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民說:“田局長肯定是要感謝的,要不是他當機立斷,未雨綢繆提前安排好,我們的孩子肯定被拐走了。
但田局長說得對,要不是你反複提醒,說察覺到有人販子活動。他也不會加派人手暗中巡邏。
也就發現不了我的孩子被拐。”
鄧秀珍聽明白了,田國強這是把功勞讓給她,同時也為她的異常做出了合理的解釋。
她沒有再解釋,而是讓齊國民他們不要客氣,說這事兒誰發現都會提醒幾句。比如昨天趙老師就來提醒她。
臨走前,齊國民誠懇地說:以後彥林就是我親哥,你就是我親嫂子。但凡有需要差遣的,說一聲就行。
方梅連聲說嗯。
鄧秀珍臉上帶著笑,嘴裡說著客套話,腦子卻跑偏了:親哥,好像不是什麼好詞。她的親哥坑妹妹,覃彥林的親哥坑弟弟。
幾天後田國強告知,案子破了。
是軋鋼廠的一個叫王盛的工人乾的,王盛是河南人,在蒲城打工,租住的一戶沒人住的民房。
受害者叫李莉,王盛和李莉是坐火車時認識的,當時車上有一幫匪徒搶錢,挨個車廂要。
王盛長得比較強壯,長期在軋鋼廠做苦力,力氣很大不說,當天還穿著一套高仿的軍裝。
劫匪自動略過了他,李莉當時就坐他旁邊,因此也免遭搶劫。
兩人就此認識,然後書信往來,慢慢確定了關係。
沒有工作的李莉,索性就到了蒲城,跟王盛同居了。也不知道是兩人緣分不夠還是什麼原因。他們在一起不到一個月,軋鋼廠就宣布破產,工作一直穩定,收入也還可以的王盛失業了。
王盛那幾年雖然工資還可以,但是一個年輕人生活,沒有存錢的習慣,有多少花多少,特彆是認識李莉後,更是經常彙款給李莉,手中也就沒有餘錢。
這一失業,兩人沒有了收入來源,矛盾就來了。
李莉罵王盛沒有屁用,掙不到錢;王盛罵李莉好吃懶做,靠男人過日子,兩人從罵升級到打架。
長期跟鋼鐵打交道的王盛力氣大,一個沒控製好,把李莉給打死了。
慌亂的王盛到街上買了個旅行箱,把李莉的屍體裝進箱子裡,扔到了離國道還有裡吧路的垃圾堆裡。然後他自己跑回了河南。
照理說,這個事一般不會被發現。一是那個地方常有人將死貓瘟雞,以及死人不要的衣物扔到那裡,臭氣熏天很正常,沒人會注意;二是他是來打工的,軋鋼廠垮了,他回河南不引人注意;三來李莉才來不久,而他也從來沒有帶李莉去過廠裡,沒人知道李莉的存在;四是他租住的房子是單獨的,他跟周圍的人很少打交道。
可事情就有那麼巧,偏偏遇上個膽大包天的文靜,跑到那裡撿柴火,還冒著惡臭把蓋著箱子的樹枝拿開,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田國強來時,文靜看到了,不知怎麼猜到是說案情的事,要求聽一聽。
想到孩子見都見過,案子又破了,聽聽無所謂,就同意了。
結果文欣和文煜也要聽,索性就一起聽了。
“以後我絕不做一個靠彆人養的廢物!”田國強走後,覃文靜說。
“我也不會,我要靠自己。”文欣附議。
“我以後要像爸爸一樣,養一家人。媽媽,姐姐,我以後養你們!”文煜大聲說。
“不用那麼大聲,關鍵是要說到做到。”鄧秀珍摸了摸文煜的頭笑著說。
“放心,我會做到的,我好好讀書,將來找個賺錢的工作,掙好多好多的錢,給你們用,讓你們一直花一直花都花不完!”
“文煜,那我們就等你養哦。”文靜笑著說。
……
轉眼三年過去了,三年來,鄧秀珍一直經營著那個文具店。
因為家有三個學霸,有心交往的家長是長期顧客,這些人從來都不講價。還有好多家長慕名而來,來了總是要買齊用品才走,也都不在意價格。因此鄧秀珍不僅生意一直好得不得了,利潤也可觀。
掙的錢除了花一萬多又買了一塊地外,其餘的都投進了覃彥林的建築公司。
覃彥林的建築公司已經很有規模,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公司穩步發展。
覃文靜初中跳過一級,現在已經是高二了,不僅成績好,人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很是招人歡喜。隻是性格偏向於高冷。
文欣長個,才十四歲,已經一米六七了,她的性子偏溫和甜潤,成績也是學霸級彆。孝大學的目標和文靜一樣,都奔著京華大學去。
文煜自從說長大後要養一家人後,常被兩個姐姐提醒,說等著他養。
覃彥林和鄧秀珍又親眼見證過慣養的大哥被養廢,於是堅定認為兒子要窮養,兒子要有責任心,兒子要有能力。
於是十歲的覃文煜會做飯會洗衣,所有的家務活都會乾。
還要把書讀好,成績低於前三名,姐姐們就會念叨:靠不住哦靠不住!
他隻能再努點力。
“嘭”
“唉喲!”
這天一家人正在吃飯,隔壁傳來東西倒地,以及有人叫疼的聲音。
鄧秀珍一下站起來,看看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她又坐下了。
“媽,不去看看嗎?”文靜問。
“不去吧,他們家的事,沒人管得了。”姚華英家打架,鄧秀珍是絕不會去的。
一來是這家人,從大到小,從老到少沒一個省油的燈。
二來姚華英把她實在得罪狠了,那次說傻話汙她名聲的事都算了。
後來看鄧秀珍生意好,她眼紅不過,也開文具店,生意不好,就到處造謠說鄧秀珍家的東西質量不好,賣假貨等等。
但鄧秀珍的顧客來。根本就不是衝著貨物來的,莫說鄧秀珍的貨物質量品質杠杠的。
就是她真賣假貨,生意也會好。
因為來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學霸傳授學習方法。學霸母親講述育兒知識。
鄧秀珍不勸架,其餘的人,也沒一個人去勸。
上次陶老板去勸架,被他們一拳打到胸口,住了半個月。
轉頭他們夫妻倆和好了,卻絲毫不管陶老板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