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解除,生活恢複了正常,依然是鄧秀珍早上上午開麻木,覃彥林開下午和晚上。
雖然城裡的麻木多了一些,但沒有大批量出現,並不影響他們的收入。
鄧秀珍去陳家灣的屋子裡去看過。門鎖完好,灰塵比以前厚了些。那灰桶依然在門邊。
鄧秀珍仔細看了看那灰,發現不是石灰,也不是瓦灰,有點像草木灰,但不是黑色。而是一種青白色的灰,沒有氣味,也不嗆人。
整個屋裡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她來時沒有碰到陳媽,卻聽到了另外的鄰居聊天。
聽她們說起陳媽和方媽幾十年的友情決裂了,兩人現在互不理睬。
“秀珍丫頭,你終於過來了!”鄧秀珍鎖門時又被陳媽嚇了一跳。不過這次她鎮定多了。
“過來看看。”鄧秀珍笑得眉眼彎彎。雖然被驚嚇,但看到陳媽,想到方媽說的“狗吃石灰塵,一張白嘴。”,她忍不住要笑。
“啥事這麼開心呢?”陳媽狐疑地看著鄧秀珍。
“好久沒看到您,今天看到您特彆高興。”鄧秀珍敷衍。
陳媽聽了非常高興,扯著鄧秀珍去她家。
“秀珍呐,你怎麼不搬過來住呀?”陳媽高興,邊說把她家珍貴的蘋果削了一個,切碎了讓鄧秀珍吃。
“一直想搬過來,可又有點怕。
昨天去看了大師。大師說,那房裡陰氣重,暫時不能住,否則年輕人克運,老人克壽。
所以我過來看看,有沒有破了漏了的地方,有就補一下。好在上次的師傅過細,沒有漏的地方。
我就把門鎖上,過段時間再說。”鄧秀珍一臉無奈。
“那你這房子不就空著了?”
“是哦,隻能空著,虧死了。唉,陳媽您幫我留意一下,要是有那買房子,或者租房子的,您幫我介紹一下。
千萬莫讓彆人知道我這房子的問題,不然會沒人要的。”鄧秀珍唉聲歎氣。
“放心,我啃巴最嚴了,絕對不會讓人曉得的。要有買房租房的,我一定把人穩住,一定不讓彆人多嘴,一定讓你賣個好價錢。絕對不會低於一千七!不然就不賣,想辦法租出去!”陳媽立馬拍胸脯保證。
鄧秀珍再三道謝後走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灣子裡的人就都知道了,這房子暫時不能住,否則會要命,因為秋仙的魂在那裡,那可是怨魂,道士都難收的。
說得神乎其神。
還有人說晚上看到秋仙在那裡遊走,
腳不落地,就那樣飄。
各種說法讓那套房子徹底變成了方圓十裡都知道的凶宅。
以至於大家都繞著走,儘量遠離這座房子。
這些鄧秀珍當時沒聽到,但她猜得到,這正是她跟陳媽說這些的原因。
這天,鄧秀珍經過三小的時候,聽人說學校出事了。
打聽得知:幾個孩子打架,有個孩子把另一個孩子的耳朵都快咬掉了。
有人說:咬人的孩子太狠了,真下得口。
有人說:該咬的,被咬的孩子就是個壞的,長期夥同另外幾個孩子欺負彆的孩子,這次碰上了硬茬,活該!
鄧秀珍眼皮直跳,總感覺不妙,連忙問:“是男孩還是女孩?”
有人答:女孩。
有人說:那女孩真猛!
有人問:你看到了?
有人答:沒看到打架,隻看到幾個孩子被送去醫院。
有人說:哎喲,那血糊糊的樣子,看著鬨心。
……
聽說是女孩子,鄧秀珍心慌慌的,想到學校裡去問問情況,被保安攔下了。
今天的保安明顯比平日嚴肅,緊繃著臉,就差把“閒雜人等一律避讓”寫在臉上了。
那嘴巴也挺嚴,問打架的孩子叫什麼名字,一律回答:不知道。
進不去,又問不到什麼,鄧秀珍隻能捂著突突亂跳的心回家。
剛到巷子口,便被趙老頭攔住了:秀珍,快去學校,文靜出事了!
鄧秀珍差點爆粗口,b!老子剛從學校過來!
幸好及時打住了,連忙問:怎麼了?
趙老頭說:剛接到李主任電話,說文靜跟人打架,把人家耳朵都快咬掉了。
果然!果然是自己家文靜,難怪心跳得那麼亂!
鄧秀珍腦子一團糨糊,各種念頭亂蹦躂。
急忙趕到學校,這次保安沒有攔她,而是告訴她:去教務處。
還沒到教務處,她就聽到一個激動的男聲:“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哪來這麼凶殘的學生?這種學生必須開除……”
鄧秀珍走進去,沒有吱聲,靜靜地看著說得唾沫橫飛的禿頂男人。
有人靠近那個禿頂,不知道說了什麼。
禿頂抬頭看向鄧秀珍,就像要爆發的火山,突然找到了突破口。
他指著鄧秀珍吼道:“你怎麼教孩子的?你必須給個交代!”
“我的孩子呢?”鄧秀珍沒有回應他。而是冷靜地問道。
“你這種人就是自私,她把彆人的耳朵都快咬掉了!你卻隻記得你的孩子!”
“我要見我的孩子。我相信我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傷人。”
“不會傷人?把人家耳朵都快咬掉了還不會傷人?”男人瞪著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管你是誰,隻請不要亂說話。我是說我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傷人。
所以,我要見到我的孩子,要弄清事情的原委。”鄧秀珍迎視著對方,絲毫不懼。
“劉校長,家長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先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灰色夾克的男人說。
“有什麼好查的?事實就擺在那裡,孩子的耳朵都要掉了。”禿頂嘀咕著,聲音卻小了下來。
事情很清楚,因為有很多學生看到了:
就是課間休息時,覃文靜去上衛生間,被劉小穎帶著幾個人堵住了。
要她道歉什麼的。
覃文靜沒理她們,打算從旁邊繞過去。
劉小穎一把抓住覃文靜的頭發,然後幾個人把覃文靜摁在地上拳打腳踢。
覃文靜不知道怎麼爬起來了,一把抱住劉小穎,咬住她的耳朵就不鬆口。
其他的人不管是拉她還是打她,她都不鬆口。
最後是老師來了,老師讓她鬆口,她才鬆開的。
有好多人看到劉小穎的耳朵半邊耷拉著,血直流。
覃文靜一嘴的血,還笑,那樣子蠻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