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袁啟文這邊的問題解決,兩人連忙去趕班車回去。
剛下車便看見好多人聚在車站,覃修文一看到他立即就跑了過來。告訴他們:“文煜不見了!”
兩人嚇了一大跳,連忙問怎麼回事。
“中午文煜沒有像前幾天那樣回來吃午飯,我就到學校去問。老師說文煜早就回家了。”覃修文說。
“是啊,上午他來了學校,幾節課都在,放學後同學們都回家了,我們以為他也回家了,是覃修文找過來,我們才知道文煜沒回家。”覃文煜的老師解釋道。
那時候的孩子上學放學都是自己回家,從來沒有家長接送,離學校幾裡十幾裡的都是自己來去。像覃文煜這種家住街上,離學校不遠的,更不談接送。
“我們一起找了一下午都沒有找到。”
“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
“問了孩子們,他們說沒看見覃文煜。”
……
街坊鄰居都來了,紛紛告知情況。
“我今天進城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你家孩子。”有個跟覃彥林他們坐同一趟車的人對覃彥林說。
“你在哪裡看到的?”鄧秀珍一下拉住那個人緊張地問道。
“在班車上……”
“你為什麼不帶他回來?”鄧秀珍差不多是在吼。
“我,你講不講道理?我就看到個孩子,他就站在那裡,旁邊還有大人,我怎麼知道他誰家孩子?我憑什麼帶人走?”那人有些生氣,畢竟他隻是好心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希望能提供點幫助。怎麼好心還被人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們說錯話了,希望您不要見氣。”覃修文趕緊上去打圓場。
“您記得那個孩子長什麼樣嗎?”覃彥林問,他心裡急,但也知道這事兒不一定跟人家有關係。人家沒有義務帶回你的孩子,何況人家有可能根本不認識你家孩子。
“那個孩子五六歲的樣子,背著個小小的書包,頭發很短,臉圓圓的,眼睛很大。書包好像,好像是淺黃色的。衣服吧,好像是灰色的。”那個人努力回憶。
“是幾點的車?”覃彥林問。男人的描述讓他能基本確定,那孩子就是文煜。他心裡急死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因為慌沒有用。
“我是中午坐的車,大概是12點多一點,具體時間不記得。”
“快,我們快去問問中午發了哪幾輛車,我們去問問誰看到過了,看司機和售票員有沒有印象!”覃修文說著就往班車停靠的地方跑去。
那時候的班車,都是在站門口或路口讓大家下車,然後再將車開到固定地點停放。
很快就找到了中午出發的車,從十二點到一點半發了兩輛車,司機都回家了。好在開班車的人都住在街上。
大家趕緊去找到那兩家人,那時候的班車不是公家的,都是私人自己買車,然後一家人經營,多半是老公開車,老婆賣票。也有兒子開車,媽媽賣票的。
其中一個售票員回憶說,確實有這麼個孩子。本來車上人多,她注意不到,但是那孩子下車的時候差點摔倒了,她去扶了一把,孩子很禮貌地跟她說謝謝,然後她就多看了孩子幾眼。
“當時有人帶著他嗎?”覃彥林問。
“這個,這個真不好說,當時他下車是自己,沒人牽著他,但是他下車後就跟著一個女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帶著他的人。”
“他上車你怎麼不攔著?而且那個女人沒牽他,他摔倒了也沒管,肯定不是他家長啊,你怎麼不注意著?”鄧秀珍心跳得厲害,急得不得了。
“你什麼意思?合著我還有錯了?小孩子都不買票,孩子跟著人上車,我也不會攔著。
再說了,那一車的人,他四麵都有大人,我哪知道他有沒有人帶?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售票員生氣了。
“您彆生氣,彆生氣,她隻是著急,孩子丟了,她著急,您多理解多包涵”覃修文連忙勸解。
“您知道他下車後去了哪裡嗎?”覃彥林問。
“當時是往蒲中那個方向去的,具體後來去哪裡了,我真不知道……”
“走,我們去城裡找!”覃彥林連忙拉著鄧秀珍準備往外走。
“彥林,我們租車去吧,時間越久,找人越難”覃修文說。
“對,租車!”覃彥林轉頭對司機說:“能不能馬上送我們去蒲城?我們租車,出租車費。”
司機爽快地同意了,畢竟找孩子可是大事,他理解家長此刻的心情。
司機立即出發,一路狂奔,平日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當然那是因為中途要上人,所以走走停停。
這次卻隻用了半個小時。
一起進城的隻有幾個人,覃彥林、鄧秀珍、覃修文,還有兩個跟覃彥林家關係特彆好的,包括司機一共六個人。
大家商量好,分成三隊,從三個方向去尋找,一邊找一邊問那些商戶或住戶。約定不管找到沒找到,都晚上七點到車站彙合。
兩個多小時過去,六人彙合,沒有一點有用信息。
覃彥林的心沉到了穀底:班車到城裡是兩點左右,自己回到鄉裡快五點,這中間有三個小時,剛才又找了兩個小時,前後5個小時了。
這麼大的城市,幾個小時過去,孩子去了哪裡,根本沒法找。
而且人販子又多,如果被人販子帶走了,這個時候恐怕都離開蒲城好遠了。
鄧秀珍想罵人,想罵現在的立案製度,人員失蹤要24小時及以上,才予立案。也就是說要24小時及以上,派出所才會派人幫你找。
如果是被人拐走了,24小時都能把人送去哪個山窩窩裡了!
要是拐去乞討……
那是要拔舌斷手斷腳的啊!
鄧秀珍要瘋了。
她後悔了。
如果她的重生,換來的是兒子的失蹤,她寧可不重生,她寧可自己一世又一世地受苦。
“彥林,我們還是等派出所幫忙吧,單靠我們,要找到孩子太難了。”兩個熟人勸。
“是呀,這滿街的人,這到處都是房子,靠我們幾個人真沒有辦法?”司機說。
覃彥林和鄧秀珍沉默,他們心裡知道這些話說得有道理,但是他們不想放棄,但是彆人隻是幫忙,他們不能讓彆人一直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