻,眼神輕輕掃過幾名華夏代表,一個念頭在中橋心中產生,隨後他拿起遙控器,幻燈機的燈光驟然一變,將先前那張蘿北荒地地圖切換成了一張陳陽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約莫二十歲出頭,一張棱角分明的瓜子臉上,兩道濃眉斜飛入鬢,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絲近乎於憨厚的笑意。

然而,石穀的目光卻死死釘在了陳陽那雙眼睛裡,那雙不算太大的眼睛裡,分明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沉,仿佛蘊藏著無數的秘密和算計,令人不寒而栗。每當石穀不經意間瞥見這雙眼睛,他總覺得有種莫名的不適感,像是被某種危險的生物盯上一般。

“各位,這就是陳陽。”中橋的目光從照片上移開,掃視了一圈會議室裡的眾人,最後定格在石穀臉上,“我相信有很多人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沒見過陳陽。”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根據我們的調查,陳陽原本是江城電子局供銷處的一名普通工人,生活軌跡清晰可循。”

“但三年前,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搖身一變,成了古董圈裡小有名氣的人物。”

中橋頓了頓,翻動著手中的資料夾,紙張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會議室裡格外清晰。

“從表麵上看,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古董商人,倒買倒賣,賺些辛苦錢。”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可實際上,他的背景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他指著照片上的陳陽,一字一頓地說道:“首先,他是江城市委書記方振國的女婿,這門婚事在江城幾乎人儘皆知,甚至有人稱陳陽為江城第一婿;”

“其次,他是京城著名古玩鑒定專家宋開元的徒孫,得其真傳,在文物鑒定方麵頗有建樹;再者,他還被華夏國家文物鑒定中心特聘為特邀研究員,算是官方承認的文物鑒定專家。”

每提到一個身份,會議室裡的氣氛就凝重一分,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變得更加複雜。

中橋故意放慢了語速,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反應,直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才緩緩吐出最後一個關鍵信息:“但最讓人捉摸不透的,是他最後一張底牌——他的大舅哥。”

會議室裡響起一片細微的議論聲,有人皺起了眉頭,有人則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中橋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容:“資料上並沒有明確顯示他與這位大舅哥的具體關係,隻知道這位大舅哥不是彆人,正是江城市局的刑警大隊長——方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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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刑警而已!聽到中橋說到這裡,會議室不少人嘴角都翹了起來,看來之前石穀先生說的沒錯,這中橋真是個廢物,方大海這種人能當成什麼背景,真是白癡!

“厲害的不是方大海這個刑警大隊長,而是方大海的老丈人......”

“好了,中橋先生,這些我們資料上都有!”沒等中橋說完,石穀急忙製止了中橋,並且微微瞪了他一眼。

開什麼玩笑,這時候把方大海老丈人的身份說出來,那這些華夏代表到時候還能跟自己站到一起麼?就這幾位華夏代表,哪一個不是阿諛奉承的主,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方大海有這麼一位老丈人,他們不得把腦瓜子削尖了巴結!

石穀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隨即站起身來,緩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他雙手撐在桌麵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聲音低沉得像從地底傳來:“各位,我們在這個項目上已經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前期工作我們也付出了太多。”

“石墨對我們兩國意味著什麼,不需要我多言。”石穀的聲音像繃緊的琴弦,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粗糙的木紋質感透過指腹傳來一陣異樣的觸感。

“現在地批下來了,開采許可批下來了——”石穀近乎自語般重複了一句,聲音裡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慶幸與疲憊,“設備也全部到位了。”

緊接著,石穀的語氣急轉直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得像從地底傳來:“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陳陽——”

他故意停頓,眼神銳利得像刀子,掃視著在座眾人,“就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裡。”

會議室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石穀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臉龐,每掠過一張麵孔,對方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一分。中橋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佐藤手中的鋼筆不自覺地在指尖旋轉,筆帽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各位。”石穀轉過身,聲音沙啞,帶著幾分自嘲,“我們在這個項目上砸了多少心血,你們心裡都有數。”

石穀一邊說一邊走著,他走到會議桌的另一端,雙手撐在桌麵,身體前傾,壓迫感撲麵而來,“前期投入的資金、人脈、時間……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愈發低沉:“可陳陽的出現,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這一切。”

“我們必須認真起來!”說著,石穀重重砸向了桌麵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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