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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掌櫃已經知道裴天機就是神教的神走,不過他對於如此大人物整日裡給自己跑堂一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倒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
但腦子雖然有問題,身為神教神走這樣的大人物,對於這一連串事情的看法一定比他這個賣了一輩子早餐的老頭子看得深。
“宋帥回了京城,顏先生也來了,太子殿下還被派出去看守皇陵,這聽上去也不像是個好活?”
裴天機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他已經聽老頭子墨跡了很長時間,從淩晨起來開始揉麵準備做早餐開始,再到客人來買早餐,然後一直到已經停止營業的現在,老掌櫃自說自話的思考始終沒有迎來一個結果,於是現在終於是將問題拋給了他。
“我不知道。”
裴天機微笑道。
“這算什麼回答?”老掌櫃瞪著眼睛:“你可是神教的神走,對於天下大勢難道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判斷?”
裴天機依然笑眯眯的反駁道:“我是神教的神走,又不是聖朝的聖走,你們聖朝內部發生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又怎麼看的清楚?”
這是很敷衍的話。
老掌櫃卻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你們這群外來蠻子,想看懂聖朝的事情確實不大容易。”
裴天機嘖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了窗外,忽然道:“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為什麼,莫不如親自問一問當事人。”
老掌櫃一怔,然後早餐鋪子的門就被人推開,緊接著便看到兩個人前後走了進來。
走在前麵的青年穿著一身黑衣,襯的皮膚格外白皙,長發散在身後卻絲毫不顯雜亂,胸前用紅繩掛著一枚玉墜,整個人給人一種溫和兼具清冷的感覺,在邁步進入到早餐鋪子的一瞬間,四周的環境仿佛都隨之發生了變化。
就好似從這個世界獨立出去一樣,來到了一處嶄新高絕,懸於人世之外的空間。
任何人在這樣獨特的氣質麵前都是難免自慚形穢的,尤其是青年的那雙眼睛,世上再也找不到比這雙眼睛還有更加漂亮,更有神韻的眼眸,隻是唯一讓人可惜的是,青年的眼眸在望向各處的時候並沒有距離感。
這是一個盲人。
在青年身後則是跟著一個溫婉漂亮的白裙姑娘,如果說青年的出現驅散了早餐鋪子裡的一切煙火氣,讓這裡變成了遺世獨立的清冷空間,那麼伴隨著這個白裙姑娘的緊隨其後,這無視一切的清冷之中,便多了幾分柔和。
老掌櫃發出了哎呀一聲怪叫,不太靈活的身體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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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激動,在這裡開了幾十年的早餐鋪子,見過了太多太多的三千院弟子,可見到虞蘇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
何況他剛剛還在談論關於虞蘇的事情,現在正主就走了進來。
裴天機臉上的笑容不變,隻是目光始終都沒有看虞蘇,而是一直放在梁安安的身上,直到老掌櫃因為過於激動原地蹦了起來,他這才將目光從梁安安身上移開,放到虞蘇身上:“虞蘇,這老頭子想問你,為什麼聖皇要讓你去朝歌監造皇陵,還有宋帥和顏先生來長安城是為了什麼,後黨又為何如此輕易地一退再退。”
他把老掌櫃剛剛詢問他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老掌櫃鼻子都給氣歪了,朝著裴天機罵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太子殿下不敬!”
裴天機剛剛問話的語氣,實在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尊敬,反而帶著淡淡的嘲弄。
情敵見麵,也許本就是如此。
不過想到梁安安也許會因此不滿,裴天機便又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喝著茶。
虞蘇沒有說話。
梁安安顯然也並不介意剛剛裴天機的態度,如果忽略掉裴天機一直想要與她成親的事情,其實他們本也算是不錯的朋友。
對著老掌櫃露出好看的笑容:“陛下的心思我們自然是猜不透的,不過既然是陛下要做的事情,那自然一定有深意。”
老掌櫃不停點:“有道理。”
裴天機翻了個白眼:“這話等於沒說,怎麼就有道理了?”
老掌櫃又瞪了他一眼:“既然是陛下做事,那對我們聖朝百姓來說就肯定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又何必非要刨根問底,你難道不知事以密成的道理?”
裴天機氣笑了:“你說的好像剛剛抓耳撓腮問問題的人是我不是你一樣。”
老掌櫃哼了一聲,然後局促的搓了搓手,對著虞蘇笑道:“太子殿下這是準備出發了?”
虞蘇道:“四師姐說,去朝歌之前,總要來你這裡再吃一次。”
這話很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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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櫃感動得老臉通紅,把瘦弱的胸脯拍的啪啪作響:“殿下放心,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做。”
梁安安笑著道:“不用太麻煩,兩碗粥,一屜包子,一屜饅頭,兩碟鹹菜。”
老掌櫃熱火朝天的轉身準備。
裴天機卻依然坐在那裡,喝了口茶,道:“世人都說你虞蘇無情,我本以為隻是妄談,不曾想你的確無情,在這種時候竟然真的會離開長安,去到朝歌。”
他似笑非笑,頗有些玩味。
梁安安輕輕蹙眉。
裴天機抬手製止,道:“你不要開口。”
他隻是盯著虞蘇。
虞蘇轉頭看著他,空洞的目光裡映著裴天機的臉上的玩味似乎更濃了幾分:“你覺得我不該去朝歌?”
裴天機聳了聳肩:“難道你應該去朝歌?”
虞蘇點了點頭:“我從不願意摻和到這些事情裡,也鮮少會去在意其他人的感受。”
裴天機譏諷道:“所以你是想說,在這次這件大事裡,你也想為聖朝多做考慮?”
虞蘇望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不,我的意思是,我願意做什麼事情,去什麼地方,那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裴天機臉上的譏諷一滯,然後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