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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兒:“……”
說到底,阿娘是在給她善後。
不顧剛剛施展過銀針術的身體,疲憊到直接昏了過去。
可她沒有藥給阿娘吃啦。
萱兒心中好後悔。
“我要帶阿娘回去了。”她扶起向雲疏。
但她個頭太小了。
謝淵伸手要去幫她,卻被一道身影攔住了。
他抬頭,看到了秦洛川。
秦洛川一彎腰把向雲疏抱了起來,不卑不亢道:“多謝太子殿下費心,臣夫人的事情,讓臣來接管即可。萱兒,咱們走吧。”
萱兒應了聲,瞪了眼幾個潑皮:“你們在這裡守著他!”
“可是我胳膊動彈不得啊。”董贏叫道。
“剛縫合好怎麼能動,你扭到了還得歇幾天呢,何況是斷了?忍幾天!”萱兒看著董贏就來氣。
要不是他太氣人,她怎麼會忍不住動手砍人。
要不是砍人,阿娘怎麼會勉強自己給董贏醫治。
說來說去,還是怪這個潑皮!
不過,潑皮本人並不覺得自己討厭。
他隻想知道自己的胳膊到底還能不能用。
於是,他拚命試圖舉起胳膊。
胳膊倒是沒舉起來,但手指動彈了。
這一幕,已經足夠令在場所有人震驚。
手指能動彈,也就意味著這條胳膊聽使喚了啊。
這不是神跡,又是什麼?
尤其幾個大夫,激動到恨不得當即就跪下給館主磕一個。
董贏的媳婦更是喜極而泣,轉頭就想給向雲疏磕頭,不過,向雲疏已經不在原地了。
“帶著你的手下滾!”秦洛川抱著向雲疏路過朱宛身邊,“你們朱家敢對我的夫人動手,就意味著兩個家族徹底交惡的開始。回去問問你的哥哥,你能不能負得了這個責。”
朱宛一言不發。
她沒想到影七竟然真的治好了董贏的胳膊。
就那麼拿針線縫一縫就能用?
這也太扯了。
可眼見為實。
她親眼看著影七給董贏縫合,親眼看到董贏的手指動了。
由不得她不信。
這讓朱宛忍不住想到了自家那些戰死沙場的親人和將士們。
從戰場退下來的傷員,斷胳膊斷腿不在少數,即使有朱家照拂,日子也都過得悲慘。
原以為這就是戰場的殘酷,是士兵的宿命。
可影七拿著針線,就那麼隨隨便便的把斷臂縫上去,斷臂就能用了。
這算什麼?
那些士兵的苦,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朱宛的心情很複雜。
她既為影七的醫術所震驚,同時又覺得不忿。
滂沱山竟然藏著這樣的神奇醫術,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如果他們不藏著掖著,受苦受難的傷兵們就會少很多。
太可恨了。
朱宛憤怒的同時,看著活活累昏過去,肩頭流著血,神色蒼白的影七,同時心裡又忍不住有一點點後悔的情緒。
事實證明,影七的確在救人。
而她用鞭子抽打了一個正在專心救人的大夫。
這讓朱宛懊惱的同時,更加的憤怒。
她提著鞭子衝到對麵的醫館,揮舞鞭子,把掌櫃的狠狠爆打一頓,然後砸了醫館裡所有東西。
掌櫃的一個屁也不敢放。
因為這家醫館是朱家的產業。
“以後再敢挑撥,本郡主就廢了你!”朱宛怒道,“我勸你做點正經事,把影七的醫術學一學,否則回去我就讓大哥把你給換了!”
朱宛大發脾氣後,頂著一張紅腫的臉,怒氣衝衝返回朱家。
“怎麼回事?”朱彧問。
“被太子打了!”
“哼。”朱彧冷笑,“都這個時候了,太子敢朝你動手,真是嫌自己的位置坐得太穩了!”
朱宛悶悶的,沒吭聲。
“哥,其實影七也沒做錯什麼,而且她都被趕出宮了……還有一件事,她身邊有個孩子,長得跟小殿下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不過我猜,小殿下的生母就是影七,也就是向家二女兒。”
她把自己的猜測全都說了出來。
朱彧蹙眉:“如果太子還有個孩子,事情倒是不好辦了。”
“為什麼?”朱宛不解,“反正我們也隻能支持太子,他還有個兒子也是好事啊!”
“你不明白。”朱彧緩緩說,“是陛下不想讓他繼續坐這個位置了。”
朱宛大吃一驚,“那姐姐怎麼辦?”
“我們朱家,不可能為了敏兒搭上全族人的前程。”
“所以你們要放棄姐姐了?!”朱宛不敢置信。
朱彧沉默了會,“家裡正在商議你和三皇子的婚事。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隨意出門了!”
“不!我不要!”朱宛後退著叫起來,“我絕對不要做家族聯姻的犧牲品!你們彆想像掌控姐姐那樣控製我!”
她轉身就跑。
“世子,怎麼辦啊?”管家忙問,“派人把二小姐追回來?”
“由她去!朱彧冷靜吩咐管家,“不許讓任何人收留她,也不許給她錢。離了家,她根本活不下去。到時候她自己會乖乖回來。”
……
秦洛川抱著向雲疏坐到馬車裡,轉頭看向外麵。
謝淵正冷冷看著他。
“他好像很生氣。”萱兒小聲說。
“萱兒怕嗎?”
“我不怕他。不過,他是太子哦,秦叔叔不怕他嗎?”萱兒反問。
秦洛川搖搖頭,沒說話。
他低頭看向昏迷的向雲疏,歎氣:“總是這般,身體怎麼能好呢。”
萱兒也紅了眼睛:“回不到滂沱山,沒有藥吃,阿娘就會恢複很慢的。今天都怪我,給阿娘惹麻煩了。”
“不怪你,你阿娘是大夫,自然要給人治病的。”秦洛川沉吟,“我隻是奇怪,滂沱醫館為什麼忽然多出來這些難民病患。”
“有人故意搗亂?”萱兒很快想到,“朱家人乾的?”
“這倒不見得。”秦洛川搖頭,“雖說我和朱彧不對付,“但他還不至於做這種事。”
“那會是誰呢……”
萱兒忽然想到什麼,跳起來,“秦叔叔,你照顧阿娘,我還有點事!”
說完就抓著窗戶跳了出去,靈活的像一隻小鴿子。
“鈺兒……”懷裡的女人發出模糊的囈語。
秦洛川聽清楚了,低頭看著她蒼白的麵孔,沉默了許久,叫來心腹隨從:“把小殿下放出去,你注意跟著點,暗中保護他的安全。”