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藕花一路坐公交車,轉了幾趟,總算抵達目的地。
望著高聳的建築,胡藕花心中唏噓。
前世,她踮起腳尖都無法觸碰的地方,今生竟然有緣踏入這塊神奇的土地。
真的有種做夢的錯覺。
她心思神往間,就見不遠處站著個身穿時髦長裙的少女,齊耳短發彆著個發卡,乖巧的模樣十分唬人。
少女身邊站著幾個高大英俊的男青年,個個樣貌出眾。
“劉哥哥,宋哥哥,貝貝太開心了,能夠見識到這樣的大場麵,在寧城我都沒這樣的機會……”
她委屈巴巴地說著,眼神裡又是高興,又是難過的。
茶得讓人作嘔。
胡藕花第一眼看見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等揉了揉眼睛再看,發現這個自稱“貝貝”的女孩真的是胡婧笙。
哪怕她化成灰,也不會認錯的。
胡藕花剛想去打個招呼,就見有人率先一步衝了上去。
“啪——”
哎呦。
一道耳光,一個人跌倒。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楊嬌嬌不管不顧地揪住了地上做作女人的衣領,惡狠狠吼道:“胡婧笙,你還真能的,追到這裡來,不會還做著嫁給我哥的美夢吧?憑你這種爛貨,也配嗎?”
隻見胡婧笙眼淚汪汪的,捂住臉哭道:“你,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我叫宋貝貝,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呦嗬,敢情你換個馬甲,老子就不認識你了?”楊維衝上去就抓住胡婧笙的手腕,一把掀開她的衣袖。
“有顆黑痣。”
話音剛落,就見胡婧笙手臂上光潔一片,並沒有什麼黑痣。
“你乾什麼,憑什麼欺負我妹妹,我告訴你,她叫宋貝貝,我親妹妹,你要有病呢,就去彆的地方發瘋,不然我報警抓你們。”
一名年輕人站出來,擋在兩人之間。
自稱宋貝貝的女孩,一把拉住男生的胳膊,哭哭啼啼道:“哥,以前我都住在山裡,爺爺奶奶養大我的,是沒什麼見識,但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山裡孩子沒見識,嗚嗚嗚……”
說哭就哭。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哭得好不傷心。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驚呆了。
周圍人也紛紛指責楊家人胡攪蠻纏,不知所謂。
顧宛如感覺他們丟臉丟地差不多了,就拉著楊嬌嬌先一步離開了人群,走到無人的角落後低聲叮囑:
“這裡是軍區,可不能像剛才那樣大呼小叫的,要是讓人看見你沒教養欺負人,連我都幫不了你。你也知道,多少女孩子想嫁我們家越棠,上次你也看見了。”
一種致命危機感瞬間吞沒了楊嬌嬌。
她連忙擺手:“我,我一定會小心謹慎,不會再闖禍的。”
這段時間,她參加了那麼多場聚餐,軍區那麼多女孩子,身份高,長得漂亮,又有學問,一個個都想嫁進陸家。
她走了狗屎運,才有這福氣。
“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表現,現場全是越棠的同事和上級領導,你一旦有差錯,勢必會連累越棠,萬一他被外調去鄉下駐軍,你也得一起去的……”顧宛如輕飄飄道。
楊嬌嬌一聽,頓時嚇壞了。
她心生退意:“那,那我能不參加嗎?”
“已經晚了,好多越棠的長輩聽說你,都想借這個機會,見見我們家未來兒媳婦呢。”顧宛如心中直笑。
楊嬌嬌感覺肩頭沉甸甸的,一改在陸家的囂張,感覺在場的軍威軍勢壓在她後背,刹那間變成個小慫包。
顧宛如見狀,暗暗高興。
多日來的努力總算沒白費。
平時楊嬌嬌多囂張,見到多少名利場的奢華,心中就有多貪婪,多害怕失去眼前的繁華浮景。
她才有多緊張害怕。
於是,楊嬌嬌慫裡慫氣地跟在顧宛如身後,緊張到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但她們走後,楊維跟宋家人結結實實打了一架。
楊維一開始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堅持眼前的宋貝貝就是他丟的破鞋胡婧笙,還堅持要撕開她的裙子,看她的後背……
宋家人哪裡能忍,一下子就暴躁了,跟楊維扭打在一起。
於是,他們一行人華麗麗被送去警衛室。
慶芬氣得要命。
她理直氣壯道:“我女婿是軍區的陸團長,他叫陸越棠,趁早放了我們,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楊維也一臉挑釁看著宋家人,嗤笑道:“你們識相的話,最好滾遠點,彆招惹我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就這種貨色送我,我都不要。”
氣焰之囂張,令人瞠目結舌。
宋汶立氣得要命。
他據理力爭道:“就算你們是軍區大領導的親戚,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欺負人,我妹妹都說了,不認識他們,一會兒掀袖子,一會兒又要撕她衣服,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宋貝貝更是哭成了淚人兒。
她捂住臉叫道:“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從沒有見過,可以請我們村的宋隊長來作證,還有大隊支書,嗚嗚嗚,不要活了,被人這樣羞辱……”
宋貝貝哭得慘不忍睹。
哨卡的士兵便撥打了陸團長辦公室的電話。
“好,知道,知道。”士兵放下電話後,對在場人道,“一會兒,陸團長會過來處理這件事兒。”
一聽說陸越棠要來,楊維和慶芬頓時更來勁兒了。
他們知道陸家最大的秘密,陸越棠這段時間避而不見,還怪想他的,等一會兒人來了,除了要好好教訓不知天高的宋家人,還要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就算自己不能生,就不能履行丈夫疼愛妻子的義務了?
這也太過分了。
慶芬點著宋貝貝道:“哼,天底下就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除非你倆是雙胞胎,但我們可從沒聽胡家人說,胡婧笙還有個姓宋的妹妹。”
楊維一臉恥笑。
“你們攔著我可以,倒是自己找個沒人地方自己看,她後背一定有塊紅色印記,再說了,你哪裡我沒見過,還用這樣躲躲閃閃,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看不上你這點。”他冷笑道。
“哇——”宋貝貝哭得更大聲了。
宋汶立氣炸了。
他大聲道:“我要報警,告他流氓罪!”
流氓罪?
楊維一下笑了:“流氓罪是我想玩她,她不答應才算,但你們要搞搞清楚,我原本想娶的是她姐胡藕花,她自己主動送我床上的,頂多算我搞破鞋,大不了一起遊街示眾。”
怕個鳥。
“現在我不怕了,我妹夫是陸越棠,大院裡的出身,要遊街也是你們遊,我妹夫有的是手段,有的是權力,碾死你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哢哢哢。
這時,門口站著幾位白衣製服的領導,眼神滿是殺氣,冷冷掃著咆哮的楊維,冷笑道:“好大的口吻,怎麼,你們覺得這天是陸家開的,這地是陸家平的?這國是陸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