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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老板和葉輝之間的恩怨糾葛,陳陽雖然不願多加乾涉,但心裡卻清楚這其中必有蹊蹺。通過鄒老板支支吾吾的敘述,他已經嗅到了葉輝在背後操縱的痕跡,這讓他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對付葉輝這樣的人物絕非易事,需要精心謀劃,步步為營。
此刻,陳陽正和鐘會長、老賈圍坐在店內的紅木圓桌旁,杯中的熱茶嫋嫋升起白霧,三人的神情都格外凝重。鐘會長輕抿了一口茶,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仿佛在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要對付葉輝,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辦。”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又低了幾分,“這家夥背後站著的可不是一般人,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老賈聞言也是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情況早有預料。
“陳老板,這麼說吧,這家夥在三省古董圈內,有很大的人脈圈,”鐘會長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你可能不知道,他在這三地都有自己的關係網,光是沈城那邊,就有十幾家古董店專門給他做事。這家夥手段很高明,從不明麵上出麵,全靠一張嘴就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鐘會長放下茶杯,目光凝重地看著陳陽繼續說道:“之前這家夥一直在沈城稱王稱霸,我聽說他在那邊連警察局的關係都打通了。那時候咱們江城古董市場還不景氣,他看不上眼也就罷了。可是從去年開始,這家夥突然把主意打到咱們這兒來了。”
鐘會長歎了口氣,眉頭微皺:“你是不知道,這家夥來江城的第一天,就找人查了咱們這邊所有大型古玩店的底細。他那派頭,簡直比皇帝下江南還氣派,在最貴的國際酒店開了一整層,三天時間內請了不少咱們當地大玩家。”
他停頓片刻,聲音壓低了幾分:“後來我跟你師叔商量過這事。你師叔當時就說,這葉輝八成是衝著咱們江城新開發的文物交易中心來的。這可是塊大蛋糕啊,要是讓他吃下去,咱們這些本地人可就沒活路了。”
“你師叔當時可是拍著桌子說,”鐘會長用指節輕叩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如果這葉輝敢在江城興風作浪,咱們就組織人馬殺到沈城去,把他那邊的市場攪個天翻地覆!”
“這話說得倒是痛快,”老賈插嘴道,眉頭緊鎖,“可現在宋會長高升去省裡了,咱們這邊少了這麼大一棵靠山,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老賈攤開雙手,臉上寫滿無奈:“你們或許不太了解,這葉輝在沈城經營了快二十年,根基深得很。他一個人就把持著沈城百分之七十的高端古董生意,光是跟他合作的收藏家就有上百位。就連省裡的幾個大領導,逢年過節都得給他幾分薄麵。”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越發沉重:“就算我們真去沈城跟他叫板,以他的能量,恐怕咱們也沒好果子吃。如果要是宋老板在江城,憑他的威望和人脈,興許還能跟葉輝掰掰手腕。可現在就憑咱們這些人……”
老賈無力地搖搖頭,苦笑道:“恐怕還真沒這個能力啊!”
鐘會長聽完,不動聲色地又抿了口茶,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老賈啊,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陳老板可就在這兒坐著呢,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不給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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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賈這才意識到失言,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陳老板您彆誤會。我不是說您不行,就是這葉輝太……”
“你的眼力指定是比葉輝強,這點我敢打包票,”老賈一臉認真地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但說到背後的實力嘛……”
老賈搓了搓手,略顯尷尬地繼續說:“陳老板,你要明白,你雖然說是宋老的關門徒孫,在鑒寶這塊兒確實沒話說,又是咱們市委書記的女婿,但這些影響力都局限在咱們江城啊!”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沈城那邊的局勢可就完全不一樣了。葉輝在那邊經營多年,根基深厚,人脈遍布整個古玩界,一個電話能叫來一屋子的大佬。那就……”
陳陽緩緩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內心不得不承認老賈說的話確實一針見血。回想起這段時間在沈城的所見所聞,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金彪那張略顯忌憚的麵孔,當時他提到葉輝時那種凝重的語氣至今仍讓人印象深刻,甚至高唯中和曆來明談及葉輝時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他們透露出的隻言片語,都讓陳陽越發覺得這盤棋走起來並不容易。
葉輝在沈城經營多年的關係網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把控著當地古董界的命脈。這樣的對手,不僅有著深厚的人脈資源,更重要的是背後還有著不少道上的勢力支持。陳陽揉了揉太陽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如臨大敵的感覺,讓他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要想在沈城和葉輝較量,恐怕得付出遠比想象中更大的代價。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眼力優勢,在麵對葉輝盤根錯節的勢力網時,似乎也顯得有些單薄。思緒至此,陳陽不禁在心裡暗歎一聲,這個葉輝,確實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先不管他,”陳陽笑著輕輕拍了一下桌麵,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茶杯微微震動,“這個葉輝先放著,我們還是先談談掙錢的事。”
“今年春拍又要開始,我估計今年需求量比往年都要大,市場行情一片大好啊。我這手裡的存貨不多了,得趕緊準備起來。你們二位可都是江城古玩界的老前輩了,得多出點力幫幫我啊。鐘會長,今年咱們江城同行收貨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了,您在圈子裡德高望重,大家都給麵子。”
“賈老板,”陳陽轉頭看向老賈,眼神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你的字畫今年我可是要大量收購,你拿多少我要多少,價錢好商量。另外你得發動一下你的人脈關係網。”
說著,陳陽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盒中華,動作利落地抽出一根香煙,之後將煙盒輕輕推到兩人麵前,示意兩人自己拿,“來,抽根煙。老賈啊,今年字畫市場行情看漲,絕對還要往上衝,你得幫我多聯係點字畫古董商,打通渠道。他們手裡的字畫,隻要想出手,我這邊都可以放到拍賣行,春拍要是賣不出去,我還有秋拍兜底呢。”
老賈聽完這話,眼睛一亮,興奮地搓著雙手,臉上堆滿了笑容,不停地點著頭,“行行行,陳老板,這事兒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字畫這方麵你交給我老賈,準保給你辦得妥妥的,童叟無欺!我今天就回去收拾一下庫存,明天就給您送過去,保證都是精品!”
“誒,你給我送過來乾啥,”陳陽看著老賈那急切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你那些字畫要是給我送來,我還得專門騰地方給你保管,多此一舉。你直接把貨送京城去,那邊我自有安排。”
“我又不去京城……”老賈話還沒說完,聲音逐漸變小。
“等會!”鐘會長突然伸手攔住了還想說什麼的老賈,眉頭微皺,轉頭看向了陳陽,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陳老板,你春拍不是已經開完了麼?這事兒我可是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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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眉毛一挑,“我今年什麼時候開春拍了?你看看現在日子,人家加德和漢海這兩個大拍賣行都還沒開拍呢,我開什麼拍啊?”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
“你不是開了什麼什麼夜場麼?”鐘會長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吐出一團煙霧,若有所思地看著陳陽問道,“這事前兩天宋老板還跟我提過呢!”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的神色。
“嗬嗬,”陳陽聽完笑了,彈了彈煙灰,煙灰緩緩落入玉製煙灰缸中,“鐘會長,這夜拍和普通拍賣行可不一樣。那天的夜場拍賣會,可是專門為京城那些大佬們準備的私密場子。您是沒看到,光是停在會場外的那些車,牌子一個個都牛哄哄的。”
陳陽吐出一口煙圈,繼續道:“這種獨立拍賣會,講究的就是一個低調奢華。連個拍賣師都不用,全靠我一個人的嗓子。這跟咱們普通的春拍完全是兩碼事。萬隆拍賣行雖然現在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但該有的規矩還是得遵守,春拍必須得跟在加德、漢海後麵。”
“說到這個,”陳陽突然眉頭一皺,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今年的行情有點不對勁啊。往年這個時候,加德和漢海的春拍預告早就滿天飛了,可今年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兩家可是咱們國內拍賣界的風向標啊。”
鐘會長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麵前繚繞,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今年的情況確實特殊。我昨天還跟業內幾個老朋友通過電話,他們說這兩家最近都在憋著什麼大動作,具體什麼情況,暫時還沒人知道,大家都隻能在這乾等著。”
說完,鐘會長突然話鋒一轉,抬頭看向陳陽,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對了,陳老板,那個葫蘆瓶的事情,我打算一會兒就把二十萬打到你賬上。您幫我把它賣了,咱們五五分成。”
陳陽笑著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地說:“鐘會長,您太客氣了。咱們都是自己人,打十萬意思意思就行。我可不想學葉輝那套,整天就知道盤剝同行。這葫蘆瓶要是能賣個好價錢,那是您的眼光好。”
陳陽的目光在老賈和鐘會長臉上掃過,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說到葉輝,我得跟二位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這古董市場啊,絕對不能像他那樣玩。一味地抬價、壟斷,看似能賺大錢,可這是在斷行業的生路。我要是學他那套,彆說江城的古董市場了,就是放眼全國的古董行,遲早都得玩完。古董這一行,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互惠共贏。”
而此時在京城一間裝修典雅的會議室內,窗外陽光透過半透明的紗簾灑進來,為室內增添了幾分莊重的氛圍。一群身著正裝的人士正圍坐在會議桌旁,為即將在港城舉辦的藝術研討會做著緊鑼密鼓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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