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也到了張猛出院的日子。
這天風和日麗,當張猛辦理完手續走出醫院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俏麗的美女帶著墨鏡,靠在一輛紅色敞篷跑車的車門上,麵對著自己微笑。
張猛咧嘴笑了笑,正是那輛跑車,終結了這具肉身的生機,給予了自己托舍的機會。此刻再見到……真他娘的親切啊。
“開不開心?我來接你了。”方盈笑著問道。
“還好。”張猛點了點頭,對於重新回到人世間遇到的第一個人,張猛還是存有好感的,更何況,方盈是個美女。
“不過作為一個淑女,還是笑不露齒好一些。”張猛繼續說道。
方盈趕緊閉上了嘴巴,衝過來踩了張猛一腳,氣鼓鼓地道:“要不是看你剛出院,肯定狠狠地揍你一頓。”
“這個送給你,以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方盈示威了兩下,又拿出一個玉佩,塞到張猛手上,“請一位大師開光過的哦,很靈驗的。”
張猛嗤笑了一聲,這玉佩上雖然有靈氣,但是太過薄弱,這種程度,就算是現在的自己,隨手都可以做到。不過人家一片好心,也不能說什麼,隻是接過道謝。
“走吧。”方盈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車門。
“去哪?”張猛楞了楞。
“請你吃飯啊,吃完飯送你去學校。”
“哦。”
這位美麗的千金小姐帶張猛去的地方很是高檔,張猛的衣著和周圍的環境形成了一股強烈的視覺反差,讓周圍的客人不自覺地就將目光投到他身上。
對此,張猛仿佛渾然不知,跟在方盈後麵麵帶微笑,鎮定自若。
方盈點了不少菜,還特意開了瓶紅酒慶祝張猛的痊愈。
張猛一邊斯文地品嘗著這人世間的美味,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方盈聊著。
“我怎麼感覺你很有點不同啊。”方盈喝的小臉有些紅,盯著張猛問道。
“有什麼不同?”張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恩,味道不咋地,度數太低,還不如白開水。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你對一切都很淡定。出了車禍也是,住院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方盈手托著下巴道,“至少是我撞了你,普通人醒了之後應該會問罪吧?要是碰到不講理的,賴上我都有可能。”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沒什麼好抱怨的。再說了,我賴著你做什麼?而且這本身就是我的錯。”
“你倒是看的開。”方盈笑了,伸手從旁邊的包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張猛麵前道:“這是我給你的賠禮,裡麵有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
張猛抬頭看了看她,清楚地從這個美女有些迷醉的眼中看到了殷殷的期望。
“謝了。”遲疑了片刻之後,張猛沒有絲毫客氣地將銀行卡收了起來。
“應該的。”方盈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卻牽強了許多。
很失望啊,原本以為這個男生是個比較特彆的人,但是卻沒想到這麼簡單地接受了十萬的銀行卡,實在跟自己的期望出入太大了。
原本溫馨熱鬨的場麵一瞬間沉寂了下來。
“我吃飽了。”片刻之後,張猛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哦,我有點暈,你自己回學校吧。”方盈撐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恩,你開車也小心點。”說完之後,張猛走出了這個包間。
“對了,以後要是還有什麼後遺症的話,記得打電話給我。”方盈仿佛隨口一說。
望著這個仿佛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男生的背影,方盈苦笑地搖了搖頭。說不上為什麼,就是心中很失望。
在醫院相處的時間,這個男生給她留下的感覺很特彆。方盈倒是覺得可以和他做個朋友。平時無聊的時候聊聊天啊之類的。但是現在……看到他毫不客氣地接受了自己給他的銀行卡,方盈失望了。
當期待和現實形成反了反差,方盈才發現,這個男生應該不是那麼淡然的。至少,對金錢如此。
一瓶紅酒,張猛隻喝了一口,剩下的都被方盈一個人乾掉了。
當張猛走出這間規模恢宏的酒店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和這個叫方盈的小姑娘應該沒有交集了。
造孽啊!自己是個追求仙道的人,若是和普通人糾纏太深的話,肯定會平白增添不少麻煩。
所以當他看懂了方盈眼中的意思的時候,故意打破了那份期待。
走出酒店,摸摸口袋,隻有身份證和學生證,另外就是十幾塊零錢。
去哪呢?自己現在修為儘喪,應該趕緊找個地方安心地修煉才對。眯著眼看了看渾濁的天空,張猛知道,這份看似平靜的環境,再過個三五年怕是要亂了。
妖魔們托舍重生,正義修士們擇人傳法,頂多三五年之後,一些修士和妖魔就會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張猛不想惹麻煩,仙佛妖魔什麼的,跟他沒關係,一千多年前,他也就是個散修,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擁有了元嬰三層的實力。
上次因為一時貪念而導致肉身儘毀,失去了霞舉飛升的機會。這次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個根骨俱佳的肉身爐鼎,說不得也得再修上一次了。
思量了片刻,張猛還是決定先回複華大學,那裡人多,又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聚集之所,想來邪魔外道不會隨便侵入,倒是一個隱藏身份躲避麻煩的好地方。
隻要給自己一段時間修煉,讓自己擁有自保之力之後,自己就可以再次問鼎仙道了。
高校裡的一切,讓張猛又熟悉又陌生,熟悉來源於這具肉身原本的記憶,陌生的是張猛自己的感覺。
憑著記憶回到原本的宿舍,幾個室友見到張猛之時,都很有點吃驚,他們也沒想到張猛能這麼快就出院。
“小子,平時不坑不響的,幾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的啊。”剛走進寢室,迎來的不是熱烈的歡迎,而是一個相貌有點猥瑣的室友的詢問,這個叫蔣誌道的室友一手勾著張猛的脖子,一邊以及其曖昧的聲音問道:“那個撞到你的美女叫方盈?有沒有她的電話?”
張猛皺了皺眉頭,伸手將蔣誌道的胳膊拿了下來。
張猛以前很自卑,也是寢室幾個人調笑的對象,雖然不至於明目張膽地欺負他,但是明裡暗裡卻占他的便宜。
蔣誌道又將胳膊攀了上來,狠狠地摟著張猛道:“有沒有她的電話啊,說,你是不是故意朝她車上撞的?”
“拿開。”張猛扭頭微笑地看著蔣誌道,語氣中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什麼?”蔣誌道楞了一下,其他正期待下文的室友們也楞了一下,大家完全沒有想到平時悶不吭聲的張猛是這個反應。
張猛卻沒有再跟他廢話,伸手扣住了蔣誌道的胳膊,隨手一掀,蔣誌道哎吆一聲,捂著手倒退三步。
“張猛!”蔣誌道大喝一聲,剛舉著拳頭朝張猛砸來,已經被張猛一腳踹在了肚子上,蔣誌道蹬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這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其他幾個人徹底傻眼了。這還是張猛麼?怎麼住了一次院出來之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地。
“和氣和氣。”另外幾個人見勢不對,趕緊出來勸架,其中一人伸手拉起了蔣誌道對張猛說道:“我說張猛,你下手也太狠了點吧?都是自己兄弟,有必要這樣麼?”
“你們何時拿我張猛當我兄弟?”張猛冷笑一聲,其他人臉色頓時訕訕起來。
蔣誌道咬著牙,還想再衝上來,卻被其他人死死的拉住了,憋了半天氣這才說道:“好,這話是你說的。張猛你給我記著。”
張猛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學校也不是什麼好呆的地方。
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啊,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可以出去租房子住的。
以前是沒有錢,但是現在自己身上有一張銀行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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