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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有天賦的,各自擅長的領域都有所不同。
如果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天賦是什麼,很可能是接觸的狹窄選擇不足以讓本身去發現能夠釋放自身的天賦。
顏如玉這樣的天賦,實在是了不起,在院長大人認為他不可能修行的時候,自己卻走出了一條與眾不同,常人難以想象的道路。
李子冀不覺得自己能做到和二師兄一樣的事情,他也沒有那個耐心在觀聖卷之中再經曆個九十九次。
“小師弟。”
顏如玉喚了一聲。
李子冀抬頭看去。
二師兄微微笑道:“在這百世輪回之中,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李子冀做聆聽狀。
二師兄道:“就三個字,做自己。”
做自己?
李子冀怔了怔,沒明白這算是什麼道理?
可他細細一想,卻又覺得妙不可言。
總有人一直在說現在要過的生活並不是真正的自己,可現在所麵對所經曆的一切,又有哪一件不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也許會說為了壓力和現實而低頭,就像天下很多人都認為李子冀身上承擔了太多太大的壓力和責任,所以才拋棄了自己熱愛的轉而去選擇試著挽救這個世界。
可這何嘗不是李子冀自己選擇的?
縱然會有很多借口,壓力,生活,責任,現實,期盼,但能夠因為這些借口而促使走到現在的,豈非真正的自己?
就像一個人被另一人拿刀逼著要他做某件事,他可以說我是被迫的,但恐懼時害怕畏懼的他,何嘗又不是真正的他,何嘗又不是他真正的選擇?
人就是如此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辦法隨心所欲地生活,但靜下心來去自省,其實我一直是我。
我懦弱,我擔憂,我牽掛,我不舍,我怨恨,我憤怒,我無奈,我躊躇,我不知,我費解,我希望,我放棄,我否定。
我非我。
我是我。
顏如玉在百世輪回之中扮演過百種角色,這最簡單的三個字,他卻思考了很長時間。
或許世上諸多道理都是如此的,越是簡單,就越是深邃。
李子冀在蓮花峰參禪悟道的時候早已經看清了自己,所以他能夠在最短時間裡明悟顏如玉的話:“師兄才是真了不起。”
他由衷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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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玉拿起茶杯對著他示意了一下,微笑著並不說話。
直到傍晚。
三千院的晚霞落滿了洞天,虞蘇出現在了藏書閣外。
四人同時抬頭看去,虞蘇的身上穿著和以往不一樣的衣裳,不再是那身黑色的長袍,而是如聖皇一般,黑色繡著赤金雲紋的聖袍。
這是虞蘇身上唯一發生變化的地方,其餘的都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還是散在身後的長發,白皙透著尊貴的麵容,胸前依然還是用紅繩係著一枚玉墜,打扮可以用簡單來形容。
可就是如此簡單隨意的打扮,卻處處透著清冷與尊貴。
成為聖朝的新聖皇並沒有讓其身上多幾分威嚴,卻給人一種更加遙遠的疏離感,明明就站在眼前,卻好似怎麼也觸碰不到。
但在這種觸碰不到下,偏偏還有幾分落入凡塵的真實。
實在是令人難以把握捉摸。
“陛下。”
息紅衣和段書生對著虞蘇行了一禮,他們的確是虞蘇的師兄沒錯,但對方既然已經成了聖皇,那麼就該用麵見聖皇的禮節行事。
李子冀也是躬身行禮。
隻有顏如玉坐在那裡笑著點了點頭:“你這守時的習慣,若是太好,也難免不好。”
他今天還期待著虞蘇能夠提前回三千院的。
虞蘇看著幾人,微微搖頭:“這時候不用守禮。”
他從不在意這個。
李子冀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六師兄見麵時候的場景,那時候的六師兄還是會笑的,現在的六師兄臉上除了平淡之外卻看不見什麼笑容。
的確,虞蘇才是最不想摻和到這些事情裡的那個人。
但就像顏如玉剛剛才說過的一樣,此時此刻的虞蘇,其實也是真正的自己。
他終究還是不能完全放下牽掛,終究還是走了進來。
“要多久入六境?”
他看著李子冀,沒有任何繞圈子,開口就是最直白的詢問。
李子冀才不過剛剛入五境,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尚且遙遠,但他還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五年。”
“太久。”
虞蘇皺了皺眉:“天地靈氣衰竭,異教之主固執己見,你的時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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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冀也皺著眉,修行不是吃飯,不是說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事情。
從普陀山蘇醒到洛陽城前踏足五境,他領悟了萬劍一,可以說是剛破境便站在了五境巔峰,速度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快。
但饒是如此,要入六境也需要時間。
顏如玉給虞蘇倒了一杯茶,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虞蘇在一眾師兄弟之中向來是不太合群的,若是說唯一關係好的,也就隻有顏如玉會親近一些。
他用指尖輕握茶杯,道:“小師弟需要時間,那我們就儘量去多要些時間。”
顏如玉問道:“你認為他們會答應?”
虞蘇道:“也許會答應,但需要談一談。”
顏如玉又問了和先前一樣的問題:“你打算怎麼做?”
虞蘇道:“我讓人送了信去給那幾位六境,請他們在年後前往天門山會談。”
“他們會去?”
“一定會去,因為他們也想解決這件事。”
“若是他們反對呢?”
“那還要談過之後才知道,但我想,他們未必會反對。”
顏如玉想了想,覺得這場會談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小,但變數一定很多:“為何要將時間放到年後?”
現在距離年後,還有半年的時間。
虞蘇喝了口茶,神情平靜:“最起碼,在會談開始之前,他們什麼都不會做。”
李子冀需要時間,這半年的時間也很重要。
哪怕諸如異教之主,教皇等人都知曉這是聖朝在拖時間,也都必須要遵從,因為聖朝的態度依然很重要。
“除此之外,我想他們各自,也需要時間去處理。”
半年之後的會談是否答應或拒絕,沒人知道,也許就連那些人自己都不知道。
而一個勢力之中有著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那在虞蘇最後通牒的時間裡,他們各自之間,就必須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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